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到底想向我證明什麼?」娜斯佳已開始恢復常態。 「證明我沒有騙您。 我拍個即興照,要是拍得不好,我甘願認輸。 」 「那好,開始吧。 」她無精打采地同意了,反正她還有半支煙沒抽完呢。 「這麼說,您同意了。 我準備好相機就轉過身去。 您喜歡什麼姿勢就擺什麼姿勢,然後數數,數到三,我就轉過來拍照,好吧?」 「好吧。 」她心不在焉地又說了一遍。 小夥子轉過身去,娜斯佳仍抽著煙,她在考慮阿爾秋欣的事,這小子不在現場的偽證露餡了,今天是她辦喜事的日子,他竟送來了這封卑劣的恐嚇信。 煙快拍到過濾嘴了,娜斯佳才忽然想起來,快速數起數來: 攝影師飛速轉身,屏住氣息,快門咔嚓一響,眼前掠過一道明亮的閃光。 「您準備了好久。 」他擺弄著相機說。 「說老實話,我把您給忘了。 」娜斯佳冷冷地回答。 「您是女友的證婚人?」 「不是,是新娘。 」 「怎麼可能呢?」 「幹嗎不可能?」 「新娘子怎麼穿黑衫黑裙?怎麼不喜氣洋洋激動萬分地挽著新郎,反而站在台階上抽煙,和陌生的男子聊天?我怎麼也不相信。 」 「不信就不信吧。 照片怎麼樣啦?」 「再忍耐一小會兒,馬上就洗出來了。 您大概不是第一次嫁人吧?要真是這樣,那您如此神態自若是可以理解的。 您是過來人,結婚登記那一套是經歷過的,婚後的酸甜苦辣嗎,唉,也是嘗過的。 對不對?」攝影師想逗她樂,自己卻先笑了起來。 娜斯佳也忍俊不禁地笑了一下。 「您瞧,印出來了。 這就看出咱們誰贏了?」 娜斯佳看著照片,大為吃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真是她嗎?照片上的她,年輕優雅,短裙下修長的雙腿婷婷玉立,黑色襯衫襯托出白皙的皮膚,外罩一件雅緻的白色長上衣,這是她嗎?照片上的她,臉龐清秀,神情冷漠,顴骨隆起,雙唇豐滿,目光深沉。 望著這張照片,她才終於想起,今天用了半個小時化妝,才顯得這麼儀容端正。 她早就習慣於不修邊幅,即便自己真的成了銀幕上的明星,她也會把自己當作不起眼的小灰鼠。 「說真的,我認輸了。 該罰我什麼?」 「什麼也不罰。 只要您為剛才的無禮道個歉就足夠啦。 」 「請原諒,」娜斯佳真誠地說,「您是對的,可我真蠢,對您太無禮了。 」 她本來還想再說幾句,可這時達莎正在沖她打手勢,想必輪到他們了。 「對不起,」她笑了笑說,「叫我去舉行婚禮呢。 」 她把照片還給攝影師,他卻搖搖頭說: 「留著作個紀念吧。 」 她迅速回到大廳,阿列克謝、達莎和亞歷山大都在那兒等著她。 「咱們該去那兒,九號房間,」廖沙往右邊指了指說,「那兒好幾個門,一模一樣,只是號碼不同。 」 一走進房間,便看到兩位討人喜歡的姑娘坐在那裡。 倆人正忙著填寫結婚證書和往護照上蓋章。 其中一個姑娘見他們進來,便匆匆忙忙走出去,沒過半分鐘便拿著厚厚的登記簿回來了。 「快點兒登記吧,」她氣喘吁吁地說,「登記簿得馬上送回去,不然,下一個儀式就不能進行。 」 娜斯佳和廖沙及證婚人都登了記,那個姑娘又急急忙忙把登記簿拿走了。 「您要不要改成丈夫的姓?」登記處的姑娘問娜斯佳。 「不,我不改。 」 「那就這麼寫:丈夫姓奇斯佳科夫,妻子姓卡緬斯卡婭……」 這時,忽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是一位婦女的聲音。 接著又傳來了一群婦女的驚叫聲。 「達莎,你在這兒坐著別動。 」娜斯佳匆忙交待了一句,便衝出房間,奔向大廳。 亞歷山大和廖沙急忙尾隨其後。 大廳里,靠近盥洗室的門旁,穿著黑色、白色婚禮服的新娘新郎擠成一團。 娜斯佳從挎包里掏出工作證,高舉在頭上,沒費什麼勁就擠過人群: 「請讓開,我是警察。 」 走到盥洗室門口,她停住了腳步。 只見瓷磚地面上躺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身穿華麗的禮服,胸前雪白的衣服上,一塊血跡越洇越大。 她的眼睛大睜著,直勾勾地一動不動。 她是被子彈直射進心臟而立即死於非命的。 姑娘身旁跪著一個身著深色西服的青年人。 他臉上像戴著副假面具一樣沒有任何錶情。 娜斯佳看出,他是深度休克,正處在無意識狀態中,對周圍發生的事沒有任何反應。 第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音調
速度
音量
語言
《死亡與薄情》
第8頁
精確朗讀模式適合大多數瀏覽器,也相容於桌上型與行動裝置。
不過,使用Chorme瀏覽器仍存在一些問題,不建議使用Chorme瀏覽器進行精確朗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