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她已有足夠的資料時方才住手。 再說,終歸不能把所有的內容都拿給觀眾看,他們會受不了的。 她收拾好攝像機。 黑暗像一塊悲天憫人的幕布覆蓋在死者的身上。 照明燈光又照著他們回到樓梯處。 還在廢物堆里邁步的時候,范希就把攝像帶從攝像機里取出來塞進了牛仔茄克的胸兜里。 而攝像機她又遞到了塞洛夫的手上。 「你去放到汽車的行李廂里去,馬上回來!你得趕在警察前面回到這裡。 注意,我在下面攝像的事,一個字也不準對警察們說!」 她把車鑰匙塞進他手裡。 塞洛夫用俄語罵了一句。 他臉上始終掛著的微笑此時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范希撥通了市警察局的報警電話。 「這裡是每日紐約的赫維什。 」她冷靜地說,「我剛才發現一具女屍。 是謀殺。 速到58號突碼頭。 我等著。 」 她放回手機,拍拍所有的口袋,想搜出一支香煙。 不過通常她是極少吸煙的,因此身上從來沒有煙盒。 口袋裡又嗶嗶地響起了手機的聲音。 她把手機按在耳邊。 「你找到她了嗎?」那男人問道。 聽到他的聲音,想到正是他安排她看見那可怖的一幕,她好像換了一悶棍,喉嚨被塞住似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該死的,我想知道你到底找到她沒有。 」 她的驚駭爆發為一股怒火。 她大口地吸著氣,不僅可以說話,而且還能叫喊。 「是,我找到她了!」她叫喊著,「警察馬上就到。 他們會把你這個狗娘養的抓住!你得挨千刀萬剮!」 回答是突發的一陣狂笑。 「你真討我喜歡,親愛的范希寶貝兒。 我喜歡看人激動,由於我而激動。 喂,你知道嗎,我眼睛已經瞄準下一個目標了?她一頭金髮,她在我此刻坐著的咖啡館里當服務生。 我得等到她下班。 也許你今天就能再次得到我提供的一個爆炸性新聞。 我有你的電話號碼。 」 電話的中止切斷了那男人咯咯的笑聲。 手機從范希手中滑落到地上。 遠處警笛的呼嘯撞進她的耳朵。 她看見格雷戈急匆匆地跑回來。 當他在她身邊停下腳步的時候,高架公路橋墩下警燈閃爍的巡邏車已經到達。 櫃檯後面的瓶架中間放著一台電視。 大屏幕上的記者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 她的相貌與她正在講述的恐怖故事很不相稱。 看樣子是謀殺者打電話給她,把她引到一個姑娘被殺害的現場的。 95號公路旁的長途汽車司機旅店裡人聲嘈雜,許多細節我都沒能聽清。 播放了好幾個屍體發現地的鏡頭,是哈德孫河一個突碼頭上廢棄的庫房,還有被害姑娘遺體的一個短鏡頭在屏幕上閃過。 然後,屏幕上又出現了那位女記者。 鄰桌坐的四個司機剛為其中某一位講的笑話捧腹大笑一陣之後稍為安靜下來,屏幕上那位女士講的話總算還湊合聽到了一些。 「在我等待警察的時候,殘暴的色情狂殺手又給我打來了一個電話。 他說:你知道嗎,我眼睛已經瞄準下一個目標了?她一頭金髮,她在我此刻坐著的咖啡館里當服務生。 我得等到她下班。 」 女記者舉起雙手,神情嚴肅地懇求道:「我希望在許多咖啡館、雜貨店和餐廳酒館都能聽到我的講話。 我提請所有在上述地方當服務生的女士們注意。 如果您既年輕,又是金色的頭髮,如果有一位客人在過去幾小時經常使用電話或手機而引起您注意,您就得特別小心!請您下班後由您熟識的一位男士陪同您回家,或者向警察尋求幫助!請您務必認真對待我的告誡!我知道您會有什麼樣的遭遇,您可能不幸落入這個殺手的魔爪。 我在較近的地方,對被害的姑娘作了較長時間的觀察,可惜我不能都向公眾展示——這是每日紐約電視台范希-赫維什的報導!」 