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學習太極拳只是他的一種輔助,甚至只能說是種消遣,但既然練了,依方曉亮的性子,就一定要把它練到最好,一定要發揮出百分之百的威力來。因此,方曉亮才不惜成本地借用了美國橡樹嶺國家實驗室的超級計算機進行運算,還為此組建了一個由程序設計師和人體力學工程師構成的專家組來調整算法。
當然,這個專家組規模不算大,畢竟這只是方曉亮研究項目中很小的一項,方曉亮也完全沒有想過靠太極拳去對付吸血鬼,他回到國內,最主要的目的還是遠離歐洲這個吸血鬼老巢,躲遠一點那個伊桑巴德,學習太極拳只是順手為之。
不過,方曉亮也不是隨便找了個師傅就拜的。這位孫同,是方曉亮之前的一位貼身保鏢介紹過的。那位保鏢精擅八卦掌,當年曾在國際上四處挑戰,未曾一敗,直到在山東遇到了還沒有宗師之稱的孫同,被他打得口服心服,之後他當了保鏢,還一直對孫同的功夫尊崇無比,這讓方曉亮也有了印象。
原本孫同是不會收下方曉亮這個徒弟的,不過剛巧,他的兒子孫文超出了事,急需大筆現金,不得已才答應了方曉亮的請求。事實上,這件事也正是方曉亮選擇孫同的一個原因,因為他在孫文超身上依稀看到了自己的投影。
事情的起因,是孫文超的女友突然患病不起。經當地醫院檢查,他女友患上的是一種極為罕見的白血病,在國內只有上海的一家醫院有條件治療,而且治療需要的費用會是個天文數字,雖然孫家勉強也算是小富之家,但想要治好她的病,就是傾家蕩產也還不夠支付一個零頭。
孫文超對女友的感情極深,但大筆大筆的現金,可不會從天上掉下來。被逼無奈之下,孫文超鋌而走險,動起了無本生意的念頭。
當然,普通百姓的辛苦血汗錢,孫文超是萬萬不會下手的,而國家的銀行金庫,他自小受的教育也同樣不允許他動這腦筋。孫文超想來想去,最後把念頭轉到了黑吃黑上。
憑著自己一身過人的功夫,孫文超借著道上的消息,竟然連連得手,連續洗劫了好幾個黑幫,真被他搶到了一大筆錢。只可惜,孫文超功夫雖好,畢竟還是血肉之軀,在又一次搶劫中,因為消息泄露,他遭到了埋伏,身中數十槍,幾乎被打成了一個篩子。
沒有當場喪命,孫文超已經算是命硬無比了,但他的好運也到此為止。雖然活了下來,但孫文超完全成了個植物人,而且就算能清醒過來,也落下個全身癱瘓,終身都只能在病床上渡過。
唯一的兒子落得這麼個下場,孫同自然是老淚縱橫,心酸無比。而就在這時,孫同聽到了一好一壞兩個消息。
好消息是,孫文超這個樣子,也依然還有得救,甚至連他被打斷的脊柱也能用新材料接上,雖然不可能恢複如初,但至少,孫文超未必要一輩子躺在病床上了。
壞消息則是,無論是這種新材料,還是手術費用,都是天價數字,絲毫不比治療羅偉霞來得便宜,而這筆錢,孫家是無論如何都湊不出來的,除非孫同能放下宗師的架子,學著兒子去打劫黑幫。當然,這樣做的後果,很可能是孫同也一樣步入兒子的後塵,畢竟在這個時代,普通人的血肉之軀,是萬萬敵不過現代槍械的,功夫練得再好,也不如一手好槍法來得實在。
就在孫同心喪若死的時候,與他素不相識的方曉亮宛如天使一般,揮舞著大額的支票從天而降。孫同當然無法拒絕這樣的誘惑,而方曉亮也就此成為孫同的第四位入室弟子,在上海住了下來。
這一住就是一個多月。方曉亮看似無所事事,整天不是練拳,就是上網聊天,但他的複仇行動,正緊鑼密鼓地展開著。
第七章 行動開始
學習武術,對於方曉亮來說,這並不是現在所需,而是為將來做准備。
以方曉亮現在的身體條件,別說是學幾個月的武功,就算是練一輩子,就算練成武林第一人,又有什麼用處?就像他的那些貼身保鏢,一個個都算是身懷絕技了,但遇到了吸血鬼伊桑巴德,還不是沒有絲毫還手之力,一個照面就被殺得幹幹淨淨。
不過,要是方曉亮將來能有辦法改造自己的身體,提升整體的生理素質,那武功就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了。在同等的身體條件下,武術家與普通人的差距,還是相當明顯的,練武之後,無疑能把身體上的優勢更大程度地發揮出來,試想,如果那伊桑巴德也肯下功夫學一下武術,並且有所成就,那以他的身體素質,能強到什麼樣的地步?
