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雷德韋爾是個有尊嚴的人。 他泰然自若地講完了他的故事。 基本與韋弗利先生的故事是一樣的。 他承認他知道這個秘密藏身處。 到最後離開時,他都是一副很威嚴的樣子;我碰到波洛探詢的目光。 「這一切你作何解釋,黑斯廷斯?」「那麼你呢?」我避開他的問題。 「瞧你變得多有戒心了。 除非你刺激它,否則你的大腦永遠不會起作用的。 啊,但是我不會戲弄你的!我們一起來推斷,哪些疑點在我們看來是困難的呢?」「有一點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說,「為什麼綁架小孩的那人從南屋出去而不從沒有人會看到他的東屋出去呢?」「非常好的一點,黑斯廷斯,很出色的一點。 我將把它和另一點合在一起,那就是為什麼事先警告了韋弗利夫婦?為什麼不簡單地綁架了孩子然後索要贖金呢?」「因為他們希望不採取強制手段而獲得錢。 」 「當然啦,人們絕對不可能僅僅是受到威脅就付錢。 」 「同時,他們想把注意力吸引到十二點上來,以便那流氓被抓住時,另一個人可以從藏身地出來,不被注意地帶走孩子。 」 「這並不能改變他們把本來十分容易的事搞得很複雜這一事實。 如果他們不具體指定時間或日期的話,沒有什麼事比他們等待機會更容易的了。 例如某一天,當孩子和保姆在外邊時用汽車把他帶走。 」 「是的。 」我有些疑惑地承認。 「這就是說,有人在故意製造鬧劇。 現在讓我們從另一面看看這個問題。 每件事都表明在這房子里有個同夥。 第一點,韋弗利太大神秘地中毒;第二點,別在枕頭上的信;第三點,把鍾撥快了十分鐘——這一切都是在這房子里乾的。 另外一個事實是你可能沒有注意到的——藏身處沒有灰塵,是用掃帚掃過了的。 「現在,這房子里有四個人。 我們可以不考慮保姆,雖然她有可能幹其他的三件事,但是她是不可能掃乾淨藏身處的。 四個人,韋弗利夫婦,管家特雷德韋爾和柯林斯小姐。 我們首先來說說柯林斯小姐。 我們沒有掌握對她不利的情況,只是我們對她了解甚少。 她顯然是一位很聰明的年輕女性,而且她來這兒僅一年。 」 「你說過關於狗的問題她撒了謊。 」我提醒他。 「啊,是的,那狗,」波洛古怪地笑了笑,「現在讓我們接著說說特雷德韋爾。 有幾樁可疑的事是對他不利的。 第一,那流氓說是特雷德韋爾在村裡把包裹交給他的。 」 「但在這一點上,特雷德韋爾可以提出不在現場的證據。 」 「即使如此,他也有可能給韋弗利太大下毒,可能把便條別在枕頭上,可能撥快時針,可能把藏身處掃乾淨。 可是另一方面,他是在這兒出生並長大的,一直給韋弗利夫婦做僕人,看起來他絕對不可能參與綁架主人的兒子的密謀的。 絕對不會是這樣的!」「那麼,其他人呢?」「我們必須有邏輯地前進——儘管這似乎有些荒誕。 我們簡短地考慮一下韋弗利太太。 但是她富有,錢是她的,是用她的錢修復了這幢破舊的房子。 她沒有理由綁架自己的兒子,然後再用自己的錢付贖金。 而她丈夫,他的地位則不同。 他有個富有的妻子,這和自己富有是不同的——事實上,我有種感覺,那位女士並不喜歡和自己的錢分開,除非有一個非常好的借口。 但是,你立刻可以看出,韋弗利先生是個十足的生活放蕩的人。 」 「這不可能。 」我結結巴巴地說。 「並不是絕對不可能。 是誰叫僕人走的?是韋弗利先生。 他可以寫便條,他可以給妻子下毒,可以把時鐘指針拔快,可以與他忠實的僕人特雷德韋爾訂立一個絕妙的不在現場的證據。 特雷德韋爾從來也沒喜歡過韋弗利太大,他忠實於他的主人,願意絕對服從他的命令。 有三個人與本案有關:韋弗利,特雷德韋爾和韋弗利的某個朋友。 這就是為什麼警察也犯了錯誤,他們對那個駕駛灰色轎車帶個不是小約翰尼的男人沒有進一步盤問,而這個人就是那第三個人。 他在鄰近的一個村子里接了一個小孩,一個有著亞麻色捲髮的男孩。 他準時將車從東屋開進來並從南屋開出去,揮著手,大喊大叫。 別人看不到他的臉和汽車牌照號,所以顯然人們也看不到孩子的臉。 然後,他留下個讓人犯錯誤的蹤跡,開車駛向倫敦。 同時,特雷德韋爾也做完了他該做的事,他安排一個粗漢送來了包裹和便條。 那人不太可能認出他來,他帶了假鬍子,如果他還是被認出來了,他的主人會為他提供不在現場的證據。 至於韋弗利先生,當外邊的喧鬧聲一開始,警督衝出去時,他迅速地將孩子藏到秘密藏身處,也跟著警督出去了。 那天的晚些時候,警督走了,柯林斯小姐不在時,他輕而易舉地用自己的車把孩子送到某個安全的地方。 」 「但是關於那條狗呢?」我問,「還有柯林斯小姐的謊言?」「那是我的一個小小的玩笑。 