「哦!當時的場先生、我和一彥的父親都是飛鳥家的家臣,我非常焦慮,不知道叛軍什麼時會攻打進來,只好乾脆躲進衣櫥里避難,而且還怕得全身直打哆嗦。 金田一先生也知道這件事嗎?哈哈哈……」 一旁的村上一彥小聲對金田一耕助說: 「他說謊!金田一先生,秋山先生是因為太過自責才會說這種話。 」 那天晚上秋山卓造喝得酩酊大醉,在房裡睡著了;待他酒醒之後,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 第二年,他進入千葉船橋的陸軍騎兵學校,就在大戰即將結束前,他因腹部遭子彈貫穿被送往內地治療,並因此從軍中除役。 戰後不久,他因為舊傷疼痛難忍而開始吸毒,後來經一番訓斥,他又重新振作起來;可是他始終無法原諒自己在反叛軍來襲時,竟然未能盡忠殺敵。 金田一耕助不了解這些事情,不過倒是對秋山卓造十分感興趣。 「金田一先生,右手邊是神門水池。 」 金田一耕助一聽,急忙從右邊車窗看去。 只見一片雜樹林的對面有一大片墨綠色的池水,但因為車子很快就過橋、進入峽谷,水池便從視野中消失。 過了橋,眼前立刻分成兩條側路,秋山卓造一邊開車,一邊說明往左是通向淺間隱,往右是到櫻澤。 「櫻澤」這個地方和剛才經過的大河川地形不同,它有一條潺潺的小溪,穿過這條溪流,就可以看見笛小路家的別墅位於這條路盡頭的右邊。 由於笛小路家比路面低,溢到路面的溪水都往別墅那邊流,四周種植的杉樹、櫟樹如今都浸泡在水裡。 當車子停下來時,金田一耕助越過樹林看見美沙的身影。 她一定是聽見車子的喇叭聲才從屋裡走出來,不過車子距離她還有十公尺遠,其間還隔著茂密的枝椏和樹葉,所以看不清美沙的臉孔,隱約可見她身穿一條印花布裙和綠色毛衣,給人一種纖弱、無依無靠的感覺。 「美沙,情況實在太嚴重了。 」 秋山卓造在車裡同情地叫道。 美沙一聽見他的聲音立刻想躲起來,可是下一瞬間看見從車裡走下來的村上一彥時,她又站在原處。 村上一彥猶豫了一下,便決定脫下鞋襪,用登山用的十字-做拐杖涉水過去。 」 「一彥,那就拜託你了。 」 「好的。 」 當車子準備開動之際,金田一耕助看見背著登山袋的村上一彥已經走到別墅走廊的階梯下方,美沙則回屋裡提了一桶水出來。 除了美沙之外,金田一耕助並沒有看見其他人。 「那個女孩今年幾歲?」 「大概十七歲左右。 」 「她一個人住在那棟別墅嗎?」 「不是,她和奶奶住在一塊兒,就是去年溺死的笛小路先生的母親。 美沙的奶奶去東京了,她一個人在家會怕,向我家少爺求救,於是少爺就派一彥去看看她。 」 「她家沒有傭人嗎?」 「應該有……不過剛才似乎沒看見女傭的人影。 」 秋山卓造對這件事似乎不怎麼關心。 「金田一先生,那女孩一聽見我的聲音就嚇得想躲起來,你知道她為什麼那麼怕我嗎?」 「為什麼?」 「她大概認為我有意阻撓少爺和她媽媽的婚事,其實我哪有這個能耐!少爺一向是我行我素的人,再說……凡是事業有成的男人,通常對女人都沒轍……啊!我到底在說什麼呀?」 金田一耕助越來越有興趣了。 「你似乎很反對他們兩人結婚?」 秋山卓造沉默了一會兒,開始竊笑起來。 「金田一先生,我家少爺除了對女人沒轍外,還有一件事也讓他沒轍。 」 「是什麼事?」 「考古學。 每當他沉迷於考古學的時候,事業、女人都引不起他的興趣。 他年輕時曾到過埃及、美索不達米亞等地考古,已故的寧子夫人為了這件事相當苦悶,不過現在鳳女士正要嘗到這份『苦悶』。 」 「這話怎麼說?」 「現在出現了一彥這麼優秀的繼承人,我家少爺自然感到很高興。 一彥這孩子人品好,加上少爺也有那麼一段過去,所以他非常疼愛一彥。 鳳女士大概也會因此而吃醋吧!不知道我家少爺目前是被風女士深深吸引,還是女人天生就比較難纏,鳳女士似乎對我家少爺將餘生花在考古學上的作法不以為意,將來不知道哪一方會贏,哈哈哈!」 金田一耕助後來才知道秋山卓造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反應,是因為昭和十年那次反叛軍事件帶給他不小的打擊;自那次事件后,秋山卓造開始非常厭惡自己,他是故意這麼說的。 就在秋山卓造說話的當兒,車子已經涉水賓士起來。 狹窄的路旁凈是被颱風吹倒的樹木,有時他們還必須倒車繞遠路。 第1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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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裝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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