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克拉倫斯,讓我閉會兒眼吧。 」她把頭枕在他的肩膀上,他用胳膊緊緊地摟著她,順著她的脖子望向她的胸部,感到了一種熟悉的衝動。 他換了換腿。 今晚顯然不是一個用來浪漫的夜晚。 十五分鐘后,當他確信她已睡著時,便輕輕抽出身子,讓她躺在沙發上。 她進屋時已脫掉了鞋。 他把她的腿放直,並在她頭下墊了一個枕頭。 她睜開眼,笑了笑,又閉上了眼睛。 他從壁櫥里拿出一條毯子替她蓋上,關上燈,只留下一盞,然後回到卧室上了床。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他還無法入睡,而當睡眠終於來臨時,床頭柜上的電話響了。 「莉迪婭-詹姆斯在嗎?」一個男人的聲音問道。 「你是誰?難道你不知道現在幾點嗎?」 「我是科爾。 卡德威爾。 如果詹姆斯女士在,請她聽電話。 」 「科爾-卡德……?噢,他兒子。 好,等一下。 」 莉迪婭在起居室接了電話。 「是的,科爾,你好,什麼……什麼時候?……我不知道,我……好吧,當然,告訴你母親我十點到。 十點可以嗎?……你母親怎麼樣?好,十點見,再見。 」 「怎麼回事?」她掛上電話后,克拉倫斯問道。 「維羅尼卡想見我。 我不願意麵對她,克拉倫斯,真的很怕面對她。 你還有剩下的咖啡嗎?」 「我來熱一下。 」 「對不起,我昨晚那樣就睡著了。 」她走到巴赫的雕像前,心不在焉地撫摩著它。 「你在想什麼?」 「你那五度音程的循環。 我在想這些事所寫下的是哪個音,而且,借用你的比喻,最後的和弦會是什麼。 」 「大調,不是小調。 這點你可以肯定。 」 「或者是布魯斯。 」她說道。 「是的,也可能是。 我去熱咖啡。 」 第6章 在辦公室里,莉迪婭從一個文件夾中抽出一些資料。 這是一個客戶向聯邦傳媒委員會遞交的申請,希望獲得許可證以經營他和一個報業辛迪加準備購買的電台。 她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眼睛。 她的秘書從她手裡拿過文件夾。 「似乎人人都在購買電台和電視台。 」 莉迪婭笑了。 「有人說,這也許是因為有一個廣播許可證,也就是有了偷竊許可證。 」 莉迪婭走到窗前。 這裡可以俯視F大街。 她處理傳媒和版權方面的法律事務已經六年了,但六個月前才搬到這些新的辦公室里來。 她的生意日益擴大,就像她的名氣一樣。 在進入這一領域前,她在一家律師事務所工作,曾做過公訴辯護律師的背景使她很快就成為了事務所中最能幹、最受歡迎的律師之一。 後來她在華盛頓最負盛名的傳媒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然後建立了自己的事務所…… 她打開通話機,秘書告訴她一個取消了約會的人現在來了,並想和她談談。 「告訴他我很抱歉,我現在要出去。 」她把桌上的文件堆成一堆,將皮包甩在肩上便離開了辦公室。 她坐進自己一個月前剛買的藍色別克,朝已故科爾-卡德威爾參議員的家開去。 那裡離美國第一任總統喬治-華盛頓的住所不遠。 天色漸漸轉暗;天氣預報員在廣播中說今天白天的降水概率是60%,夜間是40%。 她穿過羅尚博紀念大橋,繼續向南開去,經過了機場和波托馬克河。 車廂後部音響中的搖滾樂聲音漸高,她轉動著旋扭,找到了WCAP電台的固定頻率。 兩則廣告之後,一個播音員說道:「早上好,現在為您播音的是哈羅德-索斯。 馬上將要帶給您的是參議院多數黨領袖科爾-卡德威爾謀殺案中的最新進展……」 六十秒鐘后他接著說道:「昨晚,當人們在參議院多數黨領袖科爾-卡德威爾的妻子為他舉行的宴會上發現他被人刺死的屍體時,整個華盛頓都震驚了。 我們的昆丁-休斯作為被邀嘉賓當時在場。 謀殺案發生后,他迅速發回了以下報道。 」 接著傳來的是昆丁-休斯的聲音。 平常他說話緩慢而謹慎。 但這次他語調中的急切卻顯而易見。 「……女士們,先生們,一件令人難以置信的事就發生在我的眼前。 我是昆丁-休斯。 我現在就站在參議院大廈的一個宴會廳外,我剛剛在這裡參加了一個為參議院多數黨領袖科爾-卡德威爾舉行的宴會。 這是他妻子為感謝他推動美國藝術所做的不懈努力而舉行的……」停頓,以加強效果。 接著,「不懈的?不幸的是,今晚並不是這樣,女士們,先生們。 就在幾分鐘前,一個女招待在一個屏風后發現了參議員的屍體。 顯然,他是被人用一根冰錐謀殺的。 我們相信,這根冰錐是用來雕刻一座他家鄉弗吉尼亞的冰雕的。 」 又是一次停頓。 休斯接著說道:「我不知道今晚這裡有多少客人,也許有兩百人。 這也就是說,所有人——我想也包括記者本人——都會被認為是嫌疑犯。 」 休斯的錄音結束了,接下來是播音員對華盛頓市警察局副局長赫拉斯-詹金斯進行的採訪。 「有什麼線索嗎?」記者問道。 「不,還沒有,」詹金斯告訴他,「這個案子很複雜,死者被殺前,有這麼多人有機會接近他。 昨晚我們已經證實了所有客人的身份,現在正在逐一與他們談話。 我已經把所有能抽出的警員都派到了這個案子上——」 「動機是什麼呢?」 「如果我們知道動機的話,先生,這就不是一個複雜的案子了。 」詹金斯答道。 莉迪婭忍不住笑了。 顯然,詹金斯忙了一夜,而且壓力巨大。 她在做公訴辯護律師時就已認識他了。 在一個出了名的缺乏坦誠和勇氣的城市,他的直率與暴脾氣真可說令人耳目一新。 他知道什麼時候參加遊戲,也知道什麼時候退出,這也是他在這個位置上呆到現在的原因之一。 有人謠傳說,是詹金斯在向聯邦調查局提供華盛頓官員不檢點行為的報告——特別是那些自命不凡的官員們。 這可以一直追溯到胡佛擔任聯邦調查局局長的時候。 正是這些來自於警察局的報告使胡佛能夠迫使某些敵人就範。 詹金斯否認他或他的部門與此事有關。 但莉迪婭——還有其他一些人——卻更了解實際情況。 所以,他不僅在自己的領域裡高人一籌,而且可千萬不要認為他很單純。 報道的最後部分是卡德威爾的兩個參議員同事的談話。 其中一個談到國家如何失去了一個難得的公務員,以及諸如此類的話。 另一個說道:「儘管謀殺是警察局管轄範圍內的事,但我想提議參議院成立一個專門的委員會來調查此事。 這起令人髮指的殘酷謀殺案就發生在我們的國會,美國民眾有權要求國會洗刷自己的恥辱。 」 接下來是一則關於地板蠟的廣告。 當時,對莉迪婭觸動更深的是第一個參議員的談話,而不是第二個。 她很快就會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她經過阿波馬托紀念碑,開上了里士滿高速公路……科爾-卡德威爾死了——這就是殘酷的事實。 好吧,面對它……而接下來要面對的是找出誰把冰錐刺進了他的胸膛以及動機。 或者反過來。 動機會使人們發現兇手。 第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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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會山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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