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也他不是自殺的吧?」 聽我這麼一問,中年刑警滿臉意外地「哦」了一聲。 「為什麼呢?」 「他沒有自殺的動機。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有,那傢伙也不是個會自殺的人。 這一點毋庸置疑。 」 兩名刑警對望一眼,嘴角上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隨後,刑警又問除我之外,達也還與誰關係密切。 我想了一陣,列舉出佐伯洋子的名字。 刑警們也曾聽說過這名字。 「似乎是他從初中起的戀人吧。 我們聽井本老師提過。 」 我搖了搖頭,訂正道:「是從小學起。 」 與刑警之間的談話持續了三十分鐘。 我所得到消息,就是達也他確實已經死了。 走出接待室,就看到井本在走廊上等著。 然而吸引了我注意力的,卻是低頭站在一旁的佐伯洋子。 她似乎剛哭過,眼圈通紅。 她看了我一眼,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其後彷彿又悲由心生,用手絹按住眼角,什麼也沒說。 看著洋子走進接待室里,我想了片刻,走上操場,在飲水處旁的長凳上坐了下來。 約莫三十分鐘之後,刑警放走了洋子。 看到她腳步踉蹌地出現在校舍門口,我連忙從長凳上站起了身。 「辛苦你了。 」 就連我也搞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總而言之,我實在是沒有和她多說兩句的勇氣。 洋子的身體僵硬得就像是壞掉的機械人偶一樣。 我們兩個都相對無語。 就在我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洋子搶先開口,「別說同情的話。 」 她的話語速稍快,但口齒清晰。 隨後,她伸出右手,撩起了垂在額前的黝黑直發。 之前的淚痕已然消失不見。 我便不再言語,因為我是正打算說幾句安慰的話。 說起來,記得念小學的時候,她就最討厭別人在她被欺負后安慰她。 洋子緩緩向我走近。 她在距離我一米遠的地方停住腳步,盯著我的眼睛,「今天阿良你……代替他送我吧。 」 她的話里彷彿帶著一絲哀求。 我只能默默點頭。 我們兩人各自推著自行車,走在從學校回家的路上。 一路上,洋子不停地講述著刑警問她的問題。 「你是在什麼時候,在哪兒得知案件的?」 這似乎就是對方提的第一個問題。 而她回答說,是留在教室里的同學告訴她的。 「剛開始的時候,我都還沒搞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弄明白是阿達死了,我一下子眼前發黑……醒來之後,我就已經躺在保健室里了。 」 所以警方對她的詢問才延後了吧。 其後的問題,與他們之前問我的也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她也不清楚達也為什麼會在那裡,而達也近來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證詞也與我相同。 直到在她家門口道別,洋子都沒流一滴淚。 我生性不知該怎樣安慰他人,但這一點反而幫了我的忙。 她異於常人的堅強讓我感到驚訝。 回家的路上,我順路到達也家看了看。 玄關的燈沒開,整個家都靜悄悄的。 家裡的人估計不是到警署,就是上醫院去了。 我踩動了自行車的踏板。 不知為何,我的眼中突然盈滿了淚水,夕陽下的風景變得歪斜模糊起來。 一到家,我就立刻給目擊到整個經過的藤尾打了電話。 聽我說有話想問,希望能夠立刻見面,藤尾爽快地答應了我的要求。 他說,他自己也覺得有些疑惑。 我和藤尾在他家附近的公園裡見了面。 儘管是個只設有鞦韆和滑梯的冷清公園,但正因為人跡罕至,才更適合談些私密的事。 「我們班在達也墜樓的校舍對面的三樓上。 當時我正在教室里看書,覺得眼睛有些疲勞,打算看看窗外,稍微休息會兒的時候,就看到了那一幕。 」 藤尾晃動著鞦韆上的纖瘦身體,回憶著當時的情景,緩緩說道。 「那……你看到達也墜樓的瞬間了嗎?」 我略顯緊張地詢問。 藤尾重重地點了點頭,說,「看到了」。 「我看到行原的時候,他正在翻爬樓頂的護欄。 我倒是替他的危險行為捏了把冷汗,但他自己卻滿不在乎地在上邊走動。 之後他突然摔了下去,感覺像是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一樣。 」 「達也爬到樓頂的護欄上去了啊……」 所謂護欄,是一堵寬三十厘米,高一米左右的水泥圍牆。 一部份男生為了試探膽量,流行爬上去站著。 校規上別說是爬到圍牆上,就連上樓頂也是嚴令禁止的。 「這麼說來,達也當時摔下去,而並非跳下去的咯?」 然而藤尾卻很慎重。 「我可說不準。 行原當時爬上樓頂的護欄,之後就掉了下去——僅此而已。 除此以外,都只是些不負責任的猜測。 我對警察也是這麼說的。 」 第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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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兇手的殺人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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