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多糟糕!」萊蒂斯說,「這就是說,我這是第三次忘記與一些人一起吃午飯了。 」 好在這並不使她太擔心。 「格麗澤爾達在附近什麼地方嗎?」 「我想你會在花園的畫室里見到她的——在坐著讓勞倫斯-列丁畫畫兒呢。 」 「有關他的事被傳得沸沸揚揚,」萊蒂斯說,「是和爸爸鬧彆扭。 爸爸太倔了。 」 「都傳說些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問道。 「是有關他給我畫畫兒的事。 爸爸發覺了這件事。 為什麼我就不能穿著浴衣讓人畫呢?如果我能穿著浴衣去海灘,為什麼就不能讓人畫呢?」 萊蒂斯停了一下,又說下去: 「太荒唐了……爸爸不準一個年輕人進屋。 當然,勞倫斯和我只是對此大叫一通。 我要到你的畫室里來畫完這張畫。 」 「不行,親愛的,我說如果你父親不準就不行。 」 「噢!親愛的,」萊蒂斯說,嘆了一口氣。 「人人都是這樣乏味。 我感到沒勁兒,一點也沒勁兒。 如果我有一些錢,我就要出走了,但是我沒錢,我不能。 如果爸爸有錢又死掉就好了,我就能隨心所欲了。 」 「你不能那樣說,萊蒂斯。 」 「哦,如果他不想要我希望他死,就不應當這樣吝嗇錢。 難怪媽媽離開了他。 好多年來我還以為她死了,你知道嗎? 她跟一個什麼樣的年輕人私奔的?他漂亮嗎?」 「那是你父親來這兒之前的事了。 」 「我納悶她後來怎麼樣了。 我想安妮很快也會與什麼人鬧出點風流韻事的。 安妮恨我,她對我很得體,但她恨我。 她漸漸老了,她不喜歡這樣。 你知道,到這樣的年紀上,你的脾氣會變得古怪。 」 我擔心,萊蒂斯會在我的書房呆上一下午。 「你沒有看到我的唱片,是嗎?」她問道。 「沒有。 」 「太煩人了。 我不知道是放在什麼地方了。 我把狗也弄丟了。 我的手錶也不知丟在哪兒了,但這沒多大關係,反正手錶是不走的。 喚!我的天,我太困了。 不知為什麼,我十一點鐘才起床。 但是生活太叫人心碎了,你說是嗎?哦!我的天,我得走了。 我三點鐘要去看斯通博士開掘墳墓。 」 我瞥了一眼鍾,現在是四點差二十五分。 「啊,是嗎?太糟了。 說不准他們會等我還是撇下我先去了。 我想我最好還是趕快去,看能否趕上他們。 」 她起身又飄然而去了,扭頭說了一句: 「你會告訴丹尼斯的,是嗎?」 我隨口應了一聲「是的」,當我意識到不知道告訴丹尼斯什麼時,已經晚了。 但我知道,很可能這沒有什麼關係。 斯通博士的事引起了我的沉思。 他是一位有名的考古學家,最近呆在「藍野豬」旅館,監督開掘一座位於普羅瑟羅上校的土地上的墳墓。 他與上校之間已經發生了好幾次爭執。 他約萊蒂斯去看掘墓,這倒是很有趣的。 在我看來,萊蒂斯-普羅瑟羅有點像一位風騷女子。 我納悶,她怎樣與考古學家的秘書克拉姆小姐相處。 克拉姆小姐是一位二十五歲的健壯的年輕女子,舉止大大咧咧,有著成熟的膚色、動物般的活力和一張似乎包不住她的滿嘴粗牙的嘴巴。 村裡的人們對她褒貶不一,有人認為她不過如此,有人認為她是一位倍守道德的年輕女人,正努力想早日成為斯通太大。 她與萊蒂斯迥然不同。 我可以設想得到,「老屋」的情況也許不會太令人愉快。 大約五年前,普羅瑟羅上校又結婚了。 新夫人相貌異常出眾。 我一直猜測,她與繼女的關係不會太好。 又有人來打擾了。 這次是我的副牧師,豪伊斯。 他想知道我與普羅瑟羅談話的細節。 我告訴他,上校為他的「暴躁性格」而懊悔,但是他來訪的真正目的完全是關於另外一件事。 同時,我直率地提出意見,告訴他必須服從我的裁決。 總的看來,他很愉快地接受了我的看法。 他離開時,我對他的惡感並沒有減少,我為此頗為後悔。 我確信,一個人對他人的非理性的好惡,與基督精神非常不符。 我嘆了一口氣,意識到寫字檯上的鬧鐘的指針已經指到五點差一刻,這表明早已過下午茶的時間了,於是我向客廳走去。 四位教區居民已經端著茶杯聚集在客廳里。 格麗澤爾達坐在茶桌旁,極力作出一種隨便自然的樣子,但卻比平時更要顯得與眾不同。 我與每人都握了一遍手,然後在馬普爾小姐和韋瑟比小姐之間坐下。 馬普爾小姐是一位銀髮者太大,舉止溫和迷人,而韋瑟比小姐卻尖酸刻薄、激情進發。 這兩人中,馬普爾小姐要難對付得多。 「我們正在談論有關斯通先生和克拉姆小姐的事。 」格麗澤爾達用一種甜蜜溫柔的聲調說。 我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句丹尼斯編造的下流的韻句。 我突然有一種衝動,想大聲說出這句韻句,看看在場的人會有什麼反應,但好在我還是克制住了。 韋瑟比小姐冷冷地說了一句: 「沒有哪個體面的姑娘會那樣做。 」然後,她就憤憤地閉上了薄薄的嘴唇。 第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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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所謎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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