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整夜都守在門邊嗎?」 「是的,先生。 我在門邊的椅子上坐了一夜。 」 「沒聽到什麼動靜?你就沒聽到什麼可疑的聲響或看到什麼可疑的東西?」 「沒有,先生。 」 「如果——有人——企圖——從——那扇門——離開——商店大樓,」埃勒里重重地強調著每一個字,「你應該能聽到聲響或看見他吧?」 「當然能,先生,」布盧姆有氣無力地答道,絕望地看了眼麥克肯茲。 「好極了,那麼,」埃勒里慢吞吞地說著,漫不經心地朝布盧姆揮揮手,示意他退下,「調查可以繼續了,警官。 」他退到後面,掏出那本小冊子,飛快地在上面記著什麼。 警官一直傾聽著兩人的對話,他臉上的烏雲已漸漸散去。 這時,他嘆了口氣,對奧弗萊赫提說道:「你剛才正說到弗蘭奇太太在11點45時進了大樓,奧弗萊赫提,接著說。 」 夜班總管戰戰兢兢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又猶疑地看了眼埃勒里,這才又接著講起了他的故事。 「噢,我在夜班室值通宵,一坐就是一夜——從沒離開過,拉爾斯卡和鮑爾斯兩人每隔一小時就出去巡視一圈。 我的職責就是守在夜班室,先生——另外,我還負責登記所有加班人員的離開時間,比如那些行政主管之類的。 是的,先生,我……」 「別緊張,奧弗萊赫提,」警官聽得津津有味。 「你就說說弗蘭奇太太來之後發生的事吧。 你能肯定當時是11點45分嗎?」 「當然能,先生。 當時我看了眼桌上的鬧鐘,因為我得在時間登記表上記下所有的來訪者……」 「哦,時間登記表?」奎因警官咕噥道。 「麥克肯茲,能不能馬上把昨晚的時間登記表給我拿來?員工情況報告暫時先擱一擱。 」麥克肯茲頷首離去。 「好了,奧弗萊赫提,接著說吧。 」 「哦,先生。 透過大廳那邊的夜用門,我看到一輛計程車在店門口停了下來,車裡出來的是弗蘭奇太太。 打發走計程車司機后,她走上前來敲門。 看到是她,我就趕緊把門打開了。 她和氣地跟我打了個招呼,然後問我塞洛斯·弗蘭奇先生在不在。 我說,不在,太太,弗蘭奇先生下午早早就離開了。 他確實是早就走了,先生,走時還拎著個公文包。 她謝過我之後,站在那兒想了想,然後說,不管怎樣,她還是要去弗蘭奇先生的私人寓所。 接著,她就轉身離開辦公室,向專用電梯走去,這個電梯是專供去寓所用的。 她離開前,我問她,用不用找個夥計來替她開電梯,並替她把寓所的門打開?她說不用了,謝謝。 她可真客氣,先生。 她伸手在包里翻了會兒,好像在找鑰匙。 是的,她帶著鑰匙——她還從包里掏出來讓我看呢。 然後,她……」 「等等,奧弗萊赫提。 」警官似乎有些吃驚。 「你說她有寓所鑰匙?這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 「噢,先生,弗蘭奇先生的寓所大門只配了有限的幾把鑰匙,」奧弗萊赫提已經不那麼緊張了。 「據我所知,塞洛斯·弗蘭奇先生和太太各有一把,瑪麗安小姐有一把,伯尼斯小姐有一把——我在店裡幹了17年,對這家人的情況很了解,先生——威弗先生有一把,另外,在我辦公室的抽屜里一直擱著把備用鑰匙。 總共是六把鑰匙,先生。 那把備用鑰匙是應急用的。 」 「你說弗蘭奇太太離開你的辦公室前,曾給你看過她的那把鑰匙,是吧,奧弗萊赫提?你怎麼知道那是寓所鑰匙?」警官問道。 「這很簡單,先生。 您瞧,每把鑰匙——它們都是特製的耶魯鑰匙,先生——每把鑰匙上都有個小金片,上面刻著鑰匙主人姓名的首寫字母。 弗蘭奇太太給我看的那把鑰匙上就有標記。 再說,我也認得那把鑰匙;就是那把,沒錯。 」 「等會兒,奧弗萊赫提。 」警官轉向威弗。 「你帶寓所鑰匙了嗎,威弗?能不能讓我看看?」 威弗從馬夾口袋裡掏出一個皮質鑰匙包遞給警官。 在眾多不同的鑰匙中,有把鑰匙比較特別,它頂部的小洞里焊著一塊小金片,上面刻著W.W。 警官抬頭看著奧弗萊赫提。 「就像這把鑰匙?」 「一模一樣,先生,」奧弗萊赫提答道。 「只是字母不同。 」 「好極了。 」警官將鑰匙包還給威弗。 