說完,她便從屏幕上消失,接著就是廣告。 一位貨車司機喊道:「喂,米莉,也許說的是你吧。 你什麼時候下班?我把我的駕駛室整夜都提供給你作庇護室。 」 司機旅店惟一的女服務員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壯實女人,不是金髮,而是紅髮。 「我寧肯碰上殺手也不願意讓你帕塞羅來保護我。 那傢伙肯定比你洗得乾淨得多!」 我看起來就像一個載重汽車司機,穿著工裝褲,戴著棒球帽。 胸前的一個口袋裡還塞著勞動保護手套。 從旅店的玻璃窗望出去,我可以在停車場大大小小的載重汽車和卡車當中看到我那輛又高又大的集裝箱載重汽車,塗著紅漆的駕駛室,兩邊門上寫著「曼哈頓的驕傲」。 這幾個字也以大寫字母寫在我工裝褲的背後,如果從個人的角度看,這簡直是吹大牛皮,甚至是一種挑釁。 從肯尼迪機場的貨運中心往北方向的線路我這已是行駛第三趟,但我仍干著我的老本行,並沒有改變我的職業。 菲爾和我花了整整兩個星期試圖探明大窩主詹姆士-古德溫的花招,但都徒勞無功,因為古德溫實在太狡猾、太謹慎了。 要想制止一個人的犯罪生涯,非得對他像對自己親屬一樣有全面的了解不可。 我們知道在黑社會人稱「大贏家」的古德溫的一切情況。 在長島他有一幢別墅,他的老婆帶著三個半大的孩子住在那裡,估計她對自己丈夫的骯髒勾當一無所知。 古德溫眼下的情人叫桑德拉-斯凱爾,淡金黃色的頭髮,個子比古德溫足足高出半個腦袋,在「貓獄」俱樂部舞台上的一個午夜秀里賣藝。 我們在他的廉價貨商店買過東西。 但那裡是看不到贓物的。 贓物統統被他通過其他的秘密途徑倒手賣出。 他在曼哈頓商業區的一幢舊高樓里有六個不像樣的辦公室。 他就是從這裡管理調度著他所有的廉價貨商店的。 受雇於他的職員們只埋頭於購進和出售——舉例來說——有瑕疵的套衫,有損傷的盒裝餅乾以及來自香港和韓國的各種罐頭等等。 古德溫很少在長島的家裡度周末。 他在瑪維爾塔有一套住宅,但也只是偶爾才去一去。 他似乎並不需要太多的睡眠,因為夜晚大量的時間他都是在酒吧和夜總會,不僅在「貓獄」,而且也在各種檔次的形形色色藏污納垢的場所度過的,沉溺於享受從廉價燒酒、啤酒直到私人豪華俱樂部里三位數價格的酒精飲料。 我們確信他既不是為了這些飲料,也不是出於對櫃檯邊坐的姑娘們感興趣才光顧這些場所的。 多數情況下他都是在跟一些等候他的人談話。 經常他也會走進后室去或者在櫃檯上取走一張留言條。 要始終跟著他盯梢對於我們來說是件困難的事。 有些時候,他一夜要跑上十個甚至更多的地方。 他若是總會碰上菲爾或者我,就不會不引起他的警覺。 再說,市警察局和聯邦調查局也不能由於一個範圍廣泛的監視行動而疏忽其他的工作,因此我們或者與他拉開距離,或者自己單獨行動。 可以肯定的是古德溫忙忙碌碌的夜間活動與他的窩贓勾當有關係。 他利用夜晚做交易,給他的供貨人提出他準備支付的價格,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之後達成一致。 可他又是在何時何地接貨,又是通過何種途徑把貨又變成錢呢? 對於這些問題,我們一時都尋求不到答案。 第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音調
速度
音量
語言
《罪惡陰謀》
第8頁
精確朗讀模式適合大多數瀏覽器,也相容於桌上型與行動裝置。
不過,使用Chorme瀏覽器仍存在一些問題,不建議使用Chorme瀏覽器進行精確朗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