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不能要。 」 「現在沒工夫推讓了。 」我把錢塞進她的腰帶里,「他們是什麼時候好起來的?」 「有一段時間了,……大概是四月份吧。 我也不太清楚……」 「那個男人是誰?」 「我不知道。 小姐常給我零花錢,讓我來梅田等他們。 我也不知道小姐去哪兒了。 我以為是和夫人一起去玩呢。 每次回家晚了,小姐都說是和柿內夫人在一起……」 「他們見過多少次了?」 「這可說不清。 小姐有時說是去學茶道,有時說是去找柿內夫人,我就跟著她出來,結果又說我有點事要辦,一個人不知上哪兒去了,而且特別興奮的樣子。 」 「真是這樣嗎?」 「我為什麼要說謊呀?——夫人難道一點兒沒意識到嗎?從沒有懷疑過嗎?」 「我可真傻,被人這麼當成工具一樣利用,卻還蒙在鼓裡,這叫什麼事啊。 ……」 「是啊,我家小姐真是個可怕的人哪。 ……我每次見到您都覺得很對不住您,非常非常地同情您,……」 阿梅十分同情地說道。 我明知跟這個女傭說什麼也是沒用,可是滿肚子的怨恨無處發泄,就一股腦地跟她訴說起來。 「阿梅,你早就覺察到了吧。 我可是做夢都沒有想到會有這種事,前幾天還和丈夫吵架維護她,我竟然愚蠢到這個地步,她一定認為我是個缺心眼的人。 這也就算了,像今天晚上這樣打來電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 「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準是實在沒辦法了。 」 「即使是這樣,和喜歡的男人去旅館,還好意思來找我,你說是不是?」 「說的也是,可是衣服被人偷了光著身子回不了家呀。 ……」 「要是我的話就光著回家。 與其打那個沒有廉恥的電話,還不如光著回家。 」 「這種時候偏偏遇上小偷,真夠倒霉的。 」 「這是報應。 」 「是啊,是啊,是報應。 」 「啊,啊,她準是為了這一天才跟我做那套一樣的和服的,…… 我真是愚蠢透頂了。 」 「小姐今天穿那套和服去算是運氣呀。 要是太太不管她,她可怎麼辦哪。 」 「我起初真是這麼想的,可是她在電話里哭起來,我非常吃驚,怎麼也從心裡對她很不起來,眼前浮現出她光著身子哆哆咦咦的情景,就覺得可憐得不得了。 …二所以阿梅,別人看我跟傻瓜似的。 」 「您別這麼說……」 「而且不光要她自己的衣服,還讓我把那個男人的衣服也拿來,還在電話里卿卿咕咕商量,好像是故意做給我看的似的,臉皮真厚。 嘴裡說『除了姐姐外,我沒讓任何人見過我的裸體』,這回卻讓我看他們兩人的裸體。 」 我只顧說話了,車開到哪兒了也不知道,只聽司機問道: 「已經到笠屋叮了,具體在什麼地方?」 「這一帶有個叫做井筒的旅館嗎?」 問了問路邊的行人,說是就在前面的衚衕里,那是個很背靜的衚衕,排列著不少藝妓館,小旅店,小飯館,這些地方的入口處都很素雅。 終於找到了「井筒旅館」的燈籠,我對阿梅說:「你在這等著。 」我自己進了旅店。 打開旅店的拉門,聽見有人在廚房打電話。 我大聲喊了好幾聲「晚上好」,半天才有個女招待出來,一見我就知道我的來意似地說了聲「請進。 」領著我上了二樓。 「來接您的人來了。 」 一邊說一邊拉開隔扇,我進去一看,一個二十七八歲的膚色白皙的男人坐在屋裡。 「請問,夫人是光子的朋友嗎?」 「是的。 」 他立刻伏下身子向我施了一禮,說道: 「今晚的事真不知怎麼向您解釋才好。 光子本來早就想把我們的事告訴夫人的,可是她實在張不了這個口。 不好意思,先讓她把衣服換上再來見您好嗎?」 這個男人長得眉清目秀,正是光子喜歡的那種類型。 我第一眼見到他就感嘆到「真是個美男子啊」。 他身上穿著單衣,後來知道是跟店裡的夥計借來的。 我把包袱遞給他,他說:「實在對不起。 」接過包袱,拉開內屋的隔扇塞了進去,我掃了一眼,看見一個枕屏風…… 長話短說吧。 我心想該送來的已經送到了,又有這個男人在,我見不見光子都沒有意義,就拿出三十元錢交給他說:「我先回去了,這錢請轉交光子。 」 「您再稍等一下吧,光子一會兒就出來。 」 第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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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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