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驚的看著這一切,准備用手去摸,誰知道這小子一下就抓住了我的手,連連搖頭:「師兄不想要手了?」
不解的看著他,只見他等了片刻,操起手頭那把手工打制的精鋼小鍬切豆腐一樣輕輕巧巧的挖下來一塊硬梆梆的青條石。
整個過程就像是變魔術,剛才還堅硬無比的石門在這葫奇怪的藥水作用下,簡直不堪一擊,很快就變成了一堆豆腐渣。
直到我隨著他,越過大門的時候,不時傻愣愣的回頭看那一堆豆腐渣,再看看他手裏的那一葫蘆藥水,心說,這要是用在開礦上多好啊。
這時候,就聽見這個旁邊的小子輕輕在我耳邊說,「師兄,魯班輪鎖,您會開吧,要不,您嘗試一下。」
我抬頭一看,前面竟然是一片水池,水池中央有一個蓮台一樣的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個匣子。好像眨眼之間,我就來到了這個匣子面前,這是一個精美絕倫的匣子,只是在匣子外面有一只舉著巨鼇的大螃蟹緊緊地趴在匣子上,我抬頭笑了笑對這個小夥子說:「我知道這個東西,我爺爺教過我怎麼開。」
那個自稱姓呂的小夥子大喜,說:「太好了,師兄就趕緊請您開開吧。」
「可惜,我不能給你開。」我傻笑著,嘴角開始流口水。
這個小夥子厭惡的看了一眼我的邋遢相,好奇的問:「你為什麼不能給我開?」
「你先讓河間王家的人把幻術撤了,然後我看清楚這是在哪裏,再給你說怎麼開這個魯班輪鎖?」
那小子臉色猛地一變,一掃剛才的怯懦之像,鷹視狼顧:「誰說這裏有河間王家的幻術?」
我強撐住身體裏軟綿綿的感覺,剛想嘴硬兩句,好嚇唬住他,就聽見身後一個冷冰冰的聲音說:「除了他老叔我,還會有誰?」
聽見這個聲音之後,我心裏一喜,援兵終於到了,軟綿綿的倒了下來,被一雙大手牢牢的接住。
強睜開眼睛,老鐘那一張欠K的臉赫然出現在眼前,身後依稀是老苗和宋旭東的影子,而遠處蹲在地上似乎正是隴西趙家的兄弟倆。
「你們終於來了!」我軟綿綿的身體靠在老鐘身上,心裏一鎮回暖,總算把你們盼來了。我知道,剛剛自己是中了河間王家的幻術,其實從洞口那頭開始出現人影,藏在我心裏的那個謎團就已經解開了,我搖曳了兩下身體,心說:「我們都被設計了,老柳頭被我和宋旭東設計了,我被老鐘頭設計了,可是似乎有個看不見的人也在背後把我們所有的人都給設計了。」腦海裏翻騰著各種念頭,但抑制不住的困意瞬間就把我的知覺給奪走了,熟睡,睡吧,似乎有人不停的在我的腦海裏反複的去念叨著同一句話。
不對,我不能睡,盡力掙紮著自己的身體,努力的保持靈台的一陣清明,那種薄荷涼的清香又開始不斷的飄散過來。濃濃的困意讓我閉上了眼,可下意識裏,卻想努力的睜著眼睛,想看清楚不斷淹沒我雙眼的黑暗。
恍惚間就見圍在我身邊的這些人身上開始慢慢的退掉身上的衣服,像溶化掉的蠟燭一樣一件一件退去,而且老鐘,老苗的臉也都開始變化,臉上的肌肉正一條一條的往下脫落,他們沖我說話的聲音就像壞掉的留聲機那樣帶著遲滯的回聲:「說話啊,小婁,說啊,你爺爺教你開這個盒子的方法了麼?」
旁邊的宋旭東和趙家兄弟似乎也變成了一個白紙人,淺淺的蹲伏在不遠處,臉色蒼白,一動不動像木偶一樣。
遠遠的傳來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音,就像是監獄裏鐵鏈劃拉地面的清脆鳴叫,只見石壁上慢慢的探出來一張臉,一張拉長的人臉,臉色蒼白雙眼無神,眉心中間仿佛劃了一刀,透著詭異,只見他把頭伸進來後,扭頭探看了一下,又把頭縮了回去,緊接著有兩個角尖慢慢的從石壁裏透出來,一頭閃著青光雙眼似銅鈴的大牯牛豎著渾身的腱子肉,鼻孔裏慢慢的噴著白煙,一搖一擺的從石壁裏破牆而出。
