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攝像機的鏡頭面前,斯塔福德打開信封,取出了三張黃色信紙。 第一張是特羅伊寫給他的信。 他對著鏡頭說:「這封信寫於今天,1996年12月9日,星期六。 信是手寫的,由特羅伊·費倫寫給我本人。 一共有五段文字。 我將一字不漏地宣讀如下: 親愛的喬希:此刻我已經死了。 我寫有旨意如下,戍要你嚴格地遵照執行。 如有必要可進行訴訟,但我的旨意必須嚴格地予以執行。 第一,我要求儘快驗屍,其理由將會顯得十分重要。 第二,不舉行葬禮或其他任何形式的儀式。 屍體火化,骨灰從空中撒在懷俄明州的牧場。 第三,我的遺囑在1997年1月15日之前不予公開。 法律上並沒有要求立即公開遺囑的條文。 因此,我要你坐等一個月。 再見。 特羅伊。 斯塔福德慢慢地將第一張信紙放在桌子上,然後又小心翼翼地拿起第二張紙、他審視了一會兒,然後對著鏡頭說:「這是一份只有一頁紙的文件。 是特羅伊·費倫的最終遺囑。 我全文宣讀如下: 「特羅伊·費倫的最終遺囑。 我,特羅伊·L·費倫,神智健全,記憶正常,特在此申明以前所有簽署的遺囑均為無效,我的財產作如下分配: 「我的孩子小特羅伊·費倫、雷克斯·費倫、利比蓋爾·杰特、瑪麗·露絲·傑克曼、基娜·斯特朗以及蘭博·費倫,每人將得到一筆足夠償還他們目前債務的錢款。 但這筆錢款將不得用於償還他們新的債務。 如果他們中的任何人對這份遺囑的有效性提出異議,就將被取消這份遺產的繼承權。 「我的前妻莉蓮、賈妮和蒂拉不能獲得我的任何遺產。 她們在離婚時已得到了合理的補償; 「我剩下的遺產全部由我的女兒雷切爾·萊恩繼承,她於1944年11月2日生於路易絲安那州新奧爾良的天主教醫院,她的母親名叫伊芙琳·坎寧安,現已去世。 」 斯塔福德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兩個人,他不由得停頓了片刻,然後繼續往下念: 「我委託我所信任的律師喬希·斯塔福德為這份遺囑的執行人,並授予他一切必要的便宜行事權力。 「這份文件將作為我的手寫遺囑。 文件的每一個字都由我親筆書寫,我在此簽字。 「特羅伊·上·費倫。 1996年12月9日下午3時整。 」 斯塔福德把信紙放在桌上,對著攝像機眨了眨眼睛:他需要去大廈外面走一圈,或許吸上幾口凜冽的空氣。 但他堅持住了:他拿起第二張信紙: 「這也是寫給我的。 我念一下:『喬希,雷切爾·萊恩是位於巴西和玻利維亞邊境上的一個世界部落傳教團的傳教士,她目前在一個遙遠的印第安部落工作,這個印第安部落在潘特納爾【注】。 離它最近的一個鎮叫科倫巴。 我沒法找到她,我有20年沒有跟她聯繫了。 特羅伊·費倫』」 【注】潘特納爾,巴西西南部的泛濫平原——棒槌學堂注 德班關掉攝像機,圍著桌子轉悠了兩圈;斯塔福德在反覆地讀信。 「你以前知道他有一個私生女嗎?」 斯塔福德心不在焉地凝視著牆壁:「不知道。 我為特羅伊起草過11份遺囑,他從未提到過她。 」 「我想這也沒什麼可驚訝的!」 斯塔福德不止一次地說過,特羅伊·費倫已經不會讓他感到驚訝了。 他無淪在生意場還是在私生活上一向隨心所欲,反覆無常。 經常惹出是非來。 斯塔福德老跟在他後面替他救火,光花在這上面的錢就有好幾百萬。 但這次他還是震驚了,他剛剛目擊了一次戲劇性的自殺場面:一個身陷輪椅的老人竟會一躍而起,沖向平台。 現在,他手裡又拿著份具有法律效力的遺囑,幾段匆忙寫成的文字將世界上最大的一筆財富饋贈給了一個從未聽說過的女繼承人,而他事先從未提起過這個意圖:遺產稅將高得令人咋舌。 「蒂普,我需要喝一杯。 」他說。 「還有點嫌早。 」 他們來到隔壁費倫先生的辦公室,發現所有的地方都沒有上鎖。 秘書和其他在14樓工作的人此刻仍在樓下。 他們反身關上門,匆匆穿過一排排辦公抽屜和文件櫃。 特羅伊料到他們會來。 要不然,他私人的地方總是上鎖的。 他料到喬希會馬上就去他的辦公室。 在他書桌中間的一隻抽屜里,他們發現了一份五個星期前與亞歷山德里亞火葬場簽定的合同。 合同下面是一份有關世界部落傳教團的資料。 他們收集了可以帶走的東西,然後找到斯尼德,讓他把辦公室的門鎖上。 「遺囑上是怎麼寫的,最後的那一份?」斯尼德問。 他臉色蒼自,眼睛虛腫。 費倫先生不可能不留給他什麼就一走了之的,他畢竟忠心耿耿地為他當了30年的僕人。 「還不能說。 」斯塔福德回答說,「我明天來開列清單。 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 「當然。 」斯尼德輕聲說,接著又哭泣起來。 斯塔福德和德班同一個前來例行公事的警察又呆了半個小時:他們指給他看特羅伊翻過欄杆的地方,向他提供了證人的名字,簡要地提了提最後的信件和最後的遺囑。 顯而易見,這是自殺:他們答應出具一份驗屍報告。 於是,警察在離開大廈之前就結了案。 他們隨後趕到驗屍所,為屍體解剖做了安排。 「為什麼要解剖屍體?」他們在等報告時德班低聲問。 「為了證明他體內沒有毒品,沒有酒精,沒有任何會妨礙他判斷力的東西。 他想得很周到。 」 當他們最後坐在離他們辦公室兩個街區遠、就在白宮附近的威拉德飯店的酒吧時,時間已經快六點了。 一杯烈酒下肚之後,斯塔福德才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想得太周到了,嗯?」 「他是一個非常冷酷的人。 」德班若有所思地說。 驚嚇慢慢地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眼前的現實。 「你是說,他生前是。 」 第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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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囑》
第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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