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您。 您說過,叫我幫您。 這不,我在聽候您的吩咐。 」 「開始拍照。 」 「照物?還是照人?」 「都照上。 人、傢具、屋內裝飾、房間布局、正門、後門,最主要的是人。 我想只有兩種可能:罪犯已逃離現場,或者還留在這裡。 如果已逃竄,做這些就沒什麼意義了。 」 「您聽我說,我和您的估計差不多,我考慮……」攝影師剛開始說,又吞吞吐吐起來。 「怎麼不說了?」 「嗯……從聽到第一聲驚叫,我便立即開始拍攝,就在那一瞬間。 (別忘了,我在《刑事偵查報》工作)我情不自禁地開始了行動。 」 「拍下的多嗎?」 「有三盒膠捲。 」 「有三盒?」娜斯佳驚奇地問,「您工作效率真高。 」 「這麼說,您已經相信我了,」攝影師微微一笑,「還要繼續拍嗎?」 「一定得拍,」娜斯佳點點頭,「您叫舍夫佐夫?安東-舍夫佐夫?」 「您從哪兒知道的?」攝影師吃驚地問。 「是您給我看過您的證件的。 」 「可您連看也沒有看一眼。 」 「這只是您的感覺。 該看的,我都看了。 」 「那麼您貴姓?」 「我叫阿納斯塔西婭,阿納斯培西婭-卡緬斯卡妞。 安東,開始干吧,要注意聽人們的議論。 要知道,無意中說出的話也許是很關鍵的。 」 娜斯佳走出大門,來到門廊上。 廖沙在那裡無奈地來回走動,守著大門,不讓趕來登記的新郎新娘進入。 她心裡明白,這裡的情況不妙。 在遇到意外情況時,幾乎任何事情都可以延期進行,可以把今天中斷的演出推遲到第二天補上,可停止舉行婚禮卻是不妥。 就連平時極其馬虎、不講究場面的人,在結婚前夕也會再三盤算,作出決定,願在結婚這一天營造出一種特別的氛圍,這種氛圍不能被取代,更不能換到第二天。 客人已經被邀請,飯店已經被預訂,當天晚上動身去蜜月旅行的票也已購好……做什麼都行,只是取消婚禮絕對不行。 她毅然走到人群前面,舉手示意。 「請大家注意!尊敬的女士們,先生們!登記處發生了一樁不幸的事件,因此在醫生和警察到來之前,暫時禁止入內。 請大家別著急。 有兩種方案可供你們選擇:或是你們同意按簡化程序登記結婚,或者,要是你們還想隆重舉行,那最快也得等兩三個小時。 不管發生什麼情況,今天應當登記結婚的,都能辦成。 一刻鐘之後,登記處工作人員就會把辦公桌和證書拿到外邊來登記。 請大家諒解。 」 人群開始活躍了些,一位男士和一位女士走出來,到了娜斯佳身旁。 男士顯得很年輕,但烏黑的頭髮已染上銀霜。 他直截了當地說: 「我們是醫生,如果需要,我們願意出力。 」 「您是什麼專業?」娜斯佳問道。 「我是精神病醫生,這對你們未必合適,可我妻子是外科醫生,要是有人受傷或精神受了刺激……」 「很好,」娜斯佳馬上對他說,「精神病醫生正需要。 請隨我來。 」 她領著醫生穿過人數明顯減少的人群,來到女盥洗室門口。 遇害姑娘的新郎仍跪在新娘屍體前,雙手捂著臉,身子有節奏地晃動著。 男士一見此狀,立刻作出診斷: 「他是休克。 可以靠近他嗎?」 「一般來講,不希望這樣。 地板上可能留有腳印。 他跪著不動,我還放心些。 可是我希望您給我一些明確的提示,警方人員到來前,該怎麼做。 我是說,該怎麼做才能使這個小夥子的癥狀不惡化。 不然就可能用頭撞屍體,或鬧出什麼別的事故……殉情自殺。 」 「我明白您的意思,」醫生點點頭,「我站在旁邊,親自盯著他。 為防萬一,得派個人到藥店去一趟,我馬上開個處方,得買點葯。 不行就給他打一針。 這裡能找到注射器嗎?」 「未必。 但法醫大概會帶的。 」 「太好了。 」 男士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夾子,從中抽出一張蓋有印章的處方箋,很快開好了方。 娜斯佳拿著處方又來到門廊,高聲問道: 「誰能開車到最近的藥房去一趟?」 起初沒人應聲。 後來,終於有一個年輕的高加索人走到她跟前。 「天哪!他們都不是男子漢,是披著羊皮的狼,」他慍怒地說,「我以面包起誓,要不是親眼看見,怎麼也不會相信。 大姐,把處方給我吧。 」 「您也是來登記結婚的?」娜斯佳準備讓他優先登記,以表彰他的見義勇為。 「不,大姐,我是路過這裡,剛剎住車下來看看登記處門前幹嗎擠了這麼一大堆人,你這就出來了。 出了什麼事吧?有人病了吧?」 「比這還糟,」娜斯佳隨著他的口氣憂憤地說,「一位新娘被人槍殺了。 」 「天哪!」這位高加索人怒目圓睜地驚叫道,「我這就去!馬上就回來!」 第1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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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與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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