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掛斷電話,發現蘭娜正盯著我。 她冷冷地問:「這次出去要花多少錢?」 「我會與當地的審計人員好好合作。 保證想方設法給你省錢。 」 她支吾了兩聲,沒說出什麼來,然後把注意力又放回到阿洛身上。 放他走之前,蘭娜又給他拍了一個鏡頭。 我和吉多離開的時候,蘭娜和阿洛還在會議室里。 吉多按了電梯按鈕:「當真要去蒙特利爾?」 「我們先看看阿洛能搞出點什麼名堂來吧。 如果我們要從包貢這事兒入手,我倒是真想見見蒙特利爾那個畫廊老闆。 他接受了幾件珍貴的亞洲雕刻,出處不明,我想知道他和誰談過話;那幾件東西全是阮凱家的。 他從國際刑警組織的贓物清單上發現了它們,而國際刑警組織已經找到了阮凱。 」 「現在是二月份。 」吉多為我開著電梯門,「你知道蒙特利爾的二月是什麼天氣嗎?」 「很冷,吉多,」我說,「蒙特利爾非常冷。 」 當我坐在辦公桌前準備回一些電話的時候,已經差不多5點鐘了。 孩子們——女兒凱茜、21歲的兒子邁克爾——告訴我他們先出去吃比薩餅,然後邁克爾帶凱茜去學校的圖書館幫她完成一個課題。 他們說大概10點鐘才回家。 而且他們誰也沒和麥克通過信兒。 我給警署打電話,他們告訴我麥克到現場去了。 於是我呼了麥克,留下的信息是4-4——我們互相問候的密碼。 大約半小時后我的事差不多處理了一半了,麥克打來了電話。 「你還好嗎?」他問道。 不是平時那種幾乎格式化的問候,倒是一個充滿了關心與焦慮的語氣。 「該下班了。 」我說,「我很好。 」 「要我來接你嗎?」 「不用。 我有點累,但還過得去。 孩子們出去了,媽媽今天一整天也和朋友出去了,所以,如果家裡沒人的話,我想在這兒再多待會兒,等到不堵車了,我再回去。 」 「你媽媽出去了?那你的雞湯怎麼辦?」 「媽媽不是個小題大作的人,我自己也不希望人家那樣對我,她已經給我做了足可以喝兩天的雞湯。 做完今早的燕麥粥她也該去休息休息了。 現在她在植物園,和朋友在一起,看看花草,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 「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我可以從佩德羅的案子里抽出點時間來陪陪你。 我正在等一個證人的母親,她不來的話,我們不能詢問那孩子。 她的孩子因涉嫌謀殺被關在警察局。 這案子著實令我頭疼,瑪吉。 」麥克語調沉重,因為他馬上就要退休了。 「我的最後一個案子竟然是這樣的,這可不是我所希望的。 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在問自己,這年頭兒到底是怎麼了?二十多年來我一直在街上抓壞蛋以保證孩子們安全成長,結果呢?結果是我們自己倒不安全了,而危險的源頭正是現在的孩子們!」 「你太累了,麥克。 讓那個母親明早再來,我們倆回家安安靜靜地過一晚上,好不好?」 「我倒希望這樣。 」他清了清嗓子,「我不該聽你的話打消了這個星期申請度假的念頭。 如果我去度假了,就會有別人來接這件案子,而我還是繼續辦那件掘墓案。 知道嗎?墓地的主人把舊墳挖掉再把地賣出去。 這案子的確有點古怪,但它不涉及殺人。 我們要做的只是在他挖出一堆堆的白骨時,把他當場抓住,公佈於眾,然後結案。 」 「你要度假並不需要我批准。 」我說。 「可如果我留在家裡,而你在上班,那又有什麼意思?」 我打斷他:「不久前我打電話給你,你還在話筒里為我唱歌來著。 」 「我現在可沒那心情了。 如果那個母親出現,我可能會大半夜都待在這兒,審問那個14歲的女孩為什麼要參與佩德羅一案,那傢伙只不過是想去找個小婊子消遣一下而已。 」 「麥克!」 「別企圖阻止我,我們並不是在污辱一個純潔的小姑娘。 她已經有兩次賣淫記錄在案了,並且有了孩子。 」 「可她也是個孩子,麥克。 」 「她是個小妓女!我一點都不因為她只有14歲而心軟。 她14歲的生命中有一半時間是在做壞事。 佩德羅根本不是她的第一個犧牲品。 我只是希望法官好好看看她的檔案,讓我們把她當做一個成人來對待。 」 這下我無話可說了。 「你不了解現在外面的世界,瑪吉。 」 「我當然了解。 」 這次輪到他沉默了。 「今晚整晚上都沒有人在家,所以我打電話給你。 」我說。 「對不起,可我實在走不開。 如果你不想一個人待著,也許吉多……」 「你搞錯了!我說的是家裡沒人,麥克。 多難得的機會,我們可以在房子附近散散步、練練拳擊、打打撞球什麼的。 」 「打撞球,嗯?」 「是啊,消遣一下。 」 我聽見他用鉛筆敲桌面的聲音,這表明他正在思考。 我給他時間去想。 他終於說話了:「你能開車到這兒來嗎?我們可以去吃晚飯,直到人家關門。 我帶了呼機。 」 「我這就去。 」 芬吉把頭伸進來:「你爸爸的電話,在二線。 」 第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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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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