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到達商隊旅店時,發現所有旅客還都醒著。 單獨一人在昏暗的黑夜中能敢於冒險對付豹子,而豹子又幾乎和獅子一樣可怕,這對他們來說是不可思議的。 與害怕相伴的好奇心使他們無法入睡,然而他們應當聽到了我的槍聲,故由此可看出,我至少並非沒有進行自衛而讓這可怕的雌豹吞食掉。 在我進入時,他們看著我,就像我是個幽靈。 「天啊,真該重打一千大板,這不是他嗎,跟他本人一模一樣!」科恩德費爾喊道,十分高興地向我走來。 「老爺,歡迎你,」大個子哈桑說,「你幹得很聰明。 我們聽到了你的槍聲,而聽到了槍聲的豹子老婆今天夜裡將會遠離羊圈了。 」 「我感謝你,老爺,」店主也贊同說,「你保護了我的羊群。 猛獸今天夜裡不會來了,因為你敢於在昏暗中對付它們,並用武器的聲音警告了他們。 」 也就是說那些人以為我開槍是為了把猛獸嚇跑。 「豹子的老婆是和她丈夫一起出現的,咖啡房老闆!」我回答說,「而且咬死了你的一隻羊。 你應把它拿回來,因為胡狼就在近處,否則會把它吃掉的。 」 「讓它吃掉吧,因為真主是在我步入被撕碎的死亡之國之前保佑了我。 」 「你不會被撕碎的,因為黑豹的老婆已經死了,而她的先生帶著粉碎的腦袋就躺在她旁邊。 」 「真主仁慈!你說的是真的嗎,老爺?」 「我的話是真的,你看這雙鞋,哈桑;鞋子沒有受損,而我連一根頭髮也未碰彎。 可是我的禱文響了,而現在豹子已經被死神的鐵拳擊倒在地上。 來,夥計們,幫著把它們抬進來!」 這些話在那些人中引起了極大的震動。 他們不願相信我,我費了不少口舌,最終才說動他們跟我去。 人們點燃了棕櫚纖維做成的火把跟著我。 當我們走近羊圈時,羊群害怕火把的熊熊烈火,恐懼地擠在一起,現在接著出現的場面就不大可能描述了。 阿拉伯人幾乎還沒有看清這兩隻已被打死的動物,就都向它們衝過去,用拳頭打它們,用鞋跟踩它們,並用所可能有的一切髒話咒罵它們。 大個子哈桑是所有人中罵得最響的一個。 最後他轉向了我。 「老爺,你是我親眼看到過的最偉大的獵手,你比埃米爾-阿雷塔,獅子的主人,還要偉大。 若是我誦唱鬥士的壯舉,以及講述英雄的事迹,那我就決不會忘記你的名字,而是要向信徒們頌揚你!」 這個阿拉伯人願意說感情上誇大的話,而且喜歡將其感覺用最高程度的語言來表達。 就是施塔費爾施泰因人也無法掩蓋他的驚訝。 「天啊,真該重打一千大板,這可是怎麼樣的槍法呀。 一粒子彈正好打中了一隻獵的眼睛,而另一粒也並不差!我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種動物呢,而且從未見過豹子是什麼樣的。 要是當時我也在場的話,難保我的獵槍會晃動一下的!」 死獸在勝利歡呼中被拖進了屋子,我在那裡把毛皮剝了下來。 然後大家就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天亮前,在大個子哈桑和施塔弗爾施泰因人之間爆發了一場熱烈的爭吵,我趕快出去平息口角。 在沒有徵得卡巴比施人同意的情況下,科恩德費爾把雌豹的毛皮鋪在了我的馬鞍下,而把雄豹的毛皮放在他的鞍下了。 「你是一個還從來沒有踏進過一座清真寺的德國人,」他發怒道,「卻要從我這裡騙取信徒的權利嗎?你什麼時候看到過一個不信真主者是坐在豹子毛皮上騎馬的?」 「是你打死了它嗎,傑薩-貝,你這個殺手?」這個前非洲輕騎兵笑著說。 「是老爺的,因為野獸在其前發抖的大哈桑在他身邊。 毛皮應放在我的馬鞍下。 你為什麼要反對卡巴施-努拉布呢?難道我不曾是開羅著名的艾茲哈爾大學的勤務員嗎?我曾經看到過在那裡進進出出的許許多多有智慧的人物。 可是你看到過誰呢,你進過哪所學校?」 「我看到過我們的老爺,他的頭腦中藏著的聰明才智要比你們整個開羅的艾茲哈爾大學還要多,而且我進的是施塔弗爾施泰國的卡爾滕布倫學校,在那裡你們的學者只能坐在後排。 」這個巴伐利亞人在不間斷的笑聲中辯護著。 「那麼好吧!你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哈桑-本-阿布菲達-伊本-豪卡爾-阿爾-沃迪-優素福-伊本-阿布-福斯蘭-本-伊沙克-阿爾-杜利。 你叫什麼?我的名字像在山中奔騰的河流一樣長;可是你的卻小到像從樹葉落下的一滴髒水。 」 「不要弄髒我的名字,因為他和你的一樣!我像你一樣也叫優素福。 」 「你知道,只能是一個信真主的人才允許叫優素福嗎?你是個德國人,應叫優塞夫,記住!你只有這一個名字!」 「哎呀!你沒有聽見,我也叫科恩德費爾嗎?」 「可是你父親的名字又在哪裡呢?」 「他也叫科恩德費爾。 」 「那麼他的父親呢?」 「也是科恩德費爾。 」 「再有他的父親呢?」 「都叫科恩德費爾。 」 「那麼他住在哪裡?」 「在卡爾滕布倫。 」 「在卡赫-埃爾-勃隆?那麼你就叫優塞夫-庫埃爾-達爾卜-本-庫-埃爾-達爾卜-伊本-庫埃爾-達爾卜-阿布-庫埃爾-達爾卜-埃爾-卡赫-埃爾-勃隆。 難道你不為你自己的名字發笑嗎?而你卻拒絕把毛皮給我?快拿來!」 「聽著,哈桑!優塞夫-庫-埃爾-達爾卜-本-伊本和來自卡赫-埃爾-勃隆的阿布-庫-埃爾-達爾卜將要保留這張毛皮。 老爺從那邊來了,你向他提吧!」 卡巴比施人真的這樣做了。 這個大個子哈桑想要在我們所遇到的人面前顯耀一番那馬鞍罩,這正好給我機會去懲罰他昨天的怯懦。 我作出了判斷,而且說的時候存心用優素福來取代優塞夫,「優素福曾想要和我一起去打豹子,可是你卻在豹面前感到害怕。 毛皮應當歸於他而不是你!」 他喃喃地抱怨著服從了這一決定,並在我們離開旅店的時候也喃喃地抱怨著跟著我們。 第1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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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大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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