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嗎?我是最上久。 」 「呀!對了。 」 遙遠的記憶立刻出現在研三的腦中。 「對不起,對不起!因為在南方吃過苦頭,腦筋變得有些遲鈍。 」 最上久是中學時代的朋友,分開已有十年,難怪研三想不出來。 最上久比研三大三歲,但因罹患肺病而休學三年,兩人在五年級時同班同學。 不知是早熟,還是性開放?最上久一直是學校中最受注目的人,曾經自西洋名著中摘錄一段文字,一口氣寫了十封一模一樣的情書,分別寄給不同的女同學,當時他的理由是非常與眾不同的。 「女人心古今中外都一樣,我有自信此十封情書至少可獵取一人的芳心。 」 還記得當時的他是那麼的趾高氣揚。 中學三年級時,他的柔道已繫上黑帶,雖因病休學,卻練成高強的棋藝,而且自誇至少初段無問題。 他對數學本就有天分,所以將棋對它而言可說是雕蟲小技,倒是每次的代數或幾何課,他總讓老師站在黑板前不知所措。 中學畢業后,研三發揮了他的才華,考進第一高等學校,根據當時的制度,可以同時報考第一高等學校及北大①預科,而他竟然順利的通過艱難的第二高等學校入學考試,容易的北大考試卻遭落榜,由此看來,前者才是他真正的實力。 最上久一開始就不念嚴格的公立學校,而進入某一私立大學工學院就贊,主修應用化學,此後兩人很少見面,研三隻聽說他大學畢業后依舊放浪不羈、沒有定性,所以過了相當長的流浪生活。 「啊!真奇怪,沒想到你對這方面也有興趣。 」 最上久微笑著點上一根「幸福」的香煙。 「哪裡,只不過是作學術研究的參考而已。 」 「哦,不管你的興趣在那裡,我只是覺得像你這種出了名的懶人,在這樣一個大熱天到這裡,不知道是什麼吸引了你。 不必騙我,你一定是看上某個女人的紋身。 」 「你的老毛病還是不改,無論什麼事都喜歡和性連在一起,和佛洛伊德一模一樣。 」 「有什麼不對嗎?人類剝下裝模作樣的一層皮后,還不是食慾、性慾、物質欲和支配欲,就拿今天的大會來說,之所以會充滿這麼多無聊的人,還不是因為有了這些慾望,暫且不談紋身的花環,像小流氓、地頭蛇和工人們,雖然多半有紋身;但不算稀奇,也不值得花車錢和時間來觀賞,不過如果有全身紋身的女人,而且在二十人以上,就值得放下一切工作來參觀。 據說,美國工人經常有參觀紋身的機會,可見女人比男人更有價值,人的心理是古今中外都相同的。 」 「日本有這麼多的紋身女郎嗎?」 「當然有,比如那些流氓的妻子、太妹和大姐頭們,可能沒有一個是擁有雪白皮膚的,所以她們或許會自動前來參加。 若是她們託身於經常進出看守所的男人,或是想趾高氣揚的走在大街小巷中,則必須下定決心不再回到正途,與其塗蔻丹,不如忍受痛苦紋身,而且這些女人還要對性情粗暴的小嘍羅發號施捨呢。 不但如此,紋身對正派男人也具有相當的吸引力,有些男人儘管熱愛紋身;但是礙於社會地位、職業及眾人眼光,不敢輕易嘗試。 倘若有機會天天和這種男人談論這方面的話題,就算他們夫妻多麼相愛,他們的感情也會在不知不覺中受到影響。 」 「你的話的確很有道理,雖然我不敢說幾百萬的東京市民中找不出十幾、二十個這樣的女人;但我卻很訝異竟能把這些女人一網打盡。 」 「在這時候,一萬元是相當具有魅力的,她們是為了錢,我們是為了女色,反正都是人類的本能。 」最上久說的如行雲流水一般。 「那你也……」 「我對這種野蠻的風俗不感興趣,雖做過研究;但仍十分輕視,其實我是奉家兄之命前來保護一位大姐頭的。 」 「你哥哥?」 「他經營一間營造廠,名叫最上組,在我眼中他是名戰犯。 他在戰爭期間與軍隊同流合污,賺了筆大錢。 戰爭結束后,又用不正當的手段從軍隊中批發缺乏的物質,現在又與駐日美軍勾結,正想好好撈一筆……」 最上久不停地數落他哥哥,也許有點內疚,便急忙改變話題。 「啊!我們不談這個,畢竟我哥哥是在做生意,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拗不過我叔叔早川先生,他找到日本第一的紋身美人,事情就是這樣了。 」 說完就若無其事的伸出左手小指頭。 「也許是真正的美女,但我沒什麼興趣,她叫野村絹枝。 父親就是紋身師雕安,聽說背上紋的是大蛇丸。 還有她這個人既沒教養又趣味淺薄,只要和她談一小時就會受不了。 」 研三想起剛才那個女人,她會是野村絹枝嗎?內心突然有一種微妙的感覺。 「還年輕嗎?」 「當然年輕,才二十幾歲,正好是女人一朵花的時候,聽說十八歲的時候就失去貞操,紋身大概有五六年的時間了,你是醫生應該知道滲入體中的色素,時間一久就會被吸收或是有移動的現象,那麼紋身就會變得模糊不清或褪色。 現在這個女人正值盛年,所以不論是皮膚或是紋身都是最美麗的時候。 不過,我哥哥也真是的,竟然讓她在這種場合裸露身體,雖是無血緣之人,唉?我真不了解我哥哥。 」 「她是不是暴露狂?」 「說不定哦!生來是紋身師的女兒,又在那種環境長大,可能有點心理變態吧!認為紋身就是她的衣服,所以裸體不一定就是裸體。 當然,一開始在我們面前是文靜的,穿上衣服,稍微有點風塵女郎的味道。 原本我也不敢想像有如此大膽的女性,最初看到她的雙手時,我真是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 ——是那個女的,不會錯的。 研三直覺地認為,好像不需要任何理由,是命中注定的吧!他竟然卷進野村絹枝的離奇殺人事件中。 「久,我還以為你到哪裡去了?」 走過來的是一位濃眉而且肥胖的白衣男人。 每一個人都應該這樣,拍打肚子,豪爽地笑著,而且擁有英雄般的身體;但是這個人卻完全相反,看起來略帶神經質,神色也十分黯然。 他知道別人嘲笑他為暴發戶,雖然如此,他是不能一笑置之的,顯然度量不夠大;但是手上戴的蒲鉾②型金戒指及身上的有鏈掛表和他的人卻不太相稱。 第1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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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紋身殺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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