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波慌忙站起身來,不料將飯碗又碰落在地。 「你到底在幹什麼呀?慌慌張張的!簡直像是受到警察追捕的兇手。 」 妻子一副諷刺的口氣說道。 妻子也在看電視。 因此她是無意說的,但藤波卻大吃一驚。 妻子那句「像是受到警察追捕的兇手」的話,使藤波想起了某種可能。 下城和藤波之間雖然沒有任何關聯,但下城死去,最得益的是藤波。 就是說,從警察的角度來看,藤波具有殺害下城的動機。 假如警察發現有一個藤波存在,就準會將他設在頭號嫌疑人的位置—— 嗨!別開玩笑呀! 藤波感覺到自己的臉色正在變得蒼白。 雖然信口開河說什麼想感謝那個兇手,但自己就是應該受到警察追捕的頭號人物。 藤波當著妻子的面離開了家,但他已經無意再去上班,即使到了公司里也沒有心思工作,那樣也許反而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他在路上向公司打了一個電話,推說自己身體不好請假了。 但是,他也不想回家。 他在上班路線的半途中下車,走進旅館里,不知所措地浪費著時間。 約好明天與千代一起出去的旅行,他也已失去了愉悅。 第一次斗膽偷情尋歡的旅行,只會感到難以忍受的痛苦。 一邊聽著背後警察追來的腳步聲,一邊卻在與年輕女人尋歡,他怎麼也沒有那份心思。 千代一定會不高興的。 而且,他知道這是在他的人生中放走了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但是,他不想那樣。 他也不想和千代聯絡,說放棄這次旅行。 這天,他在旅館的房間里茫然地一直待到晚上,很晚以後,他才終於走出旅館向家裡走去。 妻子還以為他是下班回來。 「明天出差取消了。 」 藤波告訴妻子道。 她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問: 「哎,你身體不好?」 「不,是工作另有安排。 」 「是嗎?」 妻子沒有深究。 丈夫出不出差,對她來說,好像都無關緊要。 「你飯吃了嗎?」 妻子將話壓縮在最小限度內問道。 「我吃過後回來的。 」 「是嗎?洗澡水已經開了。 」 妻子嘴裡這麼說著,又將目光對著電視機。 藤波沒有一點兒食慾,也不想洗澡。 他早早地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重新取出下城保的包。 錢已存在銀行里,包和包內其他的東西都放在身邊。 藤波重新審視著名片上的名字和住址。 下城保,新宿區大久保二丁目二十X番地,萬壽庄,業餘作家,沒有錯。 這樣看來,不可能是同名同姓的另一個人了。 藤波再次檢查了包內的東西,避孕套和旅館住宿卡引起了他的注意。 旅館住宿卡的發行日期是3月7日。 是拿錯包那天夜裡的三天前。 在旅館住宿卡里,除了「下城先生」之外,就是別名。 避孕套盒子內用過兩枚避孕套。 他使用過避孕套,說明他有相好。 那個相好也許就是旅館住宿卡里記錄著的同伴。 女人是導致犯罪的根源。 某種想法在藤波的意識中漸漸地膨脹起來。 下城保與同伴有一種能在旅館里共度美好時光的關係。 男女之間常有的那種痴情或怨恨發展為殺人。 放在下城保包里的三千萬元,也許就是出自兇手之手。 兇手受到下城保的敲詐將錢給了下城保,但後來一怒之下卻殺害了下城保。 如果錢在下城保的身邊,兇手就會取回去的。 說在作案現場發現翻找過的痕迹,說明那個兇手在尋找這三千萬元。 藤波從包里取出微型錄音機倒帶播放。 磁帶只錄了極小一段,其中大部分都是毫無意義的雜音。 首先是錄著藤波乘坐的私營鐵道沿線K車站站名的廣播,夾著一段雜音,傳來「過馬路」的兒歌。 汽車的喇叭聲斷斷續續,接著是廣播員說「是XX車站」的聲音。 好像是在汽車裡。 廣播了幾個停靠站名,又廣播了綠丘四丁目這個停靠車站的站名以後,聲音的性質變了。 已經不是停靠站名的廣播,傳出有規則的腳步聲。 接著,第一次傳出說話聲:「哎!多田君,你剛回來!」估計這是最後,傳來開關聲,錄音中斷。 藤波又將它重新播放一遍,剩下的磁帶里什麼也沒有錄。 外出時將錄音機放在包里的時候,有時不注意會將開關打開著。 看來這盤磁帶不是有意在錄音,而是碰巧撞開了開關。 是有人打招呼時偶爾關掉了開關,還是主人發現錄音機空轉著才關掉的?究竟是前者還是後者? 總之,那時持有錄音機的人,據推測好像是一個叫「多田」的人。 錄音機在下城保的包里。 錄音機里錄著那個叫「多田」的名字,他不可能與下城保無關,但估計關係也不可能太密切。 藤波向旅館住宿卡的發行方、新宿的旅館打電話,確認登記的房間號碼是雙人房間。 因此,下城只要不是同性戀者,同伴就很可能是女性。 第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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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村誠一短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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