當然,就目前而言,方曉亮學的太極拳,是沒有絲毫用武之地的。他現在能有時間來學習這個,主要還是因為複仇計劃剛剛展開,需要他親自過問的事情並不是太多的緣故。
在這個階段,方曉亮最需要,也是最缺少的,當屬有關敵人的資料。各種相關情報,無論是伊桑巴德的,還是整個吸血鬼一族的,無論是吸血鬼的來曆,還是他們的內部人事結構,或者他們的特點和弱點,任何的信息都是彌足珍貴的。
為了得到各種有用的信息,方曉亮幾乎發動了方家在全球範圍內所有的勢力,並且根據不同的領域,設立了大大小小幾十個情報專家組,讓他們利用背後龐大的資源力量,以及近乎無限的財力支持,在最短時間內獲取每一份可能有用的情報,同時他還設立了世界最頂尖情報分析專家組,對源源不斷收集來的、真假莫辨的海量信息進行整理分析,判定真偽。
在所有的情報來源中,各國政府的秘密情報組織是重中之重。畢竟,在情報的獲取方面,國家機器的優勢是天然存在的,除了象方家這樣的超級民間力量,想要和國家,尤其是中國、美國這樣的大國比拼情報來源,那無疑是癡人說夢了。而方家一直以來,都沒有把心思精力放在這種看似無稽的神怪情報上,現在從頭開始建設資料庫,從各國情報機關獲取資料,無疑是最簡捷的路子。
除了各國處理特殊事件的部門以外,普通的情報部門,甚至警察局檔案也能帶來大量的有用信息。三十年前發生的無頭凶殺案、某地的離奇人口失蹤、一位目擊證人荒謬絕倫的陳述……都可能提供有用的線索,甚至某人莫名的暴富,某人突然行為失常,這些異常事件的背後,同樣可能隱藏著什麼。
而在官方的秘密情報之外,公開的信息、民間的資料,諸如各地的圖書館、書報社、互聯網,甚至眾多的民間故事,也難說不會包含有關吸血鬼的真實情報。而且,方曉亮希望從中獲得的,並不僅僅是吸血鬼的線索,他希望得到的,還有神仙或是超能人士的信息。所有的一切,哪怕是一條很不起眼的線索,都有可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讓方曉亮感到欣慰的是,經過一個多月的努力,超過一半的情報組都已經取得了進展,尤其是法國小組,已經初步鎖定了十三名可能是血奴的嫌疑者,而英國小組也從亨曼的父親身上,順藤摸瓜,確定了幾個嫌疑者,只不過因為擔心引起伊桑巴德的注意,所以進展稍稍慢了一些。
而另一個負責收集整理古籍資料的工作組成績也相當不錯。他們通過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發起了一個世界性的古籍保護行動,不管是誰,只要能提供各大圖書館、以及網絡上沒有收錄的書籍,尤其是關於神話故事、靈異見聞、奇聞軼事、宗教流派、風水秘術等方面的古籍,都可以帶去有關機構領賞,而且這並不是收購書籍,僅僅只是錄下一個影印版而已。
由於宣傳到位,再加上賞金誘人,在短短的一個月內,工作組就收到了數百萬冊尚未收錄在網絡上的各類書籍,雖然方曉亮也為此支付了數千萬歐元的賞金,但這些錢對他來說,實在是算不了什麼,只要這些書中能有一條有用的線索,那這點錢就花得完全值了。
在不計成本的運作下,方曉亮收集到的情報已經塞滿了無數個硬盤,而且還在源源不斷地增加著。只不過,這裏面眾多似真似假,甚至互相矛盾的信息,分析專家們還無從判斷,因為他們能夠確認的初始信息實在太少了。
坐在電腦前,方曉亮在觸摸屏上畫了個圈,確定了法國小組的行動目標,然後「啪」的一聲,合上了筆記本電腦。
方曉亮心中微微有些激動,因為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那麼八個小時後,就會有一名真正的血奴落到他們的手中。經過反複調查和研究,他們至少能有十四個小時的時間去進行審訊,逼問吸血鬼世界的情況,而不會被他的主子發現。雖然也有誤判目標的可能性存在,但這種可能已經不到百分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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