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助我。 」愛琳開心地低吟。 愛林回想起姐妹倆以前的對話,一手圈住妹妹的肩,「好了,親愛的。 」她愉快地說,「眼下你就有機會認識個有錢的美國人了,看看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 奧莉維亞嗤聲,「我不過說著玩的,你明知道。 還有,你怎麼確定宴會上的人都是紳士呢?」 「昨晚馬克斯有跟我提起過那群人。 你聽說過紐約的肖恩家族嗎?三代都是富翁,一直定居美國。 這個家族現在的當家人是傑頓.肖恩先生,未婚—而且長相很英俊。 」 「他覺得好是他的事,」奧莉維亞說,「我沒想要釣個丈夫,不管他多有魅力。 」 愛琳保護性地摟緊奧莉維亞的肩。 自從她的未婚夫,安伯利爵士死後,奧莉維亞就再也沒戀愛過。 但是她的確需要一個真正的家了,不該為痴情而空空守侯一輩子。 奧莉維亞對安伯利愛的那麼深,他死了兩年她還在哀悼。 即使是安伯利這樣最好心腸的男人也不忍奧莉維亞孤零零度過餘生。 「上帝,」愛琳說,「你很有可能會遇到另一個男人,而且會愛上他—就像愛安伯利那樣—也許不會比他多,但至少不會比他少。 」 奧莉維亞的肩膀繃緊,「主啊,我不希望如此。 愛一個人太過辛苦。 你和我有過同樣的痛苦。 」 「是的。 」愛琳承認,掙扎著要把回憶的心扉關上。 她們靜靜地站著,明了對方內心的隱痛。 愛琳在想,為世人所不容的妹妹竟然是她最親近,最貼心的朋友。 愛琳嘆口氣,走到府宅的其中一個尖塔前,轉身開口,「來吧,」她抖擻精神,「我們從僕人廳那裡進去,我可不想讓客人看到我們滿身塵土的樣子。 」 「我也這麼想。 」奧莉維亞踏上台階,「愛琳,老是幫馬克斯招呼客人你不覺得厭煩嗎?」 「不會呀,事實上我還覺得挺愉快的,因為總能聽到倫敦來的新聞。 」 「上周老托靈頓爵士還說,你總能讓別人覺得他們聰明而又有趣。 他說你是他見過的最出色的女主人。 」 「真的?那下次我得在他杯里多加點白蘭地。 」愛琳微笑,在前廳停下,想看一眼那些美國客人。 他們的行李放在地上,眾人熙熙攘攘。 愛琳正在打量他們的時候,一個男子吸引她的注意。 他身高鶴立雞群,身材結實勝過運動員。 一頭黑髮,寬寬的肩,走路的樣子極其自信。 和眾多美國人一樣,他的衣服是手工訂做的,樣式嚴謹保守。 他停下腳步和一個客人隨意地閑聊,剛硬的臉部線條半遮掩著。 他的身影讓愛琳感到不自然,她平時的沉著冷靜有點亂了方寸。 距離有點遠,所以她看不清他的長相,但卻能感覺到他的熱力。 他的動作,天生的王者風範,頭部傲慢的傾斜角度……不庸質疑,他是個習慣發號施令的人……難道他就是肖恩先生? 奧莉維亞已經先她進了屋,「你不來嗎,愛琳?」她轉過身問。 「來了,我……」愛琳吞吐地敷衍,繼續望向那個背影,和他一對比,周圍的人都毫無生氣。 他結束簡短的談話,走向房子門口,當踏上第一級台階時,他停下了……好象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他的肩部肌肉在黑色外套下綳起。 愛琳觀察著他,迷醉於他突然的靜止。 他慢慢轉身,向她看過來。 她的心狂跳,在兩人的眼神相遇前趕緊跑進房子。 「你怎麼了?」奧莉維亞關心地拍拍她,「你看上好象受了驚嚇。 」她焦急地握住愛琳的手,「來吧,用冷水洗洗臉。 