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營業主叫岩永,是若瀨町玄地幫的大首領,三年前收了大澤土木。 倒閉前的大澤土木還是個正經的會社,也承包過許多公共建築工程。 可是前任社長一死,因財產繼承問題而四分五裂,好像就在這時被岩永吞併了。 當然,技術人員一個也沒留下,所以不具備基本的施工能力。 」 看來,即使承包了工程也不是自己施工,而是把能扣除的利潤全扣掉,然後推給他們控制的部門。 「玄地幫好像是神戶川報會的直系吧?」二蝶會也同樣是川坂會系統的組織。 「是啊。 打手有五十多人,是鳥飼一帶最大的幫會。 」 「同是川坂會的下屬,不麻煩嗎?」 「古川橋工程的黑道方面的現場保衛是由二蝶會承辦的。 最初是由我來操持的。 」桑原炫耀似的說。 像舟越建築這樣在東京證券公司都有股票上市的、具有二百五十多億資本的大型綜合建築會社,與沒有股票上市的會社不同,對於黑社會來說它是個「金蛋」。 是金蛋就得讓它生錢,所以一旦施工,黑社會定要糾纏不休。 糾纏辦法有多種,既有像大澤土木那樣強行要求攬活乾的,也有總去政府機關或現場辦公室投訴,說噪音大大,家裡房子都震裂了的。 一旦拒絕會面,這些人就會天天在現場搗亂,有時還用汽車把運料的路給堵上。 自從政府頒布了暴力團對策法之後,公開來敲詐勒索的減少了,但是這些人會利用各種手段妨礙施工。 其結果就是工程不能按期完成,建築會社蒙受巨大的損失。 因此,施工前處理好與暴力團的關係便是不可缺少的一環。 「以毒攻毒」,用暴力團來控制暴力團,這種事先安排的處理方法在建築行業中叫做「現場事前保衛」,簡稱為「保衛」。 一旦請人保衛,小流氓基本就不再來了,即使來了施工單位也不必再付給他們錢。 現場若出現糾紛,負責保衛的那個幫的威信就相應降低,次數多了在江湖就不好混了。 是否能幹得乾淨利落,那就要看該暴力團在黑社會中的地位與實力了。 「有件事拜託您,對舟越建築會社和山本施工隊……」 「知道,幹得利索點,別給總後台帶來麻煩。 」 一個月前,二宮受到以舟越建築名義(已轉包過一次)承包工程的專門拆除舊建築的山本隊的委託,從中牽線搭橋讓二蝶會來負責川橋共同住宅建設工程的現場保衛事宜。 二蝶會的桑原提出的金額是800萬日元。 給黑道的保衛費與給工地近鄰的賠償費要分別結算。 因此,作為交際費舟越建築會社暗中又給山本隊追加了800萬,山本隊付給一個被稱做「B公司」的虧損會社百分之十的手續費,然後讓他們給開800萬日元的收據。 即使與暴力團相勾結一事被曝光,那也是山本隊通過二宮企劃與二蝶會定的合同,與舟越建築總會無關。 在整個工程中最先進行的是拆除舊建築,毫無保衛能力的拆遷承包者將在這一輪遭淘汰。 「哦,開得不錯嘛。 」 「哦。 」開寶馬還是頭一次,而且左方向盤也不習慣。 「你多大年紀?」 「馬上就35歲了。 」 「年齡不小啦。 」 真是多管閑事,二宮想。 古川橋共同住宅建築工地,位於京阪線古川橋車站南面一公里左右的門真駕駛員訓練場旁邊。 這一帶是古代木結構建築及小型公寓密集的住宅區,為了重建這些老式住宅以及搬遷,政府撥下補助金,正在進行改建工程。 舟越建築承包的工程是,拆除古川河堤沿岸的40戶木結構住宅和一個縫紉工廠,然後再與市政及原土地所有者共同建一座三層的鋼筋水泥住宅。 整個工程大約需要7億日元,山本施工隊於6月下旬進入現場,開始了拆遷和挖地基工作。 「夥計,鄉下無賴還在這兒,得想個高雅的處理方法。 」 桑原用下巴指點著前方詼諧地說。 在圍著板牆的土地南側的出入口正面,停著一輛銀灰色的賓士牌汽車。 狹窄的道路只能走兩輛車,大型翻斗卡車出入必須反覆多次倒車才行。 二宮把寶馬停在大賓士後面。 那是一輛舊型的5600SEL,后緩衝器已回下去,車牌也歪斜了。 車裡坐著兩個人。 「我去跟他們談,怎麼樣?」 桑原對著車裡的反射鏡正了正衣領,走出車外二宮也跟著走出來。 二人慢慢地走著。 桑原隔著欄杆敲著擋泥板,坐在司機席上的人搖下車窗。 他是一個戴金框太陽鏡的年輕人。 「幹什麼,混蛋!」 「這裡,禁止停車。 」 「停了又怎樣?」 「影響施工,請挪一下!」 「你是幹什麼的,交通指揮員?」 坐在司機旁邊的人把正在喝的易拉罐啤酒放在儀錶盤上。 此人燙著短短的鬈髮,戴著金邊眼鏡,眉毛稀少,臉頰奇瘦。 「我是工地的工作人員。 」桑原用手指尖向後梳理著前面的頭髮說道。 「工作人員,為什麼不戴安全帽?」 「你是誰?」 「你管得著嗎?」 「大澤土木的原田先生吧?」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賊有賊道,狗懂狗叫,你沒聽說過嗎?」 「你說什麼?」 第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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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神義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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