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野警官你做的偵訊嗎?」 「不,我是後來聽組長說的,真是一肚子火。 」 織部心想,真野應該是說真的吧。 看他現在的樣子,搞不好真的會出手揍人。 「那些傢伙明明幹了這麼過分的事,但是別說判他們死刑了,我們連把他們丟進拘留所都不行。 」 「就因為他們是少年犯嗎?」 「這是其中一個原因。 另外還有案發當時,那些傢伙喝了酒,而且喝了許多。 明知他們未成年卻賣酒給他們的店家,是否也有責任?在案子審理的過程中,這種可笑的爭議還在半路殺了進來。 」當時的不愉快彷彿又蘇醒過來似的,真野搔了搔頭。 但是真野好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停下他的手,喃喃自語道: 「但是最不甘心的應該是組長吧。 因為他有一個和死者差不多年紀的兒子意外喪生,所以很能體會被害人父母的心情。 我們從這個案子抽手以後,他大概還常和他們見面。 他說我們能做的,也只是提供他們一些情報而已。 」 「原來是這樣。 」 所以這次的案子,久冢才抵死不說兇手可能是少年,織部這麼解讀。 「被害人被施打了興奮劑,這就代表兇手本身施打的可能性也很高。 」 真野好像不太想討論這個話題,他沒有回答,挖了挖耳朵。 「請判他們死刑。 」然後他突然這麼說,接著整個人挺起來,「這是三年前那件案子的被害人父母說的話。 」 「我可以理解。 」 「就算逮到兇手,我們可能還是會再聽到相同的話吧。 」真野長嘆了一口氣。 -- 距離煙火大會那晚已經六天了。 阿誠在自己房間里看著電視。 他想要解解悶,但是卻連個說話的對象都沒有。 他這才知道沒有快兒和敦也,自己是多麼寂寞。 反過來說,這正是即使他對他們兩人不滿,也無法和他們斷絕往來的原因。 另外一個不能出去的理由,就是他害怕面對外面的人。 其實昨天中午他曾從家裡走到最近的車站,因為他想看電影。 但是當他站在售票機前面正準備買票時,丟在一旁的傳單,差點讓他失聲大叫。 那當然就是徵求有關長峰繪摩命案目擊情報的傳單。 好像是用文字處理機或是計算機列印的。 阿誠不知道是在哪裡發的,不過一定是某個乘客拿到后丟在這個車站的。 傳單最下面寫著:「如掌握任何線索的話,請通知最近的警察局,或是打電話至下列任一號碼。 」然後下方便寫著三個電話號碼。 其中一個好像是城東分局,另外兩個則是寫著人名。 阿誠趕緊將傳單放進口袋裡,返回家去。 看電影的興緻早已消失。 他在不知不覺間越走越快,最後是小跑步回家。 他覺得全世界好像都在找煙火大會那天晚上擄走女孩的兇手。 搞不好他已經遭到懷疑,警察可能馬上就會找上他了。 所以阿誠很怕知道調査目前進行到什麼程度了。 然而即使如此,他還是會下意識將電視頻道切到新聞報導。 如果不看到新聞說調査尚無太大的進展的話,他就完全無法靜下心來。 只不過那天晚上十點多播報的新聞,非但無法讓他靜下心,甚至讓他連睡一覺都辦不到。 「根據了解,有人在長峰繪摩當晚下車的車站目擊到可疑的車輛,調查總部已經開始循線追縱。 據說可疑的車,就停在車站旁的路邊,車內好像坐著兩三名年輕男子。 調査總部尚未公布車種為何,不過據說是昭和五十年代初期的車款,很有可能是轎車型的……」 阿誠聽完男主播淡淡敘述的內容,愣了好一會兒。 被人看見了—— 會被看見應該也是理所當然的吧,他想道。 那天晚上他們拚命物色年輕女孩,根本不管別人是怎麼看他們的,就連阿誠也一樣。 但是,他做夢也沒想到快兒他們會把那個女生弄死。 昭和五十年代初期的車款,是轎車型的—— 連這個都知道了,阿誠心想,那警察遲早會發現這是他們家的車子。 雖然完全不知道警察經手的資料庫內容,不過他可以想象警察要査出住在哪裡的人開什麼樣的車,並不會太難。 慘了,他喃喃自語道。 阿誠爸爸的那輛Gloria是五二年的車款,大約是三年前買的。 與其說是買的,或許應該說是接收的比較貼切。 阿誠爸爸的表弟說要報廢那輛車,所以他們幾乎沒給什麼錢就拿來開了。 阿誠的爸爸並不是玩車的人,所以只要車子還會動,什麼車他都無所謂。 當然,負責保養這輛車就是阿誠。 他還因為太想開Gloria了,所以一滿十八歲就考取了駕照。 阿誠開著老舊的Gloria四處亂晃,附近的人大多都知道。 只要一想到會不會有哪個人跑去告訴警察,他就煩得要命,躺在床上猛搔著頭。 就在這時候,阿誠的手機響了。 他彈起來拿手機,來電顯示是快兒的號碼。 是,他略微緊張地應道。 「是我,阿誠嗎?」 「唔。 」 「現在在做什麼?」快兒用低沉的聲音問。 第1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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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徨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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