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和其他內部器官與此毫無關係,燦德爾先生。 我只是受利益支配而已,儘管這並不符合我個人的性格。 我認為這就足以解釋一切,可以使您不再考慮欠我什麼情了吧?」 前廳響起了門鈴聲。 溫克勒爾走了出去,一分鐘后,辦公室的門口出現了一個身材高大勻稱的30多歲的男子,他穿著一身旅行服。 「可以進來嗎?」 「亨利先生!」燦德爾叫道。 「太高興見到您啦!」 「您好,親愛的燦德爾。 請原諒我來晚了。 有好多事把我耽擱住了。 而所有這些事歸根到底都是為了一個字,錢!沒有錢我們飛不到星星上去,對不對,親愛的燦德爾?」 布洛頓的一舉一動都非常瀟洒利落。 他舒舒服服地往沙發椅上一坐,把一條腿往另一條腿上一架,然後從側衣兜里掏出一個鑲嵌著白金花字簽名和貴族紋章的玳瑁煙盒,從裡面拿出一支細長的埃及煙捲,吸了起來。 氣味很沖的煙霧和濃烈的法國香水味混合在一起。 「高興一下吧,燦德爾,我給您送來了一種絕妙的發動機用燃料油。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通往星星的道路得經過教堂的祭壇呢。 」 「什麼祭壇?」 布洛頓又笑了,但對問題並沒有做出回答。 「我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已經有了足夠的錢,可以把發射第一枚同溫層火箭的大業完成。 」 燦德爾的臉色現出了紅暈。 「我非常高興。 但我們不在此地製造火箭了。 拂曉我就要飛往瑞士。 」 「『莫希幹人』來找麻煩了?」——燦德爾點了點頭——「去瑞士?……這也許更好。 您在那兒能更安靜地工作。 我給您一張里昂銀行的支票。 您一到地方就把您的新地址通知我。 早晨5點鐘我就得飛往倫敦。 順便問一句,您的工作進展如何?」 燦德爾攤開圖紙,開始講解。 布洛頓心不在焉地聽了幾分鐘,然後就做出一副明白了的樣子,對燦德爾的講解表示感謝,留下支票后又講了兩條最近的體育新聞就走了。 燦德爾叫來了溫克勒爾,給他看了支票。 「顯然,布洛頓勛爵打著未婚妻的幌子搞到了錢,」溫克勒爾微笑著說道。 「什麼叫『打著未婚妻的幌子』?」 「不久前在《泰晤士報》上登了布洛頓勛爵和埃倫-欣頓小姐訂婚公告,埃倫小姐是百萬富婆欣頓女士的侄女和唯一的繼承人。 看來布洛頓今後可以搞到大筆貸款了。 」 「怪不得他剛才說通往星星之路要經過教堂祭壇呢!」燦德爾想起來了。 「這倒不錯,眼下我們就是不開修車行也能對付下去啦,布洛頓在體育方面的虛榮心足能頂得上一個車行。 這樣更好,走吧,燦德爾先生,現在我們的工作要熱火朝天地開展起來啦,但願……」 「但願什麼?」 「但願您能順利離開。 您出走的計劃制定好了嗎?還沒有?那還得讓我來幫幫您。 」 於是,他倆趴到一幅全國地圖上,現在這上面畫的只能說曾經是他們的祖國了—— 第二章 讀者結識欣頓女士可敬的社交圈子,並確信聰明人就是在泰晤士河岸邊也能淘到金沙 「全都上了嗎?給主教大人準備的本尼狄克丁蜜酒?給亨利先生準備的雪梨白蘭地?白葡萄酒呢?乾酪呢?蛋糕呢?還有蜂蜜呢?」欣頓女士一一問道。 走進來的女僕是個紅臉蛋的蘇格蘭姑娘,穿著灰連衣裙,戴著漿過的白圍裙和白花邊頭飾,頭飾下露出幾絡栗色的頭髮。 瑪麗的手上端著一個盛著蜂蜜的水晶小碟。 「您怎麼又忘了上蜂蜜,瑪麗?」 瑪麗一聲不吭地把小碟放到桌子上,又無聲無息地走了出去。 欣頓目送她出去,又把目光移到侄女的蒼白面孔上。 「你怎麼把頭髮剪短啦,埃倫?」 姑娘抬起留著長長指甲、塗著鮮紅指甲油的白皙纖指,摸了摸垂到頰邊的整齊的灰色髮捲,聲音低啞地說道: 「是亨利先生……」 「那還用說嘛!」老夫人不悅地說道。 「把『聖餐布』遞給我,再拿本書來。 」 欣頓夫人在「聖餐布」上已經用絲線和金線綉了5個月的花朵和天使,這是給尤-韋勒擔任主教的那個教堂繡的,他是欣頓夫人的懺悔牧師,也是她的老朋友和顧問。 「幾點了?」 「差5分5點。 」 「念吧,埃倫。 」 侄女信手打開一卷狄更斯的小說。 「『這時,他們只感到友誼所帶來的幸福感,這友誼是最純潔的、無可指責的幸福源泉……』」 第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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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躍入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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