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坐在太師椅上,「這東西,是姓秦吧,你姓秦?」
我心裏一凜,不急不慢的往椅子上一坐,喝了口茶,「這和我們的買賣有關系嗎?」
他皺了皺眉,而後很認真的點點頭,「當然,這串菩提子可是我的命呢,我總得知道打算要我命的人是誰吧?」
我不由有些怒,這是明擺了不想出手,還要拿我開涮,可看著桌子上的那串菩提子,我還是強忍住想發飆的沖動,把這串手串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至於舅舅我倒是沒說,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是你姥姥的?」聽完,他若有所思的問我。
我一看有戲,忙點點頭,「是的,姥姥臨走之前,囑咐我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把珠子找回來,她老人家已經去世兩年了,就算是為了完成一個老人的遺願,請你把這串珠子賣給我好嗎,你當初多少錢入手的,我可以加倍給你。」
我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心虛,從他一開始進來我就能感覺到,這人似乎是有點小錢的。
不說他穿衣打扮,直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天生的優越感,也並非是一般家庭能有的,跟這種人談錢,的確不是什麼好的辦法。
果然,我說完他就沉默了,看上桌子上的菩提子,半晌也沒說話。
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趕忙起身從博古架後面的抽屜裏拿出一個信封,裏邊裝了五千塊,還有一串我養了兩三年的金剛菩提子。
「這串金剛不值什麼錢,但是我也養了兩年多了,包漿還算不錯,你出去市場上賣的話,不比你現在手裏的這串便宜多少。」我把金剛放在他旁邊的桌子上,又把信封也推了過去,「這裏頭是五千塊錢,應該足夠超過你當年收這串東西的價格了,這是我的誠意,希望你可以把這串菩提子給我。」
他托著下巴皺著眉,終於抬頭看了我一眼,幽幽道:「沒了嘛?就這些了嗎,我的命真不值錢呀!」
這是一什麼人啊!
我心裏有點火了,但是為了姥姥的遺願,不得不忍著,可語氣就不怎麼好了,「坐地起價這種事情,看上去也不太符合你的身份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
他彎著眼睛一笑,有些魅,「我的意思是說,這手串是我的命,如果我把這手串給你啦,也等於把我的命給你啦,那我是不是可以和你在一起啦?」
這是什麼人,什麼狗屁邏輯!
「你最好別告訴我,你剛從醫院跑出來。」我瞪著他。
他完全無視我的怒火,起身伸了個懶腰,慵懶的像只孔雀,頗有幾分耍無賴的意思,「你就當我是從神經病院跑出來的吧,如果你要了這串手串,就必須得連我一起要了。」
第六章 詭夢
對付神經病的最好辦法必然是報警,所以到了晚上,我腦子裏還在回想著下午的時候,他被警察帶走時的抓狂模樣,心裏暗爽。
大概是當時場面太過混亂,來了三四個警察簡單的詢問過後就把他帶走了,那串菩提子也被他遺落在了桌子上,正好被我撿了空。
這串星月菩提子和多數古玩店裏出售的其實沒什麼區別,如果非得找出點兒不一樣的來,那就是年代久遠了,現在很多商家為了提價,會把一些手串做舊,但是這串從我記事起,姥姥就放在身上的。
養的時間長了,散發出來的光澤和包漿自然和那些做舊的不同,有些被時間沉澱下來的那種厚度,是名副其實的舊物。
不亮,卻泛著一層柔和的光澤。
還有下面那顆被淚滴狀的座底鑲嵌起來的麒麟石,在夜色之下閃著璀璨的光,若不是它,我估計也認不出來。
夜色如水,月光穿過玻璃窗,照在客廳裏,我開了盞台燈,瑩瑩一點光亮讓整個客廳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暖色。
我站在姥姥的遺像前,把菩提子放在供桌上,又給姥姥上了香。
「姥姥,東西好歹是找回來了,您在天之靈也或多或少得到些安慰吧。」
看著姥姥的遺像,心裏難過的無以複加。
照片上的老人和普通的老人沒什麼區別,鼻子像是鷹鉤,雙眼渾濁,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嘴角卻還掛著一抹慈祥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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