」 「哦,我沒事的,」愛琳回答,但胃裡已經開始在翻騰,「剛才我在院子里看到一位紳士……」 「那個黑頭髮的嗎?是的,我也注意到他了。 為什麼美國人都長那麼高呢?可能是水土的原因—他們長的就像喪服帶一樣。 」 「就禮節而言,我們倆得儘快下去了。 」愛琳微笑,她們倆都屬於骨骼嬌小型,哥哥馬克斯,身高和普通人也差不多,但他的體格更為健壯,全身透露出的訊息清晰表明:膽敢挑戰他的人都是找死。 姐妹倆隨意地聊著天,邊走進東側卧室。 愛琳知道她得儘快更衣,務必要以衣著光鮮的姿態迎接早早就到的美國客人。 也許還得先給他們弄點小點心,但沒時間準備頓象樣的早飯了。 只有在上午的正餐前多上點飲料。 愛琳快步穿過食品貯藏室。 她決定先上草莓和藍莓,得用水晶大碗盛上。 再上瓶裝的奶油和果醬,還有麵包和蛋糕。 蘆筍沙拉和烤培根也不錯。 愛琳吩咐女管家菲科斯太太在晚餐上加上一道冰凍龍蝦舒芙里。 正餐似乎還少點了,要麼來點淋上蛋黃醬的鮭魚肉排,還有配上芹菜莖的甜麵包—— 「好啦,」奧莉維亞悠閑地晃過來,打斷她的沉思。 「祝你過的開心,我得和往常一樣去找避難處了。 」 「你不用這樣啊,」愛琳不悅地皺眉。 自從奧莉維亞和安伯利的情事發難后,她就幾乎把自己給隱藏起來了。 雖然眾人大多同情她,但她仍被視做「破蔽」。 所有的社交活動都不邀請她,在石字園舉行舞會或宴會時,她也是獨自待在自己房間里。 在奧莉維亞長達兩年的自我禁閉后,馬克斯和愛琳終於決定要做點什麼。 雖然奧莉維亞永不能回到醜聞前的良好狀態,但她的餘生也不能像隱士般度過。 他們會堅定但不疾不徐地將她帶進社交圈,最後給她找個門當戶對的好丈夫。 「你已經哀悼得夠久了,奧莉維亞。 」愛琳語氣堅決,「馬克斯說過,如果有任何客人對你不敬,就叫他們馬上離開。 」 「我不是怕他們的排擠才不和他們接觸,」奧莉維亞抗議,「而是我還沒有準備好。 」 「你永遠都不會準備好的,」愛琳評論,「遲早你都得面對呀。 」 「以後再說。 」 「我記得你以前最愛的就是跳舞,在鋼琴前唱歌,玩牌——」 「愛琳,」奧莉維亞柔聲打斷她,「我向你保證,總有一天我會再次跳舞打牌唱歌——可那得是我自己的選擇,而非你的。 」 愛琳露出抱歉的微笑,「我不想霸道行事。 我只是想讓你開心起來。 」 奧莉維亞握住她的手,安撫地輕拍,「親愛的,我只希望,你在照顧別人幸福的同時,也要想想自己的幸福才是。 」 我很幸福了,愛琳本想說,但話堵在喉嚨里說不出口。 奧莉維亞嘆口氣,向外走去,「晚上再見。 」 愛琳旋開瓷制的釉色門把,走進卧房,把帽子摘下。 她頸后的頭髮因為流汗而粘濕。 她把巧克力褐色長發上的髮針和發圈都扯下,放到梳妝台上,拿起銀把梳,慢條斯理地自髮根開始梳理,享受麻麻痒痒的梳感。 今年的八月格外暖熱,不想在倫敦熱死的上流人士們紛紛擠到鄉下避暑。 馬克斯曾說過,肖恩先生和他的若干生意夥伴會以石字園為暫住地,在漢普夏和倫敦之間來回奔波一陣。 看來肖恩先生打算在倫敦設立辦事處,打通一切環節后,他的船就可以在此地裝貨了。 第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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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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