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若無其事地說。 「梵托姆?」 「即幻影肢癥狀。 過了幾年以後,病人仍會對截掉了的手腿產生一種活生生的感覺。 尤其是手足都切掉的人,更易出現這種癥狀。 指尖甚至會有痛疼的感覺。 可以說,這是精神病的一種,或者說是再生願望的一種反映。 我們可以認為,人在低級動物階段時,肢體也可以象蜥蜴的尾巴那樣進行再生。 梵托姆癥狀便可認為是那種記憶的突然性復甦,那傢伙失去了胳膊,很快就產生了這種感覺。 」 「是的,感覺到根本沒有了的東西嗎?」 湯川的臉色蒼白。 「是的,可以用根本不存在的手指去抓東西感受疼痛。 」 「人的身體,可真是一種殘酷的……」 湯川理惠嘀咕了一聲。 「不是身體,殘酷的是精神!」 井上這麼扔下一句,出去了。 八月二日,倉田明夫出院。 湯川理惠把他送到醫院的大門口。 「多多保重,不要胡思亂想的了。 」 「……」 倉田沒有回答,臉色蒼白,微微一笑,轉過身去,走了。 湯川理惠目送著那瘦削的背影,消失在陽光閃動的大街上。 看上去,失去的右胳膊反而更重,有點高高地向上聳著。 倉田年子豁出命來尋求失去的子宮,倉田會不會再去尋找失去的…… 殘酷的是精神!她猛地記起了井上說過的那句話。 直至出院的今天,倉田也沒有把內心積壓的精神告訴井上醫師。 第二章 虛幻的胳膊 -- 晚上,妻子感到臨產。 廣屋良一把妻子抱上車。 妻子心神不定,擔心會不會生在車上。 本來該叫救護車的,因為中央醫院近在咫尺。 也就作罷了。 「你說突然感到臨產,還不到預產期吧?」 「我感到就要生下來!」 「小傢伙這麼冒失,看來定是個男孩。 」 「因為是你的罷。 」 「我倒更喜歡女孩。 」 「不要不慌不忙的,啊,又疼起來了。 」 「忍一下,就到了。 」 汽車沿著中央醫院的圍牆旁的過道,穿過衚衕,來到了大門口。 「臨產,快來!」 廣屋對著夜間值班室大喊。 護士出來,心平氣和地把妻子弄上了電梯。 「你可以回去了,請明天來辦理住院手續。 」 她們把廣屋涼在了電梯外面。 一下就給頂回來了,——他這樣想著。 出了大門。 不知是哪座大樓的樓頂上養著狗,狗的狂吠從高高的夜空飄落下來。 廣屋乘上車,又沿著醫院的圍牆,順原路返回。 危險!他猛地剁住了車子,離車不遠的前方有一個醉漢躺在那兒,眼看就要軋上去了,他使勁地按汽車喇叭,想讓那傢伙走開,但那人沒動。 廣屋無可奈何,下了車。 在汽車頭燈的照耀下,來到了那男人的旁邊。 他倒吸了一口冷氣,那男人趴在地上,臉扭向右側,仔細看時,那人的臉象一個猛地摔到地上的果實,破裂了。 黑紅黑紅的鮮血,滲在柏油馬路上,血跡正在擴大。 看上去,那男人脫竅的魂兒早已歸陰了。 把車子丟在那兒,廣屋跑回了醫院。 第1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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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牽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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