我問她房子里有沒有玩具狗,她說沒有——但毫無疑問一定有幾個的——你看,韋弗利先生在秘密藏身處放了些玩具是為了讓小約翰尼愉快和保持安靜。 」 「波洛先生——」韋弗利先生走進房間,「發現什麼情況沒有?有沒有孩子被帶到哪去的任何線索?」波洛遞給他一張紙:「這是地址。 」 「但這是一張白紙。 」 「因為我等著你為我寫下地址。 」 「什麼——」韋弗利先生的臉變成了紫紅色。 「我了解了一切,先生。 我給你二十四小時把孩子送回來。 你的天才完全可以使你能夠完成解釋他失蹤這一任務。 不然的話,韋弗利太大會知道有關這件事的確切的前因後果。 」韋弗利先生跌坐在一把椅子里,雙手掩面。 「他和我的老保姆在一起,在十英里以外的一個地方。 他很高興,也被照料得很好。 」 「這一點我毫不懷疑。 如果我不相信你從內心裡是個好父親的話,我也不願意給你這個機會了。 」 「這醜聞——」「確實,你的姓氏是古老的,也是很有榮譽的,不要再損害它了。 晚安,韋弗利先生。 啊,順便給你一句忠告:應該把角落裡掃一掃。 」 舞會謎案 波洛,過去曾在比利時當過警長。 他和斯泰爾斯案子牽連上純屬偶然。 他的成功使他名聲遠揚。 於是他決定將其一生用來探案。 我剛好在索姆河戰役受傷,無法繼續當兵了,便和他一起住在倫敦。 由於他大部分案子的第一手材料我都清楚。 人們建議我挑選一些最有意思的案子記錄下來。 我想最好還是從當時引起了公眾廣泛注意的那樁離奇的舞會謀殺案開始。 也許這個案子並不像那些撲朔迷離的案子,它不能完全展示波洛獨特的探案方法,但它的轟動,它所涉及的大人物以及報刊雜誌對它連篇累牘的報道,使它成為一個轟動的案件。 我一直覺得將波洛和該案案情的解決情況公之於眾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那是一個春光明媚的早晨,我們正坐在波洛的屋裡。 我的朋友像往常一樣衣冠楚楚,正靈巧地將一種新的潤須膏塗在鬍子上,雞蛋形狀的腦袋歪向一邊。 這種虛榮無傷大雅,它是波洛的特點之一,也和他喜歡有條有理的個性一。 我想得出了神,我手上的《每日新聞薈萃》報不覺滑到了地上。 這時,我聽見波洛在叫我:「我的朋友。 出神想什麼呢?」 「說實話,」我答道,「我正在想發生在勝利舞會的那件無法解釋的案子。 報上全是關於它的報道。 」我邊說邊把報紙撿起來,用手指彈著報紙。 「是嗎?」 「這個案子越讀越讓人感到如墜霧中!」我越講越起勁,「誰殺了克朗肖子爵?科科。 考特尼死在同一個晚上是不是一個巧合?是她故意服用了過量的可卡因,還是個意外事件呢?」我停下來,然而又演戲般地加了一句廣我在問我自己這些問題。 」 讓人感到有些惱怒的是,波洛不屑一顧。 他還在照著鏡子,只是嘴裡咕噥著,「絕對。 這種新髮乳對我的鬍子來說。 簡直是神了!」他瞥見了我的眼神,趕緊加了一句,「真是這樣的-那你有答案嗎?」 然而我還沒來得及說,門開了。 房東說警督賈普來了。 這位蘇格蘭場的警察是我們的老朋友了,我們熱情地互致問候。 「啊!我的好賈普,」波洛喊道。 「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噢,波洛先生。 」賈普坐下來。 沖我點點頭,「我正在調查一個案子。 我想你會感興趣,所以我就過來看看你是否想參與。 」 波洛對賈普的能力一直很讚賞。 儘管對賈普缺乏條理性深感遺憾。 但就我而言,我覺得賈普最有能耐的地方就是他能夠在他請人幫忙的時候,讓人感覺是他在幫別人的忙。 「是勝利舞會。 」賈普慫恿道,「好啦,你一定想乾的!」 波洛沖著我笑。 「無論如何,載的朋友黑斯廷斯會想乾的。 他剛剛還對這個話題滔滔不絕呢!不是嗎?我的朋友?」 「好的。 先生,」賈普有些居高臨下地說道,「你也得參與進來。 我可以告訴你,對這種案子的內部消息有所了解是你的榮譽。 好吧,說正經的。 我想你是知道這個案子的主要細節的,波洛先生,是嗎?」 「只是從報紙上得知的一然而記者的想象力有時是要誤事的。 那麼。 再跟我說說整個事情的經過吧。 」 第5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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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女人》
第5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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