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斯在椅子上坐直了身。 「非常謝謝你的合作,到此為止。 」 女傭一走出房間后,班斯即起身步向窗子。 「馬卡姆,我們好像偵查到錯誤的方向去了。 」 「問遍了傭人、迪拉特家的人,連一點線索也沒找到。 要殺入敵陣必須先擊潰他們的心理防線才行。 這些人好像各自隱藏著心事,擔心泄露出來似的。 他們知道的真相必定比他們透露給我們的還多。 我們目前所了解的事情也許根本與事實不符,就光拿時間來看吧,有好多個地方都不符合。 反正,到目前為止,我們耳朵所聽到的,有很多情節不能相信。 」 「不如說是我的脈絡有了裂痕。 」馬卡姆陳述著自己的看法。 「所以,不審問的話,根本不知道問題出在那裡呀!」 「你太過樂觀了。 」班斯踱回到中央的桌子邊。 「愈問我們會愈糊塗的。 迪拉特教授並沒有把事情的全部告訴我們。 他必定有所隱瞞——他不想說出來,這其中必有蹊蹺。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把弓帶到屋裡來呢?亞乃遜也曾提出相同的疑問,而他真是一針見血,頭腦相當的好。 還有那位熱愛運動,體格強健的女孩,她為情所困,卻又不願意傷及任何人,努力地想把自己和朋友從愛情有漩渦中救出來,她的用心確實良苦,可惜不夠實際——派因又是另一種類型。 他遺漏掉的部分,一定有令人吃驚的真相在。 可是不論我們怎麼問他,他都不肯老實招來,這真是奇怪的一個地方。 他整個早上都在亞乃遜的房裡,卻不知道教授在亞乃遜房裡的陽台上曬太陽?而且又說他在洗衣房裡,這種不在場證明不是太牽強了嗎?——你再仔細推敲碧杜兒說的話。 她很不客氣地表現出不喜歡德拉卡這個人。 一看到有好機會就想嫁禍於他,她說好像聽到德拉卡在射箭室里講話的聲音。 可是,她到底有沒有聽到卻是誰也無法證明的。 實際上,也許德拉卡要回去的時候,在路上碰到羅賓和斯帕林格……這一點我們要再進一步查證,必須要和德拉卡再詳談……」 此時,前門的樓梯響起了腳步聲,亞乃遜出現在客廳的門口。 「到底是誰殺了知更鳥呢?」亞乃遜那抹嘲弄的微笑又浮現出來了。 馬卡姆一付不勝其煩的樣子,原本想要頂他一兩句話的,但卻被亞乃遜制止了。 「等一下。 我來此是為了伸張正義的。 從哲學的觀點來看,其實並沒有正義這種東西。 倘若有真理,我們就是在寬宏無邊的天理之下,又加蓋了一層屋頂。 」席加特面向馬卡姆坐下來,輕佻地開起了玩笑。 「老實說,羅賓之所以早夭,可以從科學來得到印證。 這是一個偉大的秩序問題。 現在宇宙中還有許多未知的解答,而我正是想提出這些答案的人。 」 「亞乃遜先生,你的答案是什麼呢?」馬卡姆知道對方的智力,因此尊敬之情油然而生,他馬上收起嘲諷的態度,認真地和他討論起這個問題來。 「啊!我還沒有解開這一個方程式。 」亞乃遜拿出一支老式的煙斗,仔細地把弄著。 「但是,只要我一有機會,就會站在平民的立場,幻想偵探工作的種種——這也正是驅使我成為一個永不知贗足的物理學者的原因,我的好奇心太強了。 我以前一直在想,也許天地間的許多自然法則可以用在日常的生活上……」 亞乃遜一邊熱心地與馬卡姆談論起他的哲學思想,一邊咬著那支煙斗。 「馬卡姆先生,」亞乃遜認真地繼續對馬卡姆說:「我對於這件無頭公案的好奇心也正如我研究學問的心情一樣。 我來此是想請你們相信我所言的都是事實,我也願意提供自己的智慧來幫助你們儘早抓到兇手。 」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怎麼樣?要不要告訴我,你們到目前為止的發現呢?」 「我很樂意將所知道的都告訴你。 亞乃遜先生。 」馬卡姆稍稍思索了一下后說道。 「但是,我沒有辦法向你保證能夠將此後所發現的事實完全奉告。 因為可能會無法伸張公理,甚至會影響搜索的進行。 