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第一學期開始到現在的課堂筆記。 我們複印了一份,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請收下吧。 」 「唉。 特意為我弄的嗎……謝謝了。 」 我收下后悄悄看了一下信封中的內容,果然是在之前的學校已經學過的知識。 不過,這份心意讓我很開心,我再次向他們道了聲謝。 照這種情況,我說不定能輕易忘掉去年發生的那件不愉快的事。 「我大概黃金周過後去學校……請多關照了。 」 「我們也是,請多關照。 」 然後,風見若無其事地和櫻木交換了一下眼神。 「這個,榊原同學。 」 他看上去似乎有點提心弔膽,緊接著就向我伸出了右手。 「能握一下手嗎?」 我有些愣住了。 握手?初次見面的男生班長居然在這種場合突然提出握手的請求,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我能不能就認為是公立學校的學生不太一樣呢。 還是說是東京和這裡的地方差?性格差? 雖然我有些迷惑但總不能說出「不要」這種話吧。 這裡得若無其事地矇混過去,於是我也伸出了右手。 明明是他自己提出的請求,可是在握手時風見的手卻有氣無力,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的手像是出過冷汗一樣濕濕粘粘的。 -- 入院第八天,星期——我終於得到了一些解放。 肺部的空氣外泄情況已經確認停止了,胸腔閉式引流的導管也可以拔出了。 這下子我終於可以擺脫和裝置連接在一起的痛苦了,上午處理完畢后,我借著送走祖母的機會,走出了病房來到外面吸到了久違的新鮮空氣。 聽醫生說,還要再觀察兩天,如果一切都順利的話,我就可以出院了。 只不過,近期還需要靜養等。 經過半年前的經驗,即便不說,我也會一萬個小心。 至於學校那邊,那還是需要等到連休過後的五月六日才能去了。 我目送著祖母的黑色公爵車漸漸遠去后,便在住院樓的前院找了張長椅坐下。 今天對於解放日來說真是個不錯的天氣。 暖春的陽光。 清涼的春風。 依山而靠的醫院到處都能聽到婉轉的鳥鳴聲。 就連在東京從未耳聞的黃鶯聲都會時而地穿插於其中…… 閉上雙眼,深呼吸一下。 除了導管所留下的傷口還有些疼痛之外,胸痛和呼吸困難都已經完全消失了。 ——嗯,很好。 果然一個健康的身體勝過一切啊。 我獨自一人,沉浸在有些不像年輕人的感慨之中。 之後,我拿出了從病房裡帶來的手機。 打算趁現在和父親聯繫一下。 因為是在室外所以也就不必擔心手機會給醫療設備造成不好的影響了。 日本和印度的時差好像是三、四個小時左右。 這裡現在是上午十一點剛過,那邊大概就是早上七、八點吧。 片刻的猶豫過後,我還是決定將手機關掉。 父親賴床的習慣我是非常清楚的。 而且在外國的調查和研究生活想必也很辛苦。 因為這事就特意吵醒他也有些不盡人情…… 在那之外,我獃獃地在長椅上坐了一會——直到午餐時間才離開。 說實話,醫院的食物並不怎麼美味,不過對於一個大病初癒的十五歲少年來說,空腹絕對是非常切實的問題。 於是我返回住院樓,穿過大廳朝電梯走去。 剛好快速地側著滑入了快要關上的電梯內。 裡面已經有了一位先到者。 我輕聲向她說了聲抱歉,然後就開始打量起對方來,不禁讓我小小驚訝了一下。 她是一位穿著制服的少女。 和昨天來探病的櫻木一樣穿著深藍色的西裝外套。 也就是說,她也是夜見北中學的學生嗎?這種時間不去學校,來這裡做什麼呢…… 體形嬌小纖細,看似性格柔弱的中性外貌——頭漆黑的蓬鬆短髮波波頭,膚色卻是白皙剔透,該怎麼形容呢?用古典式的語句來形容的話,就宛如抹了層白蠟一般。 另外——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覆蓋在她左眼上的白色眼罩。 可能是得了眼病,也可能是受了傷吧。 進入電梯后我就被各種各樣的問題吸引,以至於像個傻瓜一樣遲遲沒有注意到電梯的移動方向。 電梯在下降而不是上升,也就是說電梯正往地下樓層去。 我看了下控制面板上的樓層按鈕,「B2」的燈是亮著的。 所以自己想去的樓層也只能稍後再按了。 「那個,你是夜見北的學生嗎?」 我下定決心試著和眼罩少女搭訕了。 少女依舊波瀾不驚,無言地點了下頭。 「你去地下二層有什麼事嗎?」 「——是的。 」 「不過,我記得那裡是……」 「我有東西要送過去。 」 她好像封殺了一切感情,語氣里充斥著冰冷和漠然。 「有人在等我。 我那可憐的半身,在那裡等我。 」 正當我被她不明所以的話而感到迷惑時,電梯停止了,接著打開了門。 眼罩少女默默的從我身邊走過,沒有發出絲毫的腳步聲走進了地下大廳。 雙手緊緊地抱在胸前,從雙手間露出了一個白色的東西,那一瞬間,我的視線凝固了。 那個白色的東西,好像小人偶的手一樣…… 第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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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Ano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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