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脊背也鬆弛下來,整個人又躺到了地板上。 她咳嗽了一下,咳出了一些摻著痰液的血。 彼德對著她的臉喊著:「凱特!凱特!堅持住!」他幾年前曾在紅十字會上了一節心肺復甦術的課,可已經記不起該怎麼做了。 在凱特深層次的意識中,她其實已經醒了,完全清醒。 她聽到了彼德要她堅持住的喊聲。 她處於一種完全的平靜之中,沒有痛苦的感覺,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堅持住是不可能的。 唉!她暈了過去。 第二部分 1969 禁 區 約翰斯頓環礁 回顧歷史就像是用手電筒向著山洞裡照。 你不能完全看到洞裡面的樣子,但當你晃動手電筒時,黑暗中的陰影就顯現了出來。 1969年7月下旬的一個晚上,夏威夷西南方1000英里處的太平洋海面蔚藍一片。 波浪輕輕地敲打著一艘順風下緩緩前行的漁船的甲板,船上的天線桿和氣象感測器緩慢地轉動著。 太陽已經下沉到海平面以上一掌的地方。 馬尾雲籠罩著天空,但月亮還是可以看到的,因為很突出,蒼白得好像幽靈。 美國人曾在那個星球的某個地方行走過。 根納季?葉夫利科夫船長用望遠鏡望著月亮,想認出哪片陰影是靜海,但卻怎麼也記不起來。 然後,他又向著北方的海平面望去。 雖然看不到約翰斯頓環礁,但他知道它確實是在那裡的,那些美國人也在。 在葉夫利科夫周圍,衛生部的那些科學家們正忙著取出有蓋培養皿,擺放起泡器和玻璃器皿。 他們煩躁地在設備架間穿梭,小心不碰碎任何東西。 沒用過的完好漁網在上方的起貨機上掛著。 突然,在船頭站著的水手喊了起來。 葉夫利科夫轉過身,看到他手指著北方的環礁。 葉夫利科夫先是用肉眼望過去,接著又抓起瞭望遠鏡。 他看到在海平面以上出現了一個棕色的小點。 那小點並沒有在移動,周圍什麼聲音都沒有。 開始,他以為那個點肯定是一隻海鳥。 它沒動,可是卻變得越來越大。 然後,他便看到了稍帶綠色的棕色機翼。 那是一架帶有海軍陸戰隊顏色的美國「幻影」噴氣式飛機。 剛才認為它沒在移動是因為它正沖著漁船飛來。 它在水面以上大約100米的高度飛行著,沒有任何聲音,也就是說,它是超音速的。 突然,葉夫利科夫看到機尾閃了一下:飛行員點燃了加力燃燒室。 這架「幻影」的速度已經接近1馬赫了,可它仍在沖著漁船的方向加速前進。 它飛得越來越低,在海面上滑翔而過。 然後,他們看到一道V形的衝擊波使「幻影」後面的水面完全翻騰起來,什麼聲音都沒有。 「趴下!」葉夫利科夫大喊道。 隨著衝擊波對船體的沉重撞擊,每個人都撲到了甲板上。 他們用手塞住耳朵,把嘴張得大大的。 可是,有一個衛生部瘦瘦的戴眼鏡的科學家並沒有這麼做。 他站在擺放實驗室玻璃器皿的地方,嘴巴大張著,眼睛盯著飛來的「幻影」,就像一個站在行刑隊前的人一樣。 「幻影」以1.4馬赫的速度飛過這艘蘇聯漁船,在漁船前甲板上方十英尺的高度無聲地掠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聲震像炸彈一樣在他們上方爆炸。 葉夫利科夫感到自己的身體被震了起來,氣息在肺里衝撞。 所有的窗戶、艙門、測量儀錶、培養皿、試驗器皿以及其他玻璃製品全部被震碎。 葉夫利科夫感到玻璃碎片像雨點般從天而降,打在他的背上。 「幻影」點燃加力燃燒室,呼嘯著離開了,只留下空氣中下落的玻璃碎渣。 之後,又有兩次聲震順著「幻影」的軌跡在漁船上方爆炸。 那位衛生部的科學家在一堆玻璃碎片中站著,眼鏡已經完全碎了。 他用手指摸了摸耳朵,手指沾上了血。 他的耳膜被震破了。 葉夫利科夫站起來說:「大家打掃一下吧。 」 「船長,那邊還有一架!」 「它到底在幹什麼?」 另一架海軍陸戰隊「幻影」輕鬆地飛來,看起來輕鬆地似乎都缺少活力。 它轉了個角度之後也沖著漁船飛過來,還在空中玩耍般地做了幾個非常危險的動作。 一個水手用俄語嘀咕地罵道:「美國狗屎!」 「幻影」的機翼開始翻轉,飛機開始傾斜轉彎,逼近漁船。 這次,他們聽到了「幻影」飛來的聲音,因為它的速度比音速小。 船員和科學家們又一次撲到了甲板上,身體在碎玻璃上滑動的聲音與飛機的轟隆聲混在了一起。 