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些,再也問不出其他東西。 我們參觀了一下烏斯塔奧,G·7坐在漢斯·彼得睡過的那個小屋裡,叫我向著死者的房間開了一槍。 然後G·7非常肯定地對我說:「睡得再死、再沉也不可能聽不到槍聲!」然而我卻失望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對彼得產生了一種感情,而這種感情中的大部分是同情。 「哼!」偵探繼續說,「我很想知道,**到達的時侯,小草屋的門是不是關著的。 」 「為什麼?」 他指給我看的那扇門並沒有鎖,但門外面有插栓。 因此,他肯定地說:「因為無法從裡邊鎖門!」 G·7的回答是明確的,毋庸置疑的,他的回答也得到目擊者的證實;人們發現彼得的時候,房門是關著的。 還有,即使沒有插門栓,門也能自動開,因為它並不是垂直的。 本來G·7是漫不經心地開始他的調查的,但是這一發現使他的銳氣和鬥志一下子旺盛起來。 於是他便開始了將近兩個小時的詢問和調查。 在他提問或聽取回答的時候,我也沒有閑著,我這裡將我聽到的做一簡述: 貝杜的登記卡上寫著:朱斯坦·貝杜,未婚,一八七七年生於耶爾島上一個花農之家。 二十歲時去了印度支那。 在那裡發了一筆大財,之後便買下了烏斯塔奧,並在此安頓下來,除了一個外甥沒有其他親屬。 馬羅耐的登記卡上是:讓·馬羅耐,約瑟芬·馬羅耐的獨生子,約瑟芬娘家姓貝杜,是朱斯坦·貝杜的姐姐。 十八歲時成了孤兒,二十七歲時失去舅父。 是其舅父的惟一繼承人。 他從其父母那裡只繼承了有限的財產。 他在巴黎長期與其情婦同居,后娶她為妻。 夏天乘遊艇來藍色海岸。 」 這艘名為「精彩」的遊艇在慘劇發生的時候已停靠波爾克羅港一個月。 馬羅耐和妻子生活在遊艇上,沒有用僕人。 他們夫婦二人很少外出,只有在天氣晴好的時候到聖拉法埃爾,或去土倫附近的克羅港島散散步。 我看到了「精彩」號,這是一艘八點五米長的白色船,只有一間船艙,這種船在地中海有很多。 我也見到了馬羅耐;一個身材高挑、優雅的小夥子,一看上去就知道他是爸爸的兒子,兩人的每一個細節都極其相象,我甚至還親眼看到站在一起的馬羅耐和漢斯·彼得,就在犯罪發生的屋裡,離發現屍體不遠的地方——可是屍體已經不在了,因為兩天以前已被埋葬了。 難道是因為我同情這個乞丐?反正對我來說,這種無聲的面對面的交鋒猶如刀子扎心一樣難受。 G·7很少提問題,他只是目不轉睛地觀察著他們。 馬羅耐忍不住,他主動說話了:「我己經在岸邊看到過這個人,他長時間在那裡轉來轉去。 您認為是他殺的嗎?」 「難道您不是經常和您舅舅在一起乘交通艇出海捕魚?」 「去過幾次。 」 「你們從未遇到過壞天氣?」 「最近幾周從沒有遇到過一次大風。 」 G·7笑了。 他用目光尋找我。 我知道他又找到了答案,而我卻開始有點煩躁,每次都是如此。 G·7將兩個男人撂給**看管,和以往一樣,叫人猜不透他的意圖。 到了外邊,他甩出這樣一句:「好!關起來!」 「把他們兩個都關起來?」 「對,都關起來!因為這個門只能從外邊鎖上,懂嗎?漢斯·彼得不可能在作案后自己把自己鎖在屋裡!如果別人偷偷把他鎖在屋裡,而他是無辜的,他一定會反抗……這是最起碼的常識……尤其是當他聽到槍聲……只有一種解釋,他沒有殺人,但他是同謀……」我們沿著海邊散步,馬羅耐太太濃妝艷抹,身上幾乎一絲不掛。 正坐在遊艇甲板上的搖椅上悠哉。 「那一對男女等不及了,是不是?……一個很難對付的能活上一百歲的舅舅!……乘一艘小小的交通艇,數次出海打魚……可是海上沒有大風,馬羅耐找不到借口說明老傢伙怎麼會被拋出甲板,然後再向人們解釋船是如何的搖動……很難找到一種既不冒險又能將他置於死地的辦法。 