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許可以把事實告訴我,上校。 」湯米說,語氣中透出幾分不耐煩。 「我當然願意——立刻就告訴你。 近日來,我們正邀請勞拉·巴頓女士——我們的——位交往甚密的朋友——在家裡作客。 她是已故卡羅韋伯爵的千金。 而現任伯爵,她的兄長,有一天曾在上議院做過異常激動人心的演講。 正如我剛才所說,她是我們交往甚密的朋友之一。 我的幾位美國朋友也要來拜訪我們。 他們是漢密爾頓·貝茨一家。 他們非常渴望與她見面。 我對他們說,『這易如反掌,她正住在我們家。 你們可以來這兒度周末。 』你知道美國人是如何仰慕有爵位的人物的,布倫特先生。 」 「當然,除了美國人,有時也還有其他人,金斯頓·布魯斯上校先生。 」 「哎呀!千真萬確,英雄所見略同,我尊敬的先生。 世上我最瞧不起的莫過於勢利之徒。 於是,正如我剛才所說,貝茨一家人到我這兒來度周末。 昨天晚上——我們正在打橋牌——就在那個時候,漢密爾頓·貝茨夫人戴著的環形別針斷了,因此,她把它取下來放在一張小桌上。 顯然,她是準備上樓時把它帶走的。 然而,遺憾的是,她竟忘了這樣做。 布倫特先生,我必須講明白一點,那個環形別針上鑲嵌著兩顆小鑽石,下面還懸挂著一大顆粉紅色的珍珠。 今天上午,那別針仍然放在那張小桌上,而那顆大珍珠,價值連城的珍珠卻被人擰走了。 」 「誰發現了那個環形別針?」 「客廳女僕——格拉迪斯·希爾。 」 「有理由懷疑她嗎?」 「她跟隨我們已經多年,照我們看,她是絕對誠實的。 但是,當然嘍!有誰敢擔保——」 「那倒是的。 您能把全部傭人的情況給我介紹一下嗎? 還有,請告訴我昨天晚上用餐的都有誰?」 「傭人嘛,有一個廚師——她為我們幹活才兩個月,但是她不可能有機會接近客廳——廚師的幫手也不例外。 再有,就是女僕艾麗斯·卡明斯。 她也跟隨我們多年了。 當然,剩下的就是勞拉女士的女僕。 她是法國人。 」 講到這兒,金斯頓·布魯斯上校顯得非常激動。 而湯米對提到女僕的國籍卻十分漠然,他平靜地說:「非常準確。 那麼,一同用晚餐的人呢?」 「貝茨夫婦,我們自己——我夫人和女兒——以及勞拉女土。 年輕的聖文森特也和我們一塊兒進餐。 喂——晚餐后,倫尼先生在餐廳里也待了一會兒。 」 「倫尼先生是誰?」 「一個最討厭的傢伙——一個徹頭徹尾的社會主義者,長得挺帥。 當然,他還有點華而不實的雄辯才能。 我也不瞞您說,這個人,我根本不信任。 他屬於那類危險人物。 」 「那看來,」湯米冷冰冰地說,「你所懷疑的人就是倫尼先生了?」 「確實如此,布倫特先生。 對這一點,我相當肯定。 就以他本人所持有的觀點而論,做事就絕不可能顧及原則和道義。 當我們大家都完全沉浸在打橋牌的樂趣中時,對他來講,還有什麼事會比悄悄地擰走那顆珍珠更容易的呢?當時,有好幾次全神貫注、緊張激烈的場面——我記得一次是對無王牌的一手叫牌再加倍;另一次是我夫人錯誤地有牌不跟,從而使大家爭得面紅耳赤。 」 「果真如此嗎?」湯米說,「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對發生的一切貝茨夫人的態度如何?」 「她要我去請警察來,」金斯頓·布魯斯上校吞吞吐吐地說,「那也只能在我們都翻遍了所有的地方之後。 我在想,萬一那顆珍珠僅僅只是脫落而掉進某個角落裡了呢?」 「於是,你勸阻了她?」 「我最討厭把事情公諸於眾的做法,我夫人和女兒都站在我這一邊。 這之後,我夫人突然想起昨晚在餐桌上,年輕的聖文森特曾談及您的偵探所——尤其是您承諾的二十四小時特殊服務。 」 「一點不錯。 」湯米說道,而內心卻十分忐忑不安。 「請您來,無論如何也不會造成任何危害。 即使明天我們請警察,也只能表明,我們只認為那顆珍珠丟失了,正在設法找,僅此而已。 另外,我還得告訴您,今天上午,所有的人都不允許離開這所房子。 」 「當然是除了您的女兒。 」塔彭絲說。 到目前為止,她還是第一次發言。 「是的,除了我女兒。 」上校贊同道,「她自告奮勇立刻上你們那兒去,請你們處理這件事。 」 湯米站起身來。 「我們將竭盡全力辦理。 我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上校先生。 」他說,「我應該去看看您的客廳,以及那張曾放過別針的桌子。 我還想向貝茨夫人提幾個問題。 這之後,我要見見那些傭人——或許我的助手,魯賓遜小姐會去處理這件事。 」 一想到要面對面地詢問那些傭人,他就感到恐懼萬分,他的神經是絕對承受不了的。 金斯頓·布魯斯上校使勁拉開門,帶他們穿過走廊。 正在這時,從他們要去的那間屋子開著的門裡傳出一陣清脆的講話聲。 從聲音推斷,說話者就是上午去見他們的那位姑娘。 「媽媽,你是再清楚不過的,」她正在說著,「她確確實實曾把一把茶匙藏在她的皮手籠裡帶回家來。 」 過了一會兒,他們被介紹給了金斯頓·布魯斯夫人。 這是一位滿面愁容、柔弱無力的女士。 金斯頓。 布魯斯小姐則稍稍點了一下頭表示相互都已認識。 她的神情愈發顯得陰沉。 金斯頓·布魯斯夫人口若懸河。 「——但是我最清楚是誰拿了那把茶匙,」她結束道,「就是那極端信仰社會主義的年輕男人。 他熱愛俄國人和德國人,卻仇視英國人—三不是他,還會有誰拿了?」 「他連碰都未碰過那個茶匙:「金斯頓·布魯斯小姐怒氣沖沖地說,「整個時間我都一直在注視著他,如果是他拿了,我完全不可能看不見。 」 她挑釁地望著他們,下巴抬得高高的。 湯米轉移了話題,說他要立刻與貝茨夫人談談。 在金斯頓·布魯斯夫人、她的丈夫和女兒的陪伴下走出房間去找貝茨夫人後,湯米沉思著吹了一聲口哨。 「我倒真想知道,」他輕聲地說道,「究竟是誰把茶匙放進她的皮手籠里的。 」 「這也正是我在考慮的。 」塔彭絲答道。 貝茨夫人急沖沖地走進房間,身後跟著她的丈夫。 她身材高大,聲音洪亮;而漢米爾頓·貝茨先生則顯得陰鬱和柔順。 「布倫特先生,我知道您是位於練的私家偵探,辦事雷厲風行。 」 第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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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團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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