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開槍!」我一邊大聲喊著,一邊朝他衝過去。 就在他開槍的一剎那,我把他的手腕朝下猛擊了一下。 子彈打在辛那諾昂貴的東方地毯上。 辛那諾!見鬼,他在哪裡?我尋找著他,只看到維克-洛卡,還有魔幫頭子,他正像一個甲蟲一樣在沙發底下爬著。 終於我看到了辛那諾,他已衝到餐具櫃前,把手伸進了抽屜里。 「把手拿開!」我喊著,「不然我就開槍了!」 突然,一陣玻璃破碎聲。 菲爾沖了進來,如同一個幽靈出現在我們面前。 他手裡拿著一把槍,對著屋裡的人大聲說:「先生們,小心點!誰要動一下,就沒命了。 」 保鏢維克猛地一下子跪到地上,企圖用沒受傷的手揀起掉在地上的槍。 與此同時,吉納弗里奧已看清了形勢,並迅速作出了決定。 他比其他人的反應都快,趴在地上舉起雙手,大聲告訴他的同夥:「維克,別拿槍!羅伊,放開手!」 辛那諾立刻把手放下了,害怕地靠在餐具柜上。 維克那可怕的、滿是傷疤的臉抽搐著,憤怒地大口喘著氣,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受傷的右手掛在胸前,趔趔趄趄地朝離他最近的沙發走去。 令人吃驚的是,吉納弗里奧靈敏地從地上一躍而起。 他的臉上毫無表情,又黑又亮的眼睛在我和菲爾之間來回看。 律師貝拉爾德-森和電影巨頭盧卡斯-馬紐蒂站在那裡發獃。 我沒有看見喬丹,但感覺到吉納弗里奧灼人的目光在我身上掃著。 他已恢復了鎮定,並企圖控制屋裡的局勢。 「聯邦調查局。 」他壓低了聲音慢慢地說,「在我的記憶里,從沒在像今天這種情況下同聯邦調查局的人見過面。 尊敬的先生們,你們阻止了一場厄運。 喬丹先生的精神肯定受到了刺激,由此產生誤解,所以朝維克開槍。 」 那就是我聽到的槍聲。 儘管我壓根就不相信吉納弗里奧的話,但他說是喬丹開的槍,這一點我還是相信的,因為我能區別出喬丹的小手槍和維克手裡槍的聲音。 「喬丹先生,你說呢?」我問道。 喬丹的臉色蒼白,藍色的眼睛里驚慌、憤怒、絕望、混亂和迷惑交叉在一起。 「是——的。 」他猶猶豫豫地說,「這是一場誤會,我……我開槍了。 我自己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回事。 」 他朝吉納弗里奧望去。 魔幫頭子的臉上毫無表情,但我看得出,他鬆了一口氣。 律師貝拉爾德-森擦去頭上的汗水。 約翰-喬丹在撒謊。 我看得出,他是在懼怕什麼。 事情絕不會像吉納弗里奧說的那樣。 但真實的情況是什麼,到目前為止我也得不出結論。 我打量著喬丹。 他那濃濃的黑髮貼在額頭上,燈心絨的西服已經揉皺了。 「喬丹先生,你能說出實情嗎?」我問他,「我知道,你對你現在的處境非常清楚,說出實情恐怕是目前惟一能幫助你的辦法了。 」 「我剛才說的就是實情。 」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這是一場誤會。 」吉納弗里奧看著他的貼身保鏢縮成一團坐在沙發上,用手捂著流血的傷口。 「尊敬的先生,這完全是我們之間的事情,發展下去只是一場暴力的升級,在場的各位都失去理智了。 我可以給維克叫一位醫生嗎?」 我點點頭。 我們無法阻礙吉納弗里奧的正當要求,也不能對他採取任何措施。 只要喬丹堅持他的說法,無論是吉納弗里奧,還是維克或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我們都沒抓住他們的把柄。 如果我知道他顧慮的是什麼,或許能幫他解除,但我們根本不知道。 吉納弗里奧打電話叫醫生。 其他人面色蒼白地望著我們,不過他們都已從剛才的慌亂中恢復過來了。 約翰-喬丹也比先前輕鬆許多,他一邊機械地用手往後梳捋著頭髮,一邊在臉上露出一點微笑。 於是我抓緊時機,對他說:「喬丹先生,那你現在跟我們走一趟吧。 」 他皺皺眉頭。 「跟你走一趟?讓我?為什麼?」 菲爾一言不發地把手伸進衣袋。 背後傳來吉納弗里奧掛斷電話的聲音。 他知道逮捕令是什麼樣子的,喬丹卻對此一無所知。 當菲爾把逮捕令放到他眼前時,他皺著眉頭,一臉的迷惑。 「喬丹先生,根據這張有法律效力的逮捕令,我宣布你被逮捕了。 我有義務提醒你,你現在採取的一切行動或所說的話都將成為今後審判你時的證據,你有權利保持沉默,並有權找一位律師。 」 菲爾用平靜的語調向喬丹宣布了他的權利。 但我覺得喬丹並沒有理解菲爾的意思,即他被捕了。 他眨眨眼睛,四處張望。 「約翰!」吉納弗里奧輕聲提醒他。 「吉納弗里奧先生,你該休息一會兒了!」我大聲地打斷他,「喬丹先生,你願意指定一位律師嗎?」 「是的,請森先生。 但我不明白……」 「喬丹先生,你涉嫌謀殺卡羅-霍姆斯。 用不著我再多說了,跟我們走吧。 」 「那麼我呢?」吉納弗里奧毫無表情地說,「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你可以走了,包括你的朋友們。 」 吉納弗里奧點點頭。 他看了一眼站在喬丹身邊的律師貝拉爾德-森。 他的保鏢費勁地從沙發上站起來,那位電影巨頭也跟著站起身。 甚至喬丹的經紀人,這座房子的主人也要跟著一起走,大概他覺得這樣更安全些。 他們一個跟一個地走出去。 外面小路上的石子在他們的腳下發出咔咔的聲音。 吉納弗里奧最後一個離開。 走前他對喬丹說:「約翰,冷靜些,即使不為你自己,也要為你的夫人著想!」 說完之後,他走到卡迪拉克前,讓受傷的保鏢坐在後排,然後關上車門,急駛而去。 律師貝拉爾德-森是惟一留下來的一個,現在他又恢復了自信。 剛才還驚慌失措的面孔,此刻又呈現出以往的冷冰冰的、高於他人的表情。 他鎮定地對喬丹說著什麼。 當我們互相對視時,他的眼裡一片傲慢的目光。 我在思索著吉納弗里奧的最後的一句話。 第1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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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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