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迷惑不解。 「很多人都來過。 」她同意。 「但是——你知道——我是說——我從未來過這兒。 」 她在他身邊站了起來。 「很多人都沒來過。 」她也同意這一觀點。 約翰·昆西深吸了一口氣。 他捲入了一場怎樣的談話呀!他有一種想拿著帽子走開,讓整個事情自生自滅的衝動,然而他沒有這樣做,他來自一個要把事情辦到底的家族。 「我是波斯人。 」他說。 「噢,」女孩回答道。 這解釋了一切。 「而我力圖要弄清的——儘管當然我沒有任何理由把你也拖進去。 」 女孩說:「沒什麼,請繼續講吧。 」 「直到幾天前,我從沒到過紐約的西部。 你明白嗎,一生中從來也沒有過。 我去過新英格蘭,幾次出過國,但西部——」 「我懂,你對西部沒興趣。 」 「我不該這麼說的,」約翰·昆西小心客氣地為自己辯解,「但它是那樣廣闊,似乎沒有希望對它進行開發。 而後來我家裡人認為我應該去,你懂嗎,於是我乘上了火車走啊走——對不起——真是有些厭倦了。 現在我來到這港口,看著我的周圍,我有一種奇怪的感受,我感到我好像以前就來過這裡。 」 女孩的臉上露出同情的表情。 「其他人也有過這樣的經歷,」她說,「這是心靈的選擇。 你花了那麼長時間來到這兒,最後終於到家了。 」她伸出纖細的褐色的手說道:「歡迎來到你的家鄉。 」 約翰·昆西莊重地與她握手。 「噢,不對,」他委婉地糾正道,「波士頓才是我的家鄉,很自然我屬於那兒,但這裡——我很熟悉這裡。 」他向北看一眼那些環繞著月亮谷的小山,然後又轉向舊金山,「真的,我似乎覺得我曾有一次來過這兒,很奇怪,不是嗎?」 「或許你的一些祖先——」 「對極了,當我的祖父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他來過這裡。 後來他又回家了,但他的兄弟們就一直呆下來了。 我去檀香山將要拜訪的就是他們之中一個人的兒子。 」 「你是要去檀香山嗎?」 「明天早上,乘『泰勒總統號』,你去過那裡嗎?」 「是的。 」她的黑眼睛變得嚴肅了,「看,那是船塢——是東部起始的地方,真正的東部——和特利格拉夫山。 」她指著那兒。 在波士頓從沒人這樣指,但她是那麼可愛,約翰·昆西假裝沒看見。 「那是俄羅斯山和諾布山上的平圓頂。 」 「生活一定是充滿了起伏,」他大膽地評論著,「給我講講檀香山吧。 我猜想一定是個荒蕪的地方。 」她笑了。 「我會讓你自己去發現它有多荒涼。 」她說,「幾乎所有的有名望的家庭祖先都從你熱愛的新英格蘭州來,我父親稱他們為發瘋的清教徒。 我父親是個聰明人。 」她補充道。 她那奇妙的孩子般的聲調富於智慧而又很有挑戰性。 約翰·昆西發自內心地說:「我相信。 」他們離船塢越來越近了,其他旅客擠在他們周圍。 「我本應該幫你拿行李,但我也有這麼多行李,我們可以找個搬運工——」 「不必麻煩了,」她說,「我能行。 」她看著約翰的帽盒,「我猜想裡面是絲帽吧?」她問。 「當然。 」約翰·昆西回答道。 她笑了——開懷大笑。 約翰·昆西有點兒窘。 「哦,請原諒。 」她大聲說,「在夏威夷用絲帽!」 約翰·昆西筆直地站著。 這女孩在嘲笑一個溫特斯利普人。 在這廣闊寬敞的地方,男人們是粗獷、強健的,而不是戴絲帽的花花公子。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中頓覺不快,不顧一切的感受控制了他。 他彎下腰,拿起帽盒,平靜地將它扔到圍欄外。 帽盒蹦跳著跑開了,人群聚集起來,都想來看這種熱鬧。 「讓它去吧。 」約翰·昆西平靜地說。 「噢,」女孩喘著氣說,「你不應這樣做!」 的確,他是不應這樣做。 這帽盒是十分昂貴的,是他仰慕的母親送給他的聖誕禮物,帽子裡邊已經磨損。 誰都知道,他曾在黃昏時分,戴著這個帽子走在波士頓的比肯街上,為那裡已有的美麗景色又增添了不少特色。 「為什麼不?」約翰·昆西問,「自從我離開家門,這該死的東西就毫無用處了。 另外,有時我們看上去很奇怪,對吧——我們這些東部人?在熱帶戴一頂絲帽子。 我一定被當作傳教士了。 」他開始把行李集中在一起。 「我們不必再要搬運工了。 」他高興地說,「我說,你太好了,能讓我這樣和你說話。 」 她說:「是很有趣,我希望你會喜歡我們這裡。 我們極希望被人喜歡,你知道,這幾乎是很可悲的。 」 約翰·昆西微笑著說:「我只遇到過一個約會的加州女孩子,但——」 「是嗎?」 「到現在為止,一直都還不錯!」 「噢,謝謝。 」她走開了。 「請等一等,」約翰·昆西叫道,「我希望——我的意思是——我希望——」 第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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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鑰匙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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