「奧弗萊赫提,在你接著往下說之前,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的那把備用鑰匙放在什麼地方?」 「放在值班台上一個專門的抽屜里,先生。 不論白天黑夜,它都一直放在那兒。 」 「昨晚它在那兒嗎?」 「在,先生。 我總是特別注意它。 昨晚它在那兒——就是那把鑰匙,沒錯,先生。 它也有塊小金片,上面刻著『萬能』兩個字。 」 「奧弗萊赫提,」警官平心靜氣地問道,「昨晚你一直都守在值班台嗎?就沒離開過辦公室?」 「沒有,先生!」老夜班員回答得非常乾脆。 「我接班時是5點30,從那時起,我就沒離開過辦公室,直到今早8點30,奧山姆接班后,我才離開。 我的值班時間比他的長,但他上班時比我忙,他得負責所有員工的考勤登記及其他的一些事。 要說離開值班台,那根本用不著。 我從家裡帶飯來,連熱咖啡都裝在保溫瓶裡帶來。 所以,先生,我沒離開過,我整夜都在那兒守著。 」 「明白了。 」奎因警官搖搖頭,像是想擺脫那份令他頭暈腦脹的疲憊,接著,他又示意夜班員繼續往下講。 「哦,先生,」奧弗萊赫提說道,「我站起來送弗蘭奇太太出我的辦公室,一直把她送到了大廳里,然後,我就站在那兒看著她。 她走到電梯邊,打開門,走了進去。 從那以後,我再沒見過她。 當我發現她沒下來時,並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因為有好幾次,弗蘭奇太太都曾在樓上的寓所過夜。 我還以為她又住在那兒了。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先生。 」 埃勒里動了動身。 他從床上抬起死者的手包,在夜班員眼前晃著。 「奧弗萊赫提,」他慢悠悠地問道,「你見過這個包嗎?」 夜班員答道:「見過,先生!昨晚弗蘭奇太太就拿著它。 」 「她就是從這包里掏出鑰匙的?」埃勒里和顏悅色地追問道,夜班員似乎有些不解。 「那還能有錯嘛,先生。 」埃勒里滿意地退了下去,對父親耳語了幾句。 警官先是一皺眉,接著又點了點頭。 他轉向克勞舍,問道:「克勞舍,麻煩你去趟三十九街那邊的辦公室,把那把備用鑰匙取來。 」克勞舍美滋滋地領命出去了。 「那麼,」警官拾起那條綉著M.F.的薄紗巾。 「奧弗萊赫提,你記不記得弗蘭奇太太昨晚戴著這東西?好好想想。 」 奧弗萊赫提伸出他那粗糙的胖指頭,捏起紗巾,翻來覆去地看了看,皺起了眉頭。 「噢,先生。 」他終於開口了,但語氣卻顯得很猶豫,「我拿不準。 我一會兒覺得好像看見弗蘭奇太太昨晚戴著它,一會兒又覺得像是沒看見。 不,先生,我拿不準。 我真的說不清,先生。 」他愛莫能助地將紗巾還給了警官。 「你拿不準?」警官將紗巾扔回床上。 「昨天夜裡似乎一切正常?警報器沒響嗎?」 「沒有,先生。 您肯定也知道,店裡裝著防賊的報警器,如果有事,它肯定會響的,但昨晚這兒靜得像教堂一樣,據我所知,一切正常。 」 奎因警官對維利警官說道:「托馬斯,給警報中心打個電話,看看他們昨天夜裡是否接到過報警電話。 大概沒有,不然的話,他們這會兒早該通知我們了。 」維利如往常一般,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奧弗萊赫提,除弗蘭奇太太外,昨晚你還看見誰進店了?我指的是整個夜裡?」警官接著問道。 「絕對再沒有別人,先生。 我沒看見其他任何人進來。 」 奧弗萊赫提似乎急於將這件事說清楚,以彌補他在圍巾事件上的含糊其辭。 第1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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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蘭奇寓所粉末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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