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才看到地上有一條黑黑的條痕,橫過在地上。 第一眼,她認為這是地毯的臟痕。 然後,她的心又猛跳起來。 這是一種液體——一先是一小堆,然後是塗得污濁一片,彎彎扭扭的向前,又是一小堆,又有污濁一片,點點滴滴向前,就如此白莎發現了那個屍體。 屍體臉向下,倒卧在這間房間遠側的窗下。 顯然,這個男人原先是在近門處站著,被槍打中,倒下后爬爬停停,想在隨了流血消逝的體力耗盡前爬到窗口去-一終於,在窗前,倒下不支,流了一大堆血在屍體附近。 白莎紫色的手電筒光線照在這一堆血上,看起來黑得像墨水。 白莎覺醒了,為什麼門是開著的,為什麼電燈泡都拿掉了。 她覺到有一個兇手,躲在另外一個房間里,希望能有機會溜掉,但是有人試著去找他,他是會拚命的。 這不好玩,除了手電筒光外,白莎覺得這裡像奈何橋頭一樣凄凄慘慘。 這隻手電筒是唐諾為她在私家偵探專賣店買的,設計上就是遠處看不到的紫色濾光頭。 光線又集中小範圍,根本沒有亮一點或放白光的可能,它只能使黑暗變成半黑暗,使你不要在行動時碰撞到傢具,但是完全不可能透過黑暗,找尋一個躲藏著的兇手。 白莎一旦決定,行動還是確實的。 她臉無表情,重重地走向大門。 她的腳踢到了一根鋼絲,鋼絲又牽動什麼東西,發出一響聲音來。 白莎把手電筒光向下照,她看到一個木製三腳架,架著一支小口徑獵槍,鋼絲綁緊在獵槍扳機上。 白莎退後一步,鼻子出聲咕嚕著。 突然整個房子木製的走廊響起她大步逃出屋子去的回聲,手電筒在她垂下的右手中拚命的前後揮動著。 計程司機已經把車燈熄掉。 白莎知道他一定在附近。 她一面跑,一面回頭看屋子裡有沒有人追出來。 突然,計程車燈光亮起,司機好奇地看著白莎。 「事情都辦妥了嗎?」 白莎此時根本沒有心情應酬,她坐進後座,心裡感到了安全。 她把車門關上,身子一晃,原來計程車已發動,而且已在原地迴轉了。 「不對,不對,」白莎說。 司機好奇地回頭看她。 「不行——我先要找到警察。 」 「有什麼不對嗎?」 「房子里有個人死了。 」 司機好奇的眼光突然冷了下來,他在估計目前的全新狀況,他低頭看向白莎手裡閃閃發光金屬手電筒。 白莎神經質地趕快把手電筒放回過她的皮包。 「最近的公用電話。 」她說:「不要老這樣盯著我看,我又沒長角。 」 司機加油門,換排檔,動作很快,但是白莎知道,他已經把望後鏡調整好,而且一面開車,一面疑心很重地在觀察她在後座的一舉一動。 當他停在一個公用電話亭的時候,他不讓白莎一個人去打電話,她報警的時候,他就站在她身旁,而且一直站到警車開著警笛來到他們等候著的地方為止。 宓善樓警官是跟了警車來的。 這件案子發生的時候,白莎只見過宓警官幾次,但是聽到他的名聲很多。 宓警官對所有的私家偵探都不是友善的,他用不相信所有人的方法來執行他的警察任務。 有一個他的同事,有一次告訴白莎。 「這傢伙看著你,嘴裡咬著雪茄。 他的眼睛看得出他在指你在說謊,但他嘴裡沒有說出來。 事實上,沒有這個必要的。 」 宓善樓好像並不急急於調查這件刑案,他好整以暇地一定先要把白莎的故事弄清楚。 「好,有一些事我們先要弄清楚。 」他說,一面咬著把嘴裡的雪茄搬到另一面的嘴角。 「你到這裡來,是來看那個盲人的,是嗎?」 「是的。 」 「你認識他?」 「是的」 「他到你偵探社去,要你替他辦事?」 「沒有錯。 」 「你給他辦了。 」 「是的。 」 「那你再來看他幹什麼?」 問題稍突然一點,白莎頓了一下。 她說:「那是為了另外一件事。 」 「什麼事?」 「我要找他討論事情的另一個角度。 」 「他請你做的事都做完了,是嗎?」 「是的,可以這麼說。 」 「這是什麼意思?還有什麼你沒做好的?」 「他要的每件事都做好了。 我有一件事要他來確定,要他替我校對一下。 」 「原來如此。 」善樓大大地顯示懷疑地說:「你要請一個盲人,來替你解決你自己的困難,是嗎?」 「我來這裡,因為我要見這位盲人。 」白莎恢復了一點她敵視每一個人的習慣,「我也不必告訴你為什麼我要見他。 這是另外一件案子,我不能告訴你它的性質,希望你能明白。 」 「當然,當然。 」善樓說。 好像因為白莎的陳述,他內心已經把白莎看成第一號嫌疑人了。 「而你進來,就看到這個盲人躺在那裡死了,是嗎?」 「是的。 」 「你說臉是向下的?」 「是的。 」 「他是被槍打的?」 第2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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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色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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