牛背上端坐著剛才伸頭進來的那個人,一手執鐮,一手執叉,牛仿佛是用鼻孔嗅探什麼,這一人一牛慢慢的踏進來,那頭牛徑直走到我跟前用鼻子努力地嗅了幾下,搖晃著碩大的牛頭仰起來無聲的嘸叫,背上的人狠狠的用叉擊打了那牛頭一下,那頭牛晃動著碩大的牛蹄一下就踏在了我的身上,奇怪的是我竟一點痛感也沒有,只見那頭晃動青光的巨牛佇立在我們這群人中間。
那個眉心有一道怪痕的奇怪人輕輕的從牛背上站立了起來,我這才發現他的腰間竟然捆了一條銅鏈,而那條鏈和我們在甬道裏見到的拘魂鏈似乎一模一樣。他把手裏的鋼叉放置在牛背上,然後用另一只手拿住鋼鐮,一手解下腰間的銅鏈似乎要在地上撈起一件什麼東西綁縛起來。
我好奇之下竟然站立了起來,睜大了眼睛看這怪人幹嗎,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仿佛在驚奇我能看到他,我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他,他竟然沖我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繼續手裏的活,我被他這一點頭嚇得心裏一悸,這一悸之下好似有一絲絲暖流開始回溯到了四肢。
這時候就聽見「擦朗朗」一聲巨響,仿佛銅鑼被打破一樣,震蕩心底的聲音立刻將我回了魂,腳心一陣刺痛,所有的感覺一下都回到了身上,那種深墓裏潮濕難聞的氣味又重新充滿了我的鼻腔。
耳邊似乎傳來一陣刺痛的感覺,一陣麻酥酥的感覺從脊梁骨直傳下去,就覺得身上仿佛放了千萬只螞蟻,一起在噬咬我的皮膚,但是這種酥麻的感覺卻讓我的神志越來越清醒,身子剛一抬起來,就覺得眼眶下一陣刺痛,視線裏慢慢出現了幾個模糊的人影。
這回確定了,不是幻覺,確實是老鐘,而且眼前似乎有一個明晃晃的東西在來回的晃悠,老鐘雙手不停的撚動手裏的銀針,陣陣催醒的刺痛不斷的傳過來。
一把抓住老鐘的手:「把你的頭回過來讓我看一下。」老鐘看著我一臉莫名其妙,遲疑的把頭扭了過來,我一看,頭皮立刻炸了,一把拽出腰間的匕首反持著橫在胸前,退出去大約有幾米遠:「你們到底是誰?趕緊把幻術給撤了,要不我就動手了!」
幾個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宋旭東手裏擎著一個高亮的冷光射燈把刺目的白光照射在我的臉上,耀眼的光芒讓我閉上眼,睜開以後,依然是幾張幸災樂禍的大臉。老鐘個死老頭兒笑得最歡實。
「老鐘的腦後是有黴血洞的,而你沒有,我知道河間王家的幻術厲害,可是你們這次用錯地方了。」雖然嘴上說的厲害,可是委實一點底氣也沒有,因為自己心裏一點准譜都沒有。
話音剛落,那幾個人笑得更厲害了,尤其是老鐘笑得跟個老狐狸似的。
他們用了將近半個小時時間才讓我相信站在面前的確實是我的後援兵。
是宋旭東帶回去的那塊青石板磚讓老鐘決定停止「釣魚」行動,趕緊到秋稷寺察看,結果剛好碰上了被老柳頭踹翻在地上的張老娃。那家夥當時迷迷糊糊的坐在那裏等我們上來,一看來了這麼多人,趕緊手舞足蹈的把我們下墓半天還沒有上來的情況跟老鐘頭講述了一遍,老鐘頭聽完就覺得不妙,讓老苗在上面守著帶著小宋和趙家兄弟倆就下了古墓。他們按照張老娃指的墓道下來後跟我們走的完全不是一條路,竟然是在跟迷宮一樣的縫隙裏來回的晃悠,最後還是在趙家兄弟獵獸的帶領下找到了這裏。
第十二章 彪悍獵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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