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邁克爾先生,芬妮·凱瑟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我問。 「提耳登郡每一樁骯髒事兒她都沾手。 她和佛西特那幫人攜手合作——他們保護她,然後她把好處分給他們一大塊。 休謨應該很快就會全部挖出來,這幫惡棍到時候就等著報應了。 」 至於佛西特醫生,卡邁克爾形容他為八爪章魚,是藏在他弟弟後頭的首腦人物。 他透過無辜的伊萊休·克萊,以他投資的副業為渠道貪污受賄。 卡邁克爾提供了豐富的情報,詳細說明郡內和里茲市是如何在克萊不知情的情況下,與克萊的公司簽下非法的大理石會約。 父親也都詳細記下。 「不過我來這兒,」聯邦密探簡短有力地說,「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趁我現在還能假借整理參議員的遺物待在佛西特家,有些關於他的事情我最好先告訴你……關於這件謀殺案,我手上的情報可能相當有意思!」 父親和我都跳了起來,「你知道是誰幹的?」我叫道。 「不。 不過我在調查中發現了一些事情,如果告訴休謨的話,我就勢必要交代消息的來源,以及我真正的身份,而我不希望這樣。 」 我坐直了身子,卡邁克爾手中所掌握的,會是我不斷尋求的那個最重要的關鍵性細節嗎? 「我已經觀察參議員好幾個月了。 謀殺案發生的那天晚上,他把我遣走後,我不禁起了疑心,覺得不太對勁,就決定留下來,看看會有什麼情況發生。 我躲在門廊外頭走道旁的灌木叢后,當時是九點四十五分,接下來十五分鐘里,都沒有人來訪。 」 「等一下,卡邁克爾先生,」我激動地喊起來,「到十點的這十五分鐘里,你一直都看著前門嗎?」 「何止,一直到十點半回到房子里之前,這段時間我都盯著前門。 不過先讓我講完吧。 」 我簡直要大聲尖叫:勝利! 他接著說,十點的時候,一位眼睛以下蒙著的男子快步通過走道,上了台階,按了大門的門鈴。 卡邁克爾從毛玻璃上看到佛西特映照的側影,顯然參議員認得這個人,接下來沒有其他人走進房裡。 到了十點二十五分,同樣的那個蒙面男子獨自離去。 卡邁克爾等了五分鐘,愈來愈疑心,就在十點三十分進入房子,才發現參議員死在書桌後面。 不幸的是,卡邁克爾無法詳細描述那位訪客的外貌,他眼睛以下的臉都蒙了起來,房子外頭又是一片漆黑。 沒錯,想當然,那可能是阿倫。 得奧。 我不耐煩地打消這個念頭。 時間,時間!這是最重要的事情。 「卡邁克爾先生,」我急忙說,「你是否非常確定,從你離開房子到重新回去這段期間,都一直看著前門,而且除了那個蒙面男子外,沒有其他的人進去過?」 他似乎有點受到傷害:「親愛的薩姆小姐,如果不確定的話,我剛剛就不會這麼說了。 」 「那進去和出來的是同一個人嗎?」 「絕對是。 」 我深吸了一口氣,現在只差一個點,我的推論就完整了。 「當你進入書房,發現參議員死了,你去過壁爐前面嗎?」 「沒有。 」 我們相互保證不把今天見面的事說出去,便分手了。 回克萊家的一路上,我的嘴發乾,整個推理完美無缺,又簡單無比得幾乎令我害怕……借著儀錶板透出來的光,我看著父親,他咬著牙,眼睛滿是苦惱之色。 「爸」我柔聲道,「我搞懂了。 」 「啊?」 「我可以證明阿倫·得奧是無辜的了。 」 方向盤猛烈一扭,父親低低詛咒著,奮力把車子重新導正,「你又來了!難道你的意思是,光憑剛剛卡邁克爾說的事情,就足以證明得奧的無辜?」 「不,只是他說的,補足了整個推理最後的一小塊空白。 整件事清晰得像顆鑽石。 」 有好一陣子,他陷入沉默,然後開口:「證據呢?」 我搖搖頭,這一點從一開始就困擾我,「沒有任何可以帶上法庭的證據。 」我擔心地說。 他咕噥道,「你先說給我聽聽吧,佩蒂。 」 車外的風呼嘯著吹過我們的耳際,我認真地說了十分鐘,父親一直靜靜聽著,直到我說完了,他才點點頭。 「聽起來很不錯,」他喃喃道,「聽起來好極了。 該死,真像老哲瑞在高談闊論他的推理奇迹,不過——」 我很失望,看得出可憐的老爸飽受猶豫的煎熬。 「好吧,」他長嘆一聲,「對我來說太難了,我的佩蒂好女兒,我承認我沒資格下判斷,特別是有一點,我不是很同意。 佩蒂,」他雙手緊握方向盤,「看來我們得有個小旅行了。 」 我驚恐道,「爸!不會是現在吧?」 他笑了起來,「明天一早。 我們最好跑一趟,去跟那個老秀鷹談談。 」 「爸!拜託講清楚,要去看誰?」 「當然是雷恩。 小丫頭,如果你的理論中有什麼錯誤的話,他會挑出來的。 反正我是沒轍了。 」 於是我們著手安排。 次日早晨,父親在不透露消息來源的情況下,把佛西特醫生種種陰謀的真相告訴了伊利休·克萊,並勸他在我們回來之前,先不要採取任何行動。 然後我們便啟程離開,當然不敢抱著太大的希望。 第九章 一堂邏輯課 第2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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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之悲劇》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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