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喜歡那姑娘。 」 「您是這艘船上,包括船員在內,惟一一個持這種意見的男人。 」 「哦,作為女人,我喜歡她。 作為一個人,我討厭她。 」他把他的酒一飲而盡。 「明天『伊拉克利翁』在桑托林島拋錨停泊。 所有的乘客都將上島去遊覽。 請您留在船上!我到您的艙室里去,跟您談談交貨的價錢。 」他付清酒吧招待送來的賬單。 「您得設法讓您的女友去參加遊覽!我想跟您單獨好好談談。 」他轉身要走,但又回過頭來。 此刻他白麵糰似的臉上露出一副淫蕩的色相。 過了一小會兒,黛莎和那美國人走到酒吧來。 我的同胞擦拭著額上的汗珠。 「你的姑娘真夠勁兒,夥計。 」他說,「我們來為她擲一把色子?還是為她賭喝酒?誰先醉倒在地,誰就算輸!」 「不幹!」我直搖腦袋。 「你最好馬上離開!不然你會愈來愈下流,不堪入目。 」 說著,我輕輕地推著黛莎離開酒吧,把她帶到甲板上。 「明天我不參加遊覽。 」我告訴她說。 「你不想看看桑托林島?那島可是大自然的一個奇迹。 」 「買賣要緊。 」 「可怕的美國作派!」她大聲說道,向前一彎身,輕輕地吻了吻我。 「晚安,美國佬!」 第二天清晨,我發現黛莎說得一點不錯。 那島嶼真是大自然的一個奇迹。 在幾千年以前,火山爆發把它崩成碎片,殘留物千奇百怪地堆積起來,高達數百米,陡峭地挺拔於黑綠的海水之上。 一艘艘小摩托艇把旅客們從拋錨的「伊拉克利翁」號運載到小島上去。 我看見黛莎坐在一艘小艇里,身旁是那個昨晚在酒吧里願為她賭色子或者賭喝酒的高個子美國人。 第七章 早餐后我回到自己的艙室里。 幾分鐘後有人敲門。 列夫-富朗基斯走進來。 他身穿白色西服,眼戴黑色眼鏡。 走進來后,他摘下墨鏡。 我打開皮箱。 瞅見一箱子的鈔票,富朗基斯不覺舔舔他的下嘴唇。 他從衣袋裡掏出記事簿和計算器,開始運算,把英鎊、馬克、法郎一一換算成美元,又抽出幾張鈔票來查驗真假。 「一切都沒問題!現在請您鎖上皮箱,跟我一起到船長那兒去!」 「為什麼?」 「我們請他把皮箱鎖進船上的保險柜,到伊斯坦布爾以後再交給我們兩人中有收據的那一個。 在您確信交付的貨物一切就緒以前,收據都在您手上。 然後,您才給我收據,我再讓船長把皮箱給我。 這是通行的規矩。 」 「不反對。 」 他從電話機上拿起話筒,撥通駕駛艙的號碼。 「薩蘭迪斯船長可以在他的船室里接見我嗎?」他問道,接著又說出自己的名字。 表示道謝之後,他便把話筒放回電話機上。 「船長在等我們。 」 「伊拉克利翁」號船長身材瘦削,頭髮灰白。 交談是用英語進行的。 薩蘭迪斯船長絲毫沒有驚異的表示。 看來旅客在船上的保險柜里存放貴重物品是常有的事,多數情況下是存放首飾。 船長開出收據,在我們的簽名之後簽署一下之後便接過皮箱鎖進保險柜里。 「我該把收據給哪一位?」他問道。 富朗基斯指一指我。 我摺疊好收據,把它放進衣袋裡。 「你們可以放心地享受旅遊的樂趣。 」船長說,「我們將悉心照料你們的財物。 」 我們離開了船長艙室。 「明天我們停靠庫沙達瑟。 」富朗基斯給我解釋著,「遊覽地是一個古代的大城市。 廢墟遺址一望無際。 您離開您的旅遊團,千萬不要登上接旅客回船的大客車!很可能有人要找您,因為旅客都是有數的。 您可別讓人找到您!在這片虛墟中躲藏起來是件輕而易舉的事。 等船離岸以後,我們會來接您。 我們在『大寺廟』遺址邊上等您,時間是將近七點鐘。 」 「然後呢?」 「然後您就等著瞧。 」他說著,把短短的上唇一擰,意思好像是個微笑。 喬-卡普雷的微笑只不過是搐動一下左邊的嘴角。 「您稱我為國家頭號敵人,調查員!」當菲爾第二次踏進他辦公室的時候,他開門見山地問道。 「要獲得這個稱號,您的前科記錄還不夠數,卡普雷。 」菲爾一邊說,一邊把文件夾放在寫字檯上。 「我都帶來了。 」 卡普雷的微笑擴大成為輕蔑地露齒冷笑。 「我年輕時候的過失我自己知道。 」 「由於組織非法賣淫活動兩次被判刑。 由於暴力拖拽三次被指控……」 「……被擊倒在地!」卡普雷大聲插嘴嚷叫道。 「由於人身傷害被判刑一次。 您的打手們緊緊抓住一名男子,您則用力猛擊,致使這名男子身受重傷,不得不接受醫院治療。 」 「我可為此被拘禁八個月,並由於表現良好而被提前釋放。 從什麼時候開始,聯邦調查局也關心起瑣碎閑事來了?」 「綁架拐騙可不是瑣碎閑事。 」 「他媽的,我誰也沒有綁架拐騙。 」 「有一個姑娘失蹤了,卡普雷。 跟這個姑娘一起的還有一名過去曾為某個黑幫大倫效力的男子。 他的名字我在第一次查訪您時已經對您說過:傑拉爾德-拉弗特。 您再好好想一想!也許您會突然記起,拉弗特確實替您完成過一些任務,不是嗎?」 第2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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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飛行》
第2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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