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否解釋一下是什麼危險呢,先生?」邦德的強烈好奇心被深深地誘發了。 M像才從河裡吊上一條大魚的人那樣笑了。 「當然,詹姆斯。 比爾和我會告訴你的。 這事是從霍爾木茲海峽的小問題開始的,日本油輪『日立之子號』吧,嗨,管它叫什麼名字吶——」 參謀長糾正了油輪的名字,被大聲嚷嚷著的M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你想來說嗎,坦納?」 「不,先生。 你說下去吧,先生。 」 「你真好,坦納,謝謝你。 」M今天早上不僅好鬥而且辛辣挖苦。 他用冷冰冰的魚眼般的目光盯著邦德。 「是否聽說過BAST?」 「是STAB(戳)的字母顛倒吧?長官?」 「不,007,我是說BAST。 B-A-S-T,這不是一件好笑的事。 」 邦德迅速收斂起臉上的笑容。 M對開玩笑過於嚴厲了。 「沒有,先生。 BAST對我來說是個新名詞。 它是什麼?」 M揮了揮手,發出了表示極不愉快的聲音,示意他的參謀長來解釋。 「詹姆斯,」坦納過來俯在辦公桌上,「這的確是一項重要而又緊急的任務。 BAST是一個團伙,一個組織。 這名字尚未傳播開來,因為我們沒有掌握多少線索和詳細情況。 這名字是相當不成熟的,所以開始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 但是BAST看來是無政府主義和秘密恐怖主義兄弟會的字母縮寫。 」 「我聽起來到很像倒霉蛋的幽靈。 」邦德皺起眉頭,目光十分關注。 「起初我們也認為它是老幽靈的殘餘組織,但看來這是個新組織,特別令人不快。 」坦納繼續道。 「你是否還記得87年的幾起小炸彈事件?全都在同一天發生,全都協調好的?在倫敦的商店裡發生的幾起爆炸事件——」 「在動物權益保護活動上放置的炸彈嗎?」 坦納點點頭。 「但其他爆炸事件就不那麼容易解釋了。 靠近凡蒂岡的那枚小型塑料炸彈;還有一枚摧毀了一架美軍運輸機——在愛德華空軍基地,沒有傷亡;還有一枚在馬德里;還有,一枚過早爆炸的汽車炸彈,炸碎了法國國防部長的汽車;還有發生在莫斯科的大爆炸,靠近克林姆林宮的大門,此事件未作公開報道。 」 「是的,我看過檔案。 」 「那麼你知道文件說這是協調好的,但是沒有人出來承擔責任。 」 邦德點點頭。 「文件由於疏忽而說了謊。 」坦納現在莊重地說。 「曾經有一封長信在所有有關的國家間傳閱。 簡而言之,信上說這些事件是由無政府主義和秘密恐怖主義兄弟會,或簡稱BAST協調的。 大家對事件進行了回顧,因為這些組織特別喜歡選擇閃爍其辭的名字。 雖然開始的這些事件小,造成的損失不大,而且無人死亡,但反國際恐怖主義的人告誡我們要認真對待它們,哪怕只是因為BAST這個名字是個惡魔的名字呢。 BAST,它似乎是來自古埃及的一個詞語:有時也叫AIMI或AYM,據說BAST是個三頭怪物——蛇頭、貓頭和人頭——長在毒蛇的軀體上。 據說怪物BAST與縱火有關,我們現在不太懷疑兄弟會選擇這個名字是因為它具有惡魔的內涵。 」 「惡魔?」邦德抬眼望著天花板。 「是的,惡魔。 」遠遠說不上迷信的M似乎對整個事情都十分認真。 「對這事作過大量的研究。 現在,我們知道的確有三個頭目——正像有蛇、人和貓一樣——而主要首領便是這三個魔頭所依附的軀體。 毒蛇,如果你願意這麼叫的話,名叫巴沙姆-巴拉基,以前是巴勒斯坦解放組織的高級成員,曾是阿拉法特的朋友,一個有錢有勢的人。 巴拉基無疑是軍需官和策劃者。 」 坦納點點頭說其他諜報人員已經探明巴拉基的三個同夥都曾同時是中東輔助正規軍的政治組織的成員。 「阿博-哈瑪里克,阿里-阿爾-阿德望,還有一名年輕女子,莎菲-勃黛——人,蛇和貓。 顯然這些是頭目的綽號。 他們全都對恐怖主義深得其道,而且都摒棄了傳統的恐怖行為。 「他們死抱著無政府主義只為了一個原因。 他們相信拿破崙對無政府主義的定義是唯一正確的定義——『無政府主義是通往至高無上權力的台階。 』」邦德感到一陣涼氣掠過他的脊背。 他以前和狂熱者的影子戰鬥過。 「你明白了吧,詹姆斯。 」——M的態度好像緩和了下來——「用BAST這個名字使人聽起來覺得有些孩子氣,而那些人遠遠不是孩子氣的人。 巴拉基可以進行滅絕人性的大屠殺,他同時還是一個狡猾奸詐的戰略家。 其他頭目也都是在恐怖主義戰爭中訓練有素的士兵。 他們可以傳授技巧,通過巴拉基,他們需要多少外國雇傭軍就能買多少。 