這次葉夫利科夫沒有趴下。 我不會再向這些人低頭了,他對自己說。 在飛行員的操作下,「幻影」緩緩地豎起機翼,對準了漁船。 他不會開火的,葉夫利科夫自言自語著。 可「幻影」真的開火了。 葉夫利科夫看到曳光彈直衝過來。 隨著一聲巨響,炮彈在船首爆炸,激起的水花好似水中升起的白色塔樓。 「幻影」沒有飛走,它在空中靜止著,發出刺耳的轟鳴聲。 飛行員伸出中指對著他們,併當著他們的面踢了一下加力燃燒室,引起一聲巨響和機尾燈的一閃,這是侮辱的表示。 「狗娘養的!」葉夫利科夫用俄語罵著。 那個衛生部科學家完全麻痹地跪在碎掉的玻璃器皿旁。 他的眼鏡已經沒了。 鮮血從他的兩個耳朵里湧出來,一直流到了脖子。 他的褲襠也濕了一片。 他們把他帶下甲板。 葉夫利科夫決定向東沿著禁區的邊沿行進。 「看看能不能找到沒有碎的盤子。 」他對那些科學家說。 在葉夫利科夫漁船北邊70英里的地方,少校兼醫學博士馬克正和他的同事們站在約翰斯頓環礁的海灘上。 他們身後是猴子實驗室。 太平洋的海水在他們腳下緩緩地滾動著,溫柔的海浪沖刷著珊瑚砂。 夕陽已經落到了海平面上,馬尾雲漸漸地淡開了,冰晶在高空中飄動。 逆溫的現象出現了。 風輕柔地吹著,月亮升起來了。 一切條件都很適合沉積。 其中一位科學家說:「我為船上的那些人感到難過。 」 另一個說:「我更為那些猴子難過。 」 站在海灘上的每個人都帶著一個防毒面具,以防風向突然逆轉。 「那些人會沒事的。 」馬克說。 他是美國海軍的一位醫學博士,是個英俊的美國黑人,高高的個頭,留著平頭,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 他是約翰斯頓環礁野外試驗的一位醫官。 參與此計劃的其他科學家對他的看法是他很聰明,可是野心太大了。 他是個想在年輕時就出人頭地的人。 他獲得過哈佛大學的學位和杜蘭大學的醫學學位。 但哈佛的學位並沒有使他在部隊里很受歡迎,不過他們還是會聽取他的意見,因為他了解科學。 他清楚明了地解釋了他們正在試驗的武器進入肺部的方式,他還通過解剖猴子提供了至關重要的數據。 但是,馬克對自己的成就並不滿意,他開始問自己,他到底在做些什麼。 「它來了。 」有人說。 所有人把頭轉到了左邊。 一架海軍陸戰隊「幻影」在水面之上200米的高度以正好低於音速的速度飛過來。 它越過海灘,向西邊的落日飛去。 除了一個奇怪的小吊艙之外,機翼下什麼都沒有帶。 他們一直盯著它。 在月光下,他們看到吊艙里灑下了一些東西,它們向空氣中散去。 這種吊艙被稱為乾燥線污染源傳播機,它工作的原理屬於機密。 從吊艙中灑出的是一種以乾燥粉末形式存在的生物武器。 這種白色的薄霧一進入空氣馬上消散得看不見。 它的微粒非常小,而且,為了使它在空氣中持續的時間更加長久,它用一種特殊的塑料處理過。 這些微粒的寬度介於1到5微米之間,對作為武器的生物微粒來說屬於理想型號。 因為這種型號的微粒可以被人體深吸入肺中,並自然地粘黏在肺的薄膜上。 為了更加形象地了解這種微粒的大小,你可以這樣想:50個微粒排成一排的長度大約是一根頭髮的厚度。 如果把它作為武器的話,人體只要吸入一到兩粒就會在三天之內身亡。 而且,這些微粒在空氣中並不下落,它們一直在高空中漂浮。 你聞不到,也看不到,只有開始感到虛弱時你才會發現它們的存在。 就連雨水也不能把它們從天空中除去——它們不會被雨滴所捕獲。 相反,雨水還會增強空氣中生物武器的效果,因為雨雲遮擋了太陽。 生物浮質在陽光下很難持久。 陽光會破壞它們的遺傳物質並殺死它們。 因而,生物的沉積最好是在晚上。 第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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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鏡蛇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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