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得了多少?」 「什麼?」 「你說呢?當然是邁西這案子了。 」 他琢磨了一下,知道最好別騙我,因為我是一名偵探,遲早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他那銳利的眼神在開口時變得十分柔和。 他溫和地說道:「三萬美金——不過,我自己得負擔全部的費用。 」 我哈哈大笑,隨後站了起來,打算離開了,「那老實說吧,我的大律師。 假如你想讓我為你幹活的話,我得認真想一想呢。 不過,每周我要得到一百美元的薪水,這不過是警察薪水的最高額。 我想這不過分吧!」 「五十。 」他開始和我討價還價。 「七十五美元,外加全部費用。 」 「我原本以為你是勞動階層的朋友呢。 」 「我當然是。 可誰讓我們身陷在這樣一個不合理的惡劣體制中呢,它逼得我不得不在泥淖里掙扎,在天空中漂泊。 」 「那麼,五十美元,外加全部費用是我的最高開價了。 」 「好吧,好吧,」我無可奈何地接受了。 「最終,你還是成了環境和遺傳因素的犧牲品,你無藥可救了,徹底成了鐵公雞。 」 他裝出一副受傷的表情,「難道不是我來付賬嗎?」 隨即,他又向我眨了眨眼睛。 第二章 飛來之戀 我們長達四千英里的旅行開始了。 在從芝加哥到舊金山整整兩天半的火車行程里,伴著不斷搖晃的火車節奏,我抓緊每一分鐘來睡覺。 在辦理林德波夫那件案子時,我四處奔波勞碌,結果將自己累得一塌糊塗。 可是,在火車上,我也難得清靜,有大批的記者緊盯著達倫。 當他們聽說我最近辦的案子就是林德波夫一案時,又想盡辦法纏著我。 我從來就沒想過自己可能和新聞界打得這樣火熱。 「這好像是一次該死的競選宣傳一樣。 」躲開了記者的視線,我和林賽在舒適的火車車廂里閑聊著。 為了更好地凋劑氣氛,我偷偷地將朗姆酒倒在我倆的空咖啡杯子中。 林賽的妻子——安妮,三十齣頭,一頭黑色的秀髮,相當迷人。 此刻,她正在我們旁邊的桌子那裡和露比·達倫玩著二人橋牌。 露比,褐色的頭髮,性情十分活潑,一點兒也不像五十多歲的樣子。 「是啊,」林賽一邊說著,一邊向我點著頭,這是謝謝我為他倒酒的表示。 「唉,在每一個車站,都有一群記者在等著。 」 我微微沖他笑了一笑,「不知你注意到了沒有?我們的刑事大律師根本不談有關邁西一案的任何情況。 」 奧馬赫鎮是我們旅途中十分重要的中轉站。 幾乎還未完全走上月台,達倫就被一大群記者團團圍住,他們爭先恐後地提出一大堆有關邁西一案的問題。 「私刑」、「強姦」、「謀殺」、「恐怖事件」、「種族主義」,這些熱辣辣的詞語讓空氣中充滿了嗆人的火藥味。 達倫銳利的眼神漫不經心地看著記者們,兩個大拇指無聊地勾住兩側的背帶。 他一邊狡猾地笑著,一邊說著:「請你們自己想想看吧,先生們。 我這樣一個名聲在外的『保守主義分子』,又卷進了這樣一個充滿是非的案子,我能做些什麼呢?也就只能和那些正直的人們打交道。 」 又有幾個記者抓住這個機會,接二連三地詢問達倫對「禁酒法案」有一些什麼樣的看法,達倫高高地舉起手,示意他們安靜下來。 「那麼,請問,先生們,你們中有誰從來沒有喝過酒呢?」 記者們全都笑了,互相看著對方,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站出來承認他從來都沒有喝過酒。 「既然如此,各位,你們還想就這個問題繼續討論下去嗎?」達倫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非常嚴肅,他正色說道,「難道你們不覺得別人也有同樣的權利嗎?在恰當的時候,放鬆一下自己?」 說完這些話,他就回到了火車上。 我津津有味地品嘗著咖啡杯中的朗姆酒,卻發現林賽有些愁眉不展。 這是怎麼了?這剛剛是我們坐上火車的第二天,他就有了什麼不愉快的事了嗎? 「我不放心的是,」林賽向我抱怨說,「達倫先生對邁西一案什麼也不說,就好像根本不存在這樣的一件事一樣。 我只了解一些當事人的簡單情況,這些還是他在音樂廳里對我說的呢。 」 「你覺得整件事有些糊裡糊塗?」 「雖然我認為他才智不凡——這一點從他對記者的態度中就可以看出來,他應付得是那樣從容不迫——不過,他畢竟上了年紀,而且……」 「你是想說,他對邁西一案的態度應該更認真一些。 」 「老實說,內特,我……是這麼想的。 」 「喬治,我勸你還是接受他的方式吧。 」 「你這是什麼意思?」 「刑事大律師十分清楚自己到時候該怎麼去做。 你只是了解他的名氣,卻不熟悉他的辦事風格。 而我呢,曾經親眼見過他工作,他總是花費大量的時間來了解各種各樣的情況,卻很少花時間去準備上庭。 」 「我曾經仔細看過他的結案陳詞——他在法庭上的表現幾乎是無懈可擊的。 」 「是的,他的結案陳詞的確非常出色——不過,其中的絕大部分都是他的即興發揮。 」 「真是不可思議……他怎麼能做到……」 第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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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園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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