這些人近乎瘋狂地反對一切現行的政治和宗教意識形態。 他們有他們自己的理想——獲取至高無上的權力。 一旦獲得這樣的權力他們會幹些什麼,只有天知道了。 不過他們所追求的就是這個,而且,如果說近來的一些行動只是開台鑼鼓,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成為刺向所有國家和所有不同類型政府腰間的一根可惡的毒刺。 」 「我們怎麼會知道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是哪幾個最高首腦呢?」邦德問。 M作了解釋。 他詳細地介紹了有關他們所得到的BAST三個領導成員的聲波紋的情況,如何捕捉到組織的隱語「健康來自力量」的。 「問題是,」M繼續道。 「這些人顯得似乎很脆弱,所以我們的美國兄弟部隊會說,不必把它看得太嚴重。 我們不能不把它看得很嚴重。 對日本油輪進行的那次奇怪而可笑的突襲就是他們乾的,那只是一次流血的綵排。 一艘超級油輪,詹姆斯,和航空母艦並不是沒有相同之處呀。 他們要看看能否攻下一艘油輪以試驗一下對『不可征服號』發起類似的突襲的可行性。 」 「但我們怎麼知道的呢?」邦德追問道。 「我們通過監聽捕捉到兩個聲音。 」自邦德進屋后M第一次笑了。 「我們拿到了巴拉基和哈瑪里克的聲波紋。 看來後者是這次事件的組織者——他們稱之為『贏』軍事行動——哈瑪里克企圖安插或收買已在『不可征服號』上服役的人或某個來訪海軍上將的隨員。 而你,007,將成為這些來訪海軍上將的保姆。 」 「很樂意,先生。 」邦德的嘴唇扭曲成M從未見過的最冷酷的微笑。 後來將軍提起時借用了《聖經》上的語句,「堅強注入了007的靈魂。 」這話他沒說錯。 邦德暗自思忖,拿破崙的確將無政府主義看作是登上至高無上權力的台階,可他還說過,「愛國、熱情和榮譽感是年輕士兵成長的要素。 」不僅是年輕士兵,邦德思索著,對於有著多年秘密工作經驗的海軍軍官也是一樣。 一個月後,諜報界許多認識邦德的人看到《倫敦官方公報》上一則消息時都吃了一驚—— 詹姆斯-邦德,皇家海軍軍官。 調離目前從事的外事辦公室的對外聯絡崗位。 晉陞為有實際官銜的皇家海軍上校,立即重返現役服務—— 03 鷂式飛機 海上鷂式戰鬥機滑行到所謂的滑行台——以12度的角度向上仰起的很寬的金屬坡道上——機首輪不偏不倚地落在用深色漆塗成的中心線上。 神奇的垂直起降飛機,隨著風門桿的細微調節,爬上了滑行台,機身直指藍天。 邦德最後一次作升空前檢查:制動器在工作,副翼關閉、飛行速度指示器調到了升空速度。 戰鬥機活了,可以產生21000磅動力的勞斯萊斯(布里斯托爾)柏加索斯104渦輪發動機發出箭在弦上的震顫。 在海上鷂式戰鬥機上這動力是通過兩個推進噴氣管送出的,一個在左翼,一個在右翼,它們的方位能夠旋轉,從機后水平位置旋轉到98.5度。 這是鷂式戰鬥機大大優於傳統固定機翼戰鬥機之處,因為噴氣口不僅可以使飛機垂直升空和水平飛行,而且還可以作種種不同形式的飛行,諸如盤旋和倒飛。 邦德的手伸向噴管操縱桿,向下瞟了一眼,確認它是處在50度角快速起飛位置。 他揚起右手向飛機右側「泡罩」里的地勤人員清楚地作了一個豎起大拇指的動作,由於邦德被栓在仰首直指氣候多變的灰色天空的機艙里,所以無法看見他。 就在同一刻他聽見機場指揮官給他下達了「好——藍鳥可以起飛」的指令。 邦德將風門桿開到55%的飛行速度,鬆開制動器,將風門桿全部打開。 柏加索斯發動機在他身後怒吼,他感到彷彿有一雙巨手在朝有軟墊的金屬座椅猛推他的胸和臉。 海上鷂式戰鬥機從滑行台上射出,就在此刻,邦德將齒輪撥到「升空」位置,幾乎沒有注意到機輪收進機艙里時發出的嗚嗚聲和重擊聲,因為在滑行台起飛的頭15秒鐘內,鷂式飛機實際上不是在飛行,而是在朝高速軌道發射。 只有當飛行速度指示器閃光併發出蜂鳴時,邦德才把噴管設定到水平飛行位置,將副翼展開。 平視顯示器顯示他正在以將近60度的角度和超過640節的速度爬升。 第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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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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