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餘的事?」 「哎呀,你沒注意到嗎?」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事。 」 「請你想一想須崎的稿子,稿子的開頭部分描寫的是扮成彌諾陶洛斯樣子的屍體。 但他稿子里只是說水牛頭的標本放在死者的面部,並沒有提到什麼把腦袋割斷了再放上水牛頭。 」 「經你這麼一說,好像是這麼回事……」 「當然,把腦袋割斷再放上水牛頭標本,這樣更像彌諾陶洛斯。 但是,為什麼不把腦袋完全割下來?把腦袋完全搬家不是更像嗎?犯人為什麼要做這種不徹底的事情呢?」島田像是尋求答案似的看了看迷惑不解的宇多山,又看了看桂子和鮫島。 他又接著說,「我覺得這也許是這個案件的關鍵所在。 我對此還是有些想法的。 」 鮫島問他說:「什麼想法?快說!」 「咱們回大廳吧,在那兒說。 」說罷,島田領頭朝大廳走去。 忽然他又回頭對桂子說,「夫人!說不定到時候還需要辛苦你,請務必幫忙。 」 -- 四人回到大廳時已經是下午3點40了。 見清村不在,宇多山問道:「哎?清村到哪裡去了?」 手撐著下巴呆坐在桌子旁的林說:「他換衣服去了,說是老穿著睡衣也不是事兒。 」可是林自己依然穿著肥大的睡衣。 「哦。 那你怎麼沒跟他去換衣服啊?」 「啊,是啊,」林說著,看了看靠坐在沙發里的女作家舟丘說,「舟丘小姐說她一個人呆在這裡寂寞。 」 「那倒也是。 」. 不久,清村換完衣服回到了大廳。 他半開玩笑地說:「現場檢查結束了?」說罷,從桌子旁拉出一把椅子坐下,然後架起了二郎腿說,「接下來是不是要審問嫌疑犯了?」 島田並不在乎清村的話,他笑了笑,在清村的對面坐下來,並招呼其他人過來:「我先告訴大家我已經弄清楚的情況。 」 島田把剛才對現場和死者進行調查的情況,向留在大廳的三個作家作了簡潔的報告。 「這個……估計死亡時間是昨晚深夜到今天凌晨。 更具體的時間是不是無法確定了?桂子夫人!」得到桂子肯定的回答后,島田首先聲明下邊的詢問是出於慎重,接著問每個人在這段時間裡都在幹什麼事情。 當然,沒有一個人能拿出當時不在場的證明。 清村皺著眉說:「哎!哎!是不是犯人藏在哪個人的床底下啦?」 宇多山感到很奇怪,清村到這個時候怎麼還會開這種玩笑。 眼下在這座密閉的迷宮館里發生了殺人事件,而且兇手很可能就在這裡。 宇多山也知道清村越是事態嚴重的場合,就越愛打馬虎眼,但今天這種場合也這樣,也未免太過分了。 「我認為最大的問題是……」島田接著剛才的話說,「最大的問題是兇手為何要用斧頭砍下死者的腦袋。 」他把剛才對宇多山他們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顯然,兇手企圖用須崎留在打字機里的小說「彌諾陶洛斯的腦袋」所描寫的情形殺人。 但是兇手(他或者她)為什麼非要做一些完全沒必要的事情呢? 「關於這一點,我有一些我個人的看法。 假如我的推斷沒錯,那麼將會對弄清楚誰是兇手有很大幫助。 」島田說罷,看了看周圍人們的反應。 「噢?那務必請你說來聽聽。 」對於島田充滿自信的口氣,清村感到有些吃驚。 島田說:「其實,這在虛構的小說里是常採用的一種邏輯……」島田巡視了一下桌子周圍的人,接著說,「須崎為什麼在他的小說里把死者描寫成彌諾陶洛斯的形狀?如今作者已經死亡,這一點已經無法知道了。 但另一方面,現實中的兇手出於某種目的,把小說中所描寫的情形用到了實際的死者身上,而且對死者的腦袋做了作品中所沒有提到的改動。 我要考慮的問題其實很簡單。 即兇手把現場布置成那種情形,把腦袋砍下來,究竟要起到一種什麼樣的具體效果呢?」 「具體效果?」宇多山無意中重複了一句。 「例如,把腦袋砍下來,屍體固然更接近『牛頭人身』。 但我覺得這很可能是一個虛假的表象,其背後肯定隱藏著某種意圖。 也許我的看法跳躍幅度過大。 從死者的脖子處流出來了很多血,但須崎的作品里並沒有關於流血的描寫。 我覺得那血紅的顏色背後可能隱藏著某種意圖。 」 「血色?」 「對!血色。 」島田點了點頭,又慢慢巡視了一下周圍說,「也就是說,我猜想兇手在行兇時可能自己也受了傷。 兇手傷口流的血弄髒了那個房間的地板。 象牙色的地毯染上紅色非常顯眼,而且現場留下兇手自己的血跡也很危險,有可能通過血液鑒定把自己暴露出來。 所以,兇手千方百計要消除自己的血跡。 」 「嗯,你的話有道理。 」 「但是,大家知道,那個房間的地毯毛特別長,很難把血跡清除乾淨,於是,兇手把死者的腦袋砍下來,以便讓人搞不清哪種血是他的,哪種血是死者的。 」 宇多山接過話說:「你的意思是說,樹枝藏在樹林里最不容易被發現。 如果沒有樹林就造一個樹林。 」 「宇多山君,你說的沒錯。 把血跡藏在血跡里最安全。 所以……」說著,島田巡視了一下桌子周圍的每個人。 大家的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因為不難想像島田接下來要說什麼。 「我剛才注意看了各位,好像沒有人受過類似的傷。 」 清村聳了聳肩說:「啊!你不會檢查我們每個人的身體吧?」 舟丘情緒激動地喊道:「開什麼玩笑!這太過分了!」 島田不慌不忙地說:「我並沒有說要檢查各位的身體。 從現場看,並沒有兇手和須崎搏鬥的痕迹。 顯然兇手是趁須崎不注意時偷襲殺人的。 如果沒有激烈的搏鬥,那受傷的部位就可以限定在身體暴露在外面的面部、手臂以及女性裙子下邊的腿腳部,不大可能是腹部或背部受傷流血。 」 「那就請你檢查檢查吧!」說著舟丘把雙手放在了桌子上,並捲起了袖子,「我可是哪裡都沒有傷啊。 腳也給你看看?」 「不不,這就可以了。 還是請一個女的來檢查吧。 」 「想不到您還是個女權主義者嘛。 」 第2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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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館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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