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她重複道。 「不必再等待什麼。 比爾馬先生,您受雇了,我……」 「我…我給您開一張支票吧,比爾馬先生。 『親兄弟明算帳』……」 她離開客廳,像是去她的寫字間,以免過一會兒又改變主意。 雅基夫人回來時,說:「拿著,這是給您的支票,」她說。 「夠嗎?」 我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數目,說:「這太多了。 」 「該怎樣就怎樣。 」 「謝謝您……」 我把支票折起,說:「……我希望這位珍珠小姐會把您丈夫隨同她的衣服和道具箱一起帶回巴黎,我認為目前無需打聽更多消息。 至多,有一張照片就行。 這隻有在作深入調查時才有用……」 「我馬上就可以給您,如果您需要的話。 」雅基夫人高聲道。 「這些照片,我可不太在乎……一個既粗魯又沒有教養的人!……」 她快步走向一隻小柜子,打開抽屈,在裡面尋找一番,拿出一張明信片大小的照片,遞給了我。 這個人四十來歲,面對著鏡頭微笑著。 他長得還不錯,兩鬢已禿,鼻尖略寬。 我把照片和支票裝進文件夾,既然她不留我吃晚飯,我就告辭了。 不一會兒,我回到家時,女門房還未休息,她交給我一包東西,說:「你的秘書放在這裡的,」說話的神情怪裡怪氣。 玫瑰色紙包上一行藍色字體十分優美:露西婭納襪子,精緻內衣。 好奇的門房大概看過了包里裝的什麼東西:一條誘人的尼龍短褲,奧岱特正是買這東西時同我碰了個照面。 我穿上睡衣,叼上煙斗,算起帳來。 五十張鈔票,加上五萬等於十萬。 前一筆是從卡皮洛爾身上掏出來的。 第二筆是雅基夫人給的支票。 五萬法郎作為報酬,僅僅是一件差使,這不是個小數目。 不過也許還有別的事。 我去托里尼街只是為了談案件的事,她想收買我,這就不算貴了。 不過,這僅僅是開頭。 很好。 我嘗夠了缺錢的滋味。 別人認為我可以像貨一樣賣出去?我就賣吧。 內斯托,你並不討人嫌。 出價吧,我也去買這些尼龍的玩意兒,襯衣和褲衩之類的東西。 要是玫瑰色包裝紙下面的標籤沒弄錯,5415法郎!這不太可能,我看錯了。 價格在下面,在標籤下面,在價格一欄里,二千法郎,一點不差,可這也是個數目啊。 5-4是購物日期:四月五日。 15是售貨員號。 我手裡仍揉著尼龍短褲。 我感到疲倦了,便把它放進包里,塞在兩條床單中間。 六 古宅昏燈 第二天,我醒來頭一件事就想到莫里斯·巴杜。 我動身去馬雷,走進一家小咖啡館。 它正對著這個怪裡怪氣的大學生的住所,中午前,什麼也沒有發生。 午時,巴杜出家門,去布列塔尼街一家不顯眼的餐廳進餐。 他小心翼翼地提著他的書包,一副沉思模樣,並無憂心忡忡的表情。 他吃完午餐走出飯店,我始終盯著他。 他前往檔案館街,我感到一陣羞槐。 我向四周掃了一眼,好幾次覺得扎瓦特呆在某個角落裡嘲笑我。 這傢伙也許有道理對我的判斷表示懷疑,我跟這人就像有點在捕鳳捉影,正如往常一樣,他進了檔案館,就像那裡的常客一樣,表情從容自如。 我從街上看去,他穿過寬廣的院子,進入閱讀室。 足足一小時后我才頭腦冷靜下來。 於是,我進了電話間給艾蓮娜打電話:「扎瓦特對那個他盯梢的人究竟講了些什麼?他說他在檔案館里呆了一整天?」 「一個下午。 」 「整整一個下午?」 「是的。 」 「謝謝。 」 但願他今天也同昨天一樣。 既然他一個下午將呆在閱讀室里,我立刻到了他家。 巴杜房間的門鎖幾乎名不符實,門上也沒有門栓,用剔煙斗的工具或開罐頭刀就可以把門鎖打開。 我開始幹了起來。 我從一隻信封里翻出了一些剪報和從兩本顯然不同的書上取下的散頁。 其中一本書論述伊莎博·德·巴伐利亞的統治,另一本關於尼古拉·弗拉梅勒,剪報都是一些社會新聞,內容大同小異,如夫塔街,拆遷舊房發現一隻裝滿了杜卡托和多布朗的箱子(二次大戰爆發前,此事曾掀起大波,德軍佔領巴黎后,曾由法庭加以審理);另一條是較近的消息,性質相同,說童子軍在聖·舊特里修道院發現寶藏;第三條消息,也是發現寶藏,地點地伏岡松街。 我最終找到了一張圖,還有在小本子上用速記體亂划的一些記錄。 這使我對莫里斯·巴杜的活動有了明確了解。 他正在尋寶! 尋找女王的寶藏或是這位作家兼鍊金術師的寶貝,甚至兩者全要尋找。 他尋寶為自己,或是……或是為卡皮洛爾。 如果是第二種情況,那麼我的看法有必要加以糾正。 這個行動也許並不是那樣無聊。 卡皮洛爾是個無所不為的人,莫里斯·巴杜曾孜孜不倦地研究過並且繼續在研究那些文件…… 我這樣思索著,關好他的門,離開了。 這天,莫里斯·巴杜在檔案館里並沒有呆到閉館時刻。 他提前出來了。 他回來得早,表明活兒幹完了。 他沒有回家,卻穿過檔案館街朝塞納河方向走去。 他改變了安排,我並沒有受影響,我仍盯著他。 我隨他朝市府商場走去。 我隨他到了地下商場,那裡專賣種花工具,五金器材等。 他買了好幾樣工具,其中有一把可摺疊的鐵鍬。 他發現了一具屍體后,現在是否又要埋葬另一具屍體?更可能是,他確定了寶物埋藏的地點?也許舊檔案材料為他提供了線索,他準備著手挖掘。 目前,我不知還能作什麼其它解釋。 總之,這個寬前額的傢伙大概胸有成竹,而且,寶物也許真的存在……夫塔街,聖·旺特·里耶,或是別的什麼地方,也許藏著什麼東西,是嗎? 我跟著他來到巴爾特塔樓,我向這幢建築物唯一的一扇門走過去,門很矮,通向這幢陰森房屋的內室。 我把耳朵貼在門上,裡面靜悄悄,沒有動靜。 倘若莫里斯·巴杜正在裡面干著挖地的活兒,那麼他準是異常小心,輕手輕腳地避免響聲。 我把門關上,在黑暗中一動不動地呆了一會兒。 我慢慢地習慣了黑暗。 室內並非漆黑一片,銜上路燈微弱的光線從上面的窗口透進來。 可以肯定,兩層樓之間的天花板所剩無幾。 我劃了一根火柴,又一根,又一根。 一盒火柴幾乎全划完了。 房角上有一架搖晃的梯子,豎架在樓板之類的東西下面。 梯腳邊,我偶然發現一張報紙。 第1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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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老區的狂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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