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誰……還是警察會問我們不在場證明嗎?有這個可能嗎?」 快兒將手從阿誠的肩上拿開,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這是以防萬一。 照理說應該不會有事,不過那些條子查東查西的,到時候說不定會找上我們。 」 「既然這樣,那天晚上的不在場證明不是比昨晚更重要嗎?就是擄走那個女生的晚上。 」 聽到阿誠的話,敦也不悅地撇下嘴角。 他們的內心應該也是這麼想的。 「那天晚上我們都一直待在敦也的房間里。 如果有誰問起的話,就這樣回答。 知道嗎?」快兒說。 「那是沒什麼問題,可是我中途就回家了唉。 那個時候不是得還車子嗎?我是覺得我老爸應該會記得這件事。 」 「車子開回家后,你做了什麼?」 「待在房間里……」 「那麼車子還你老爸之後,你就又回到敦也的房間。 總之那天晚上我們三個人一直在一起,懂了嗎?」 一見阿誠沒有回答,快兒又抓起了他後腦勺的頭髮。 「昨天我已經說過了,你也是共犯,休想一個人置身事外。 」 阿誠默默地點頭。 他很想大喊和他無關,但是如果這麼做的話,他們兩個人不知道會怎麼對付他。 不管怎麼說,這兩人已經殺死了一個人。 就這麼決定,快兒這麼說完,便放開阿誠的頭髮。 「我們就先暫時不要聚在一起吧,被警察看見就麻煩了。 」快兒這麼說完,和敦也相互點點頭,然後就下車了。 發生這件事之後,今天早上阿誠什麼事都沒做。 很明顯的,那兩個人殺死了一個女生,而且用某種方法把屍體藏了起來。 他們到底幹了什麼好事?又用車子做了什麼呢?因為太在意這件事的關係,阿誠才破天荒地看了新聞。 「今天早上,江東區城東分局接到通報,有具屍體漂浮在荒川上,警員趕到後進行打撈時,發現藍色塑膠紙里包著一具女屍。 」 男主播的聲音讓阿誠差點噎住,他盯著電視,看著從直升機上拍下的畫面。 荒川的堤防邊聚集了很多的警察。 「城東分局調查發現,屍體的身分,是崎玉縣川口市的上班族長峰重樹先生日前失蹤的長女——長峰繪摩。 警察廳和城東分局懷疑長峰繪摩是遭人殺害,已經展開調查。 」 阿誠無法動彈。 手上的筷子在不知不覺滑落了,他卻無心去撿。 食慾也已經完全消失。 這是阿誠本來就知道的事。 快兒他們殺死了長峰繪摩,然後為了處理屍體而叫他把車子開過去。 但是這樣實際看到新聞之後,卻有種說不出的焦慮和緊張,甚至是恐懼,向阿誠襲來。 這種感覺就像是走進了一個無法回頭的隧道里一樣。 你知道我們半夜又多辛苦嗎——他想起敦也說過的話。 他們將屍體包在塑膠紙里,丟進荒川。 結果屍體漂流到下游的時候,被人發現了。 他把車子開到敦也的公寓時,正好看到他們手裡提著「HomeCenter」的紙袋。 那裡面可能就裝著塑膠紙。 阿誠回到自己的房間后,拿起手機。 他想打電話給敦也,然而在按下通話鍵前,他又猶豫了起來——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現在再來確認事實也於事無補,只會被他們一再提醒「你也是共犯」而已。 但是他真的是共犯嗎? 確實,他協助他們擄走長峰繪摩。 開車的人是他,把他們載到公寓也是事實。 可是他壓根兒沒想到快兒他們會殺了那女孩。 而且,快兒說是意外。 那這樣他還算是共犯嗎?是殺人共犯嗎? 很可惜,阿誠完全沒有法律常識。 他只知道未成年人就算犯下稍微嚴重的罪,也幾乎不需要入獄服刑,而且姓名也不會被公開。 阿誠切換著電視頻道。 他想要看新聞報導,但就是找不到,於是只好一直開著NHK台。 現在NHK台在播著海外天氣異常現象的解說。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拉開書桌的抽屜之後,他把放在裡面的那支粉紅色手機拿了起來。 那是長峰繪摩的手機。 從那天之後,他就沒有再開啟過電源了。 在屍體被發現之前,她的親朋好友們應該打了無數通電話給她,可能也有簡訊吧。 只不過他們的聲音或是訊息,繪摩都沒有收到。 忽然間,阿誠覺得自己好像了解人活著的意義了。 那不單單隻是吃飯呼吸那麼簡單,而是和周遭的人之間的聯繫及互相關懷。 就像蜘蛛網上面一格格的網眼一樣,人一旦死了,就會有一個個網眼從蜘蛛網上消失。 「自己闖了大禍」這個念頭,又再次衝擊著阿誠的心。 明明很輕的手機,卻讓他覺得沉重異常。 長峰繪摩到底用這支手機和多少人聯繫過呢?有多少人曾抱著一絲希望,撥打過這支手機呢? 幾乎是無意念的,他打開手機的電源。 開機畫面是一張貓的相片。 那是繪摩養的貓嗎? 他看了來電記錄。 在長峰繪摩被押進車子里之後,手機曾經響過一次。 那是誰打來的呢?要是那通電話早個五分鐘打來的話,說不定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液晶熒幕顯示的文字是「爸爸」。 來電時間就是那個煙火大會的晚上。 阿誠關掉電源。 他快崩潰了。 把手機放回抽屜里之後,他倒卧在床上。 第1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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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徨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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