」 班斯對於亞乃遜驚人的請求似乎無動於衷,只是一個勁地坐在那裡,半閉著眼,突然,他興奮地轉向馬卡姆。 「喂,馬卡姆,或許我們真的可以從應用數學方面來追查此事。 亞乃遜先生以慎重的態度將我們的情報以科學的見解來分析。 這也許能為這件命案打開另一扇破案之門。 」 馬卡姆非常了解班斯,所以對於他這種不事先商量,直接衝口而出的想法並不計較。 於是,馬卡姆對亞乃遜說:「好吧,我們給你數學公式計算上所需的任何資料,你現在特別想要知道些什麼?」他這麼說,我一點兒也不感到驚訝。 「不用了。 我想到目前為止,我所知道的始末和你們差不多。 等你們走了以後,我再從碧杜兒和派因那邊試著再打聽出一點消息。 但是,我解決問題,或在算計兇手所在之處時,希望你們不要干涉我。 」 就在此時,門被打開了,站在門口的一位穿制服的警員帶著一位尚未見過的男子進來了。 「這位先生想要見見教授。 」警員的表情明顯地流露出對這個人的懷疑。 然後,他轉向那個陌生人,用下巴了指馬卡姆說:「那位就是地方檢察官,你有什麼事就向他說吧!」 這位客人有點慌張,但看得出他還很鎮定,打扮穿著都很講究。 年約50歲左右,背脊挺直,看起來很有朝氣,不顯老態。 頭髮稀疏,已經半白,鼻子尖尖的,下巴狹小。 前額寬而飽滿,容貌很容易引人注意,頗有一種獨特的風格,有著一對夢想家的似的雙眸——但流露著看透人生悲歡離合的智慧,半悲半恨。 他原本想向馬卡姆講話,但突然發現了亞乃遜。 「早啊,亞乃遜。 」男子平靜的聲調揚起「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 「只是有人死掉了,帕第,」對方草率地回答著。 「沒什麼大不了的。 」 馬卡姆對於談話被打斷似乎不太高興。 「有什麼事嗎?」檢察官問。 「希望我沒有打擾到你們。 」這位男子道歉著說:「我是這一家人的朋友,就住在隔街的那一邊。 聽說這邊發生了事情,我特地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 亞乃遜在旁邊笑了起來。 「喂!帕第,不要這麼拐彎抹角的了,不必隱瞞自己只是為了好奇才來的。 」 帕第的臉紅了起來。 「你這樣說就……」這個男子話還沒講完,班斯就打斷了他。 「你說你就在住在對面而已。 你整個早上都有注意這棟房子的一切情形嗎?」 「不,但我的書房就正對著第75號街,俯看即是了。 事實上,今天早上,我幾乎都坐在窗邊。 不過,都是埋頭苦寫東西。 吃過午飯後,又回去工作,不知不覺間突然發現這裡停了很多警車,門口也站滿警察。 」 班斯用眼角的餘光看著帕第。 「帕第先生,不知道你今天早上有沒有注意到誰進來了這棟房子嗎?」班斯問道。 對方慢慢地搖了搖頭。 「沒有別人了。 我只看到那兩位年輕人——是迪拉特小姐的朋友——大約是10點左右時看到他們的。 然後,我又看到碧杜兒提著菜籃出門去買東西。 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這些了。 」 「你曾否看到那兩個男子的任何一人回家去了?」 「我沒有印象。 」帕第皺起了眉頭。 「不過,我好像看到有一個人從射箭場和出入口出去,就這樣而已。 」 第1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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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教謀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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