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 我們交換了馬匹。 我穿的是另一種衣服,好不讓我要抓的那些人一眼認出來。 看來你與穆巴拉克打交道的經歷是很糟的,是不是?」 這個問題是針對阿比德提的,他回答時臉朝著他的父親: 「是的,但不光我一個人,還有妹夫許屈呂。 你看過穆巴拉克及其隨從的馬沒有?」 「我怎麼可能呢?我還沒有到過倉庫,而且那時天還沒有大亮,房子周圍的霧很濃。 我的女婿怎麼啦?」 「那些人把許屈呂的東西偷走了。 」 「啊,安拉!這個可憐的人,他不久前剛剛失去了他的妻子——你的妹妹——我的女兒。 那些人怎麼還要拿走他的東西呢?」 「偷走了他僅有的兩匹馬中最好的那匹。 」阿比德發出雷鳴般的聲音。 「天啊!他們為什麼做出這種事來?他們完全可以去偷富人的另一匹馬。 那樣二來,安拉可能會少發怒。 那個穆巴拉克是不是在場?從什麼時候起,那些虔誠的移民變成馬賊了?」 「現在與過去不同了,再也沒有聖人了。 一切都是詭計、欺詐和騙局。 最虔誠的聖人和最高貴的謝里夫可能會來找我,但不會再相信他們了。 」 在講謝里夫這個詞的時候,這個年輕人向我投過來一種獨特的、極不信任的目光。 我知道,他有過什麼樣的經歷,對我也可能抱著他剛才說的那種看法。 因此我對他說: 「你說得對:在這個世界上,有許多騙局和陰謀詭計。 但我想與你真誠相待。 我既不是謝里夫,也不是阿爾巴尼亞山民,而是法蘭克人。 本來是沒有權力戴綠頭巾的。 你看!」 我取下頭巾,露出沒有修剪的分頭。 「長官,」阿比德恐懼地叫喚起來,「你好大的膽子!你竟敢活著!」 「啊,還不至於這麼嚴重吧。 在麥加,比在這兒還危險,可是那兒有許多基督教徒。 」 「就是說,你根本不是穆斯林,而是基督徒?我簡直不敢相信!」 「我馬上就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 我對你說,穆罕默德遠遠低於基督,在這位上帝的兒子面前必須下跪祈禱。 一個穆斯林敢說這樣的話嗎?」 「不敢,絕對不敢。 你是以此證明,你是基督徒,一個法蘭克人。 也許你就是那個向穆巴拉克胳膊開槍的外國人。 」 「這事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昨天晚上,在山上的茅屋裡。 」 「那當然是我。 我打中那個人沒有?天很黑,我連人都分不清。 你也知道?」 「他們經常談論這件事。 看來你們真是把穆巴拉克和其他三個人抓起來的那些外國人了?」 「是的,就是我們。 」 「長官,對不起,我污辱了你。 我當然只講你的壞話,但是壞人講別人壞,反而是好。 你們是這些賊和騙子的敵人,因此你們是好人。 」 「就是說,你信任我們了?」 「是的,長官。 」阿比德說。 「那你就告訴我們,你是怎樣與這些壞人相遇的。 」 「好,長官。 請下來,坐到板凳上!我父親會為你準備場地,我一五一十地講給你們聽。 」 「感謝你。 他可以安安靜靜地坐著。 他的頭髮已經灰白,我還年輕。 而且我的腳還有毛病,寧願坐在馬鞍上聽。 請講!」 「事情發生在今天早晨。 我剛起床,正開始幹活。 霧還很濃,幾步之外就看不見了。 這時,我聽見有騎馬的聲音。 騎馬人來到茅屋前停住腳步,向我喊話。 」 「他們認識你?」 「穆巴拉克認識我。 我走出門,看見四個騎馬的人,帶著一匹馱貨的馬。 其中一個人是穆巴拉克,另一個是我在霧散開而且上了路以後認識的,叫馬納赫-埃爾巴沙,過去當過於斯屈布稅務官。 他們想到塔什克耶去,問我認不認識路。 我說認識。 他們便請我帶路,答應給我錢,至少是三十皮阿斯特。 長官,我是窮人,一個月也難賺三十皮阿斯特。 我又認識老穆巴拉克,把他當做聖人。 因此,我很高興,願意給他們當嚮導。 」 「他們說過去塔什克耶的原因嗎?」 「沒有,但是他們說,他們被四人阿爾巴尼亞山民追趕。 不能讓這四個人知道我給他們當嚮導的事。 」 「這是謊言。 」 「後來,我當然看出了。 」阿比德承認。 「塔什克耶在什麼地方?」 這個名字的意思是懸崖村或者石頭村。 因此,我猜想這個地方肯定在山裡。 這位編筐人回答說: 「在北邊。 從拉多維什沒有公路與那兒相通,必須認識林中小道和山路,才不會迷路。 那個村子又小又窮,通往去布雷加爾尼察河,再往前沿什干屈又是下坡。 」 什干屈!這正好是我要從拉多維什向北尋找的地方,目的是向屠夫楚拉克打聽德雷庫利貝,到了那兒以後再打聽舒特的詳細情況。 穆巴拉克是不是也往那兒去?是不是有人在那兒找到一個非常乾淨的社會? 「你們從這兒動身之前,」我接著說,「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不能泄露任何機密?」 第4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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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母塔之夜》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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