於是,漢斯·彼得出現了,一付流浪漢的模樣,連自己也不知往哪裡去,偶然來到此地……馬羅耐立刻想到良機不可錯過。 他巧做安排,叫人將疑點集中到這個乞丐身上……順著這條錯誤的線索,調查將會持續幾個星期,然後就得釋放漢斯·彼得,因為找不到真憑實據……而且,一般來說,一項因方向錯誤而長期拖延下來的調查很難再回到起點重新開始,最終得出正確的結論……這樣案件將永遠石沉大海……於是馬羅耐和漢斯巧做安排……他親自將漢斯領到小屋,叫人們在一定時期內把他看成是殺人犯……我不知道馬羅耐答應給他多少錢。 只有一件事是馬羅耐沒有預料到的,那就是屋門只能從外面才能鎖上……如此看來,這位漂亮的先生只能到監獄里度過他的佘生了……」說不清此時的我是有一種什麼樣的感受,是不是我們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地同情庶民呢?經過我的一番努力,漢斯·彼得獲釋了。 我再次試著想方設法讓他說出隱情---我失敗了。 他韃拉著他那雙破鞋,肚子空空,平靜地,卻又幾乎生氣十足地去繼續流浪了。 七 黃狗 這是一起十分卑鄙齷齪的案件。 我們一到這個位於牟羅茲城附近的村莊就立刻感覺到了。 天氣陰沉,雨霧蒙蒙,強勁的西風夾帶著大串雨滴打在我們的身上和臉上。 我們二人滿身污泥,我的一隻鞋也突然裂口進水了。 「不錯,各家的窗帘都在晃動!」我低聲嘟囔道。 果然如此。 該村沒有火車站,我們從另一個地處山谷、離此七公里的村子下的火車,步行來到這裡。 兩個騎自行車的人和一輛馬車趔過我們,先行剎達。 於是我們到來的「通知」就這樣被他們下達了!在我們走過的時候,各家各戶的窗帘都在動。 村裡的人們想看個究竟,有的手裡捏著一把玉米,裝著出門餵雞。 沒有人和我們打招呼,他們用充滿懷疑的目光看著我們。 辦理此類案件我己開始有經驗,因而眼前發生的一切並沒有出乎我的預料。 緘默與遲疑,拐彎抹角的非難與指責,將說出去的話又收回,尤其是對調查人員的不倩任!一種深深的、不可思議的、難以理解和使人泄氣的不信任! 這個村子共有六百名居民,其中三分之二只會說德語或者說是上萊茵河地區的土語。 村裡有兩座教堂,一座屬於新教,教堂的牧師是瑞士人,另一座是天主教堂。 村裡居民之間相互仇恨,彼此的嫉妒達到如此程度,以致叫你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可惡,尤其是鄉下人。 如果是在夏天,這個地方可能還是很美麗的。 但我們來的時候已是十一月份。 高高低低的山丘之間吹著陣陣冷風,天黑得如同扣著個大鍋蓋。 冬雨從雲中,從山坡上流淌下來。 「首先聽到的是黃狗的吠叫!」 我記起了這句話,因為這是我們調查時聽到的第一句話。 在以後的詢間中始終灌進耳朵里的仍然是這句話。 「什麼黃狗?」 小學老師的辦公室臨時改成審訊室,我們的調查就是在那裡進行的。 見證人是一家農場主的僕人,他焦躁不安地搓著雙手,用一種混雜著法語和德語的語言回答問題。 「黃狗!就是每次聽到的那隻……」 第1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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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個謎》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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