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感覺又向他襲來:這位朋友似乎就站在他的身後,站得那麼近,似乎他能聽到他的呼吸聲……可是沒有朋友的呼吸聲,這兒只有他自己…… 他在注視你!他在這兒!是他!他會到什麼地方去呢?他會向誰傾訴呢?當然,向你……可是,你有沒有注意地聽他講話,誠懇地傾聽他講話? 有一次,他們攀登紅岩山。 他們進入兩個峭壁之間的峽谷。 這時,迪特的臉上泛起一絲微笑,他累得臉色發白,嘴唇發青:「我肯定發瘋了!我幹嗎冒這個險?」 「啊呀,迪特,喝口茶。 然後繼續前進。 」 「可是為什麼呢?」 「因為這給你帶來樂趣。 」 「揚!要麼你在放屁,要麼你眼睛瞎了。 你永遠也不會成為一位聰明的博士。 這會給我帶來樂趣?你啊,我討厭這種無意義的空忙。 我恨這岩石!我討厭攀登懸崖,我要是乘纜車就能舒舒服服地到達山頂。 」 「可是……」 「別再說可是。 我還想告訴你,我不僅討厭攀登懸崖,而且非常害怕。 我簡直不敢向下看,一看就會感到頭暈。 」 「可是你為什麼從來也沒有告訴我呢?」 「為什麼,為什麼……因為我不想丟臉。 尤其是不想在你——我最好的朋友面前丟臉。 」 「那我們下山吧。 」 而迪特呢?他當時搖了搖頭:「現在不是下山的時候。 我們繼續往上爬。 」 利歐-馬丁有一種預感:這案子一點也不合他的胃口。 他本不該在咖啡館里接那個電話,或者乾脆把斯托克曼趕走,可是這一切已經太晚了。 候診室里的空氣簡直讓人無法忍受!他的屁股痛,后脖子也痛。 他索性蹲坐在椅子上,把一本婦女雜誌從頭到尾翻了第三遍。 這次是從后往前翻。 他周圍的椅子上坐滿了來看病的人。 利歐看了看手錶:已經過了30分鐘了!——他一分鐘也不想再等了,於是站了起來。 去打高爾夫球?已經太晚了。 他想開車回家,給編輯部打個電話,推掉這項任務,然後看看電視,讀讀報,何必去寫關於一個發瘋的ACS經理,用槍殺死妻子和孩子的報道,對這類報道,除了在慕尼黑,其它地方有誰感興趣? 又有看病的人走進診所。 看病時間到了,可是醫生還沒有來。 難道這位赫爾措克要讓他的病人等到晚上9點不成? 他走了出去,問門診女護士:「請問,赫爾措克醫生是不是有事耽誤了?」 「是的。 」她那疲倦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我也不知道他今天為什麼還沒有來。 平時,要是他有事不來,總會打電話通知我的。 」 「我過一會兒再來。 」他說的只是一句客套話,而不是心裡話。 「也許您能另外給我掛個號嗎?」 「您可以直接給他打電話。 電話在這裡。 可明天就是周末了……」 她遞給他一張名片,上面印有赫爾措克的私人電話號碼。 他發現,赫爾措克的診所和住處都在同一幢房子里。 「多謝。 」 他走下嘎嘎作響的樓梯,凝神地看了看門上那些漂亮的青年派風格的裝飾品,然後用力拉開門,他一下愣住了。 他看到一輛紅色歐佩爾-科爾薩牌汽車猛然剎車,後面的一輛車也猛然剎車,車輪發出刺耳的嘎嘎聲。 原來一個人醉醺醺地在路上東倒西歪地走著,他面孔瘦削,頭髮灰白,表情獃滯。 利歐朝他奔了過去。 這時,他看到一隻文件箱。 這人去拾一隻箱子,可是馬上失去平衡,差一點跌倒。 「這人到底在幹什麼?」汽車司機從駕駛室里探出頭問道。 「下午就喝醉了!去你的吧!把這人弄走!快把他弄走!」 他按著喇叭,響起一陣刺耳的嘟嘟聲。 這不是文件箱,而是醫療箱!利歐知道這箱子是誰的,也知道除了他,沒有人會把他從車道上弄走。 在箱子的把手上掛著一個小標籤:揚-赫爾措克博士。 「來吧,我幫您。 」他伸手把赫爾措克拉了起來。 「我的箱子……」 「箱子在我這兒。 現在走吧!」 赫爾措克搖搖晃晃地走著,扭歪著臉,露出一種醉漢特有的微笑,拖著腳步艱難地朝前走去。 利歐氣喘吁吁地把他扶到一根灰色的水泥柱旁邊,讓他的背靠在柱子上。 「多……多謝……我非常感謝您。 非常感謝您的好意……」 「是的,」利歐說,「不過這事還沒有完。 」 「啊,這事完了……我就住在這裡。 」 「這我知道,博士先生。 您住在這裡,可是您打算怎樣進屋呢?」 第1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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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漿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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