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諾低垂了頭。 「是的,」他承認道,「我愛瑪塔?多布勒爾,我要娶她。 當我把這事告訴父親時,他立即勃然大怒。 當然,我不能聽任我心愛的姑娘遭到侮辱。 接著我也發起脾氣來了。 」 阿於特先生望著對面的雷諾夫人。 「這一……關係你可知道,夫人?」 「我擔心有這種關係。 」她簡單地回答。 「母親,」那孩子嚷道,「你也反對:瑪塔既美麗,又善良。 你對她有什麼看不慣的?」 「我對多布勒爾小姐沒有一點看不慣。 不過我願意你娶一位英國姑娘或者一位法國姑娘,而不是有一個身份可疑的母親的姑娘。 」 她的語調明顯地流露出對多布勒爾夫人的怨恨。 我很理解,當她的獨生兒子顯露出愛上了她情敵的女兒的跡象時,那必然對她是個沉重的打擊。 雷諾夫人繼續對檢察官說: 「也許,我早該同我的丈夫談論這個問題,不過我當時希望這僅是青年男女之間的逢場作戲,只要不是有意識的。 它很快就會過去的。 現在我對當時我的默不作聲深感內疚。 可是我丈夫,我已對你們說過,顯得焦急不安,憂思苦慮,他幾乎完全變了樣,因此我主要關心的是不給他多添煩惱。 」 阿於特先生點點頭。 「當你告訴你父親你對多布勒爾小姐有意時,他感到吃驚嗎?」他繼續問。 「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於是他斷然命令我打消這一念頭,他永遠也不會答允這樁婚事。 我火了,就問他對多布勒爾小姐有什麼過不去的。 對這一點他沒有給我滿意的回答,而輕蔑地講了這母女倆的神秘身世。 我回答說,我娶的是瑪塔,不是她的祖先。 但是他的聲音把我壓住了,斷然拒絕談論這事。 這整個事兒得取消。 這種不公道和高壓手段把我氣瘋了,尤其是因為他自己倒經常不嫌麻煩地對多布勒爾母女獻殷勤,而且還常常提出請她們上我們家來。 我昏了頭,兩人當真吵起鬨來。 我父親提醒我說,我是完全依賴於他的。 一定是為了回答這個問題,我才說了他死了以後我愛怎麼辦就怎麼辦……」 波洛用一個迅速的問題打斷了他,「這麼說,你是知道你父親遺囑中的安排的羅?」 「我知道他把一半的財產留給我,另一半由我母親保管,她死後再轉給我。 」青年回答說。 「講下去吧。 」檢察官說。 「那以後,兩人怒不可遏地相互對罵,直到我突然想起差一點要誤了去巴黎的火車。 我不得不奔向車站,仍舊憤怒滿腔。 可是我離開了家,倒冷靜了下來。 我寫信給瑪塔,告訴她發生的情況。 她的回信給了我安慰。 她向我指出,只要我倆始終如一,任何反對最後總會消除的。 我倆相互之間的愛情必然要經過考驗。 還說當我的父母意識到這絕不是我一時的迷戀,他們無疑會改變對我倆的態度的。 當然,我沒有對她多說我父親反對這門婚事的主要意見。 我很快就意識到粗暴的做法對我們的婚事不會帶來好處。 」 「現在來談另一件事。 你知道杜維恩這個名字嗎,雷諾先生?」 「杜維恩?」傑克說,「杜維恩?」他俯下身子,拾起了他從桌上扔下去的那柄裁紙刀。 他拾起頭來時,眼光不期跟吉羅注視著他的眼光正好相遇。 「杜維思?不,我不能說我知道這個名字。 」 「你看這信吧,雷諾先生。 告訴我,你知道不知道這個寫信給你父親的人是誰?」 傑克?雷諾接過信,看畢,臉色變得通紅。 「寫給我父親的?」他語調中的激動和忿嫁之情是顯而易見的。 「是的。 信是我們從他大衣的口袋中發現的。 」 「是……」他吞吞吐吐地,向他母親投了極為短暫的一瞥。 檢察官理解他的意思。 「迄今——還沒有。 寫信的人是誰?你能提供一些線索嗎?」 「我什麼也不知道。 」 阿於特先生嘆了一口氣。 「一件委實神秘莫測的案件。 啊,嗯,我想我們現在可以把這封信完全排除在外。 我想想,剛才我們談到了什麼地方?唔,兇器。 我擔心這會給你造成痛苦,雷諾先生。 我理解這是你給你母親的一件禮物。 太慘……實在令人悲痛」 傑克?雷諾探身向前。 在讀信的時候,他的臉色漲得通紅,現在卻是灰白色。 「你的意思是說……我父親是被人用一把製造飛機用的金屬片做成的裁紙刀刺死的?可是這是不可能的2這麼小的一件東西!」 「唉,雷諾先生,這完全是事實:我伯這倒是一種理想的小工具,既鋒利,使用起來又方便。 」 「這刀在哪兒呀?我能看看嗎?是不是還留在……屍體中?」 「唔,不,已經拿掉啦。 你想看看嗎?以便肯定一下?也許,還不如肯定一下為好,儘管夫人已經辨認過了。 不過……貝克斯先生,我可以麻煩你一下嗎?」 「當然。 我立即就去拿來。 」 「把雷諾先生帶到棚屋去不是更好嗎?」吉羅圓滑地建議說,「無疑,他很想看看他父親的屍體哩。 」 第3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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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爾夫球場的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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