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篇

 我在新鄭當守陵人2·府庫龍骨

 陰陽眼 作品,第2頁 / 共7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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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赫然是警告:非旨擅入陵者,誅殺,宗室入陵者,誅殺,妄動神像者,誅殺。雖然血紅的朱砂字已經年代久遠不能細辨,但隱藏在這裏的殺氣依然力透磚背。

這些字跡顯然是留給盜墓賊看的,或者是精通於盜墓一行,可以夜視的人看得。從這個墓室的設計和一路我們所遇到的情形來看,似乎處處都在防範著什麼,也似乎處處在保著什麼,當時我們不知道,正在離一個曠世的秘密越來越近。

我們分析,也正是由於這個甬道是為了防盜墓賊所設,所以早年曾經受過和盜墓賊一樣入陵訓練的老柳頭才會在甬道中著了道。

就在我們再苦思怎麼才能出去的時候,剛才聽到的那股雷鳴的聲音越來越大,似乎如同錢塘大潮一般,老頭兒聽了這聲音臉色一變,失聲喊了一句:「地湧泉」就在這一霎那,我明白了那條鎖鏈為什麼會緊緊扣在磚壁上了,因為那根本就不是鎖人的,而是這個叫黃玉卿的盜墓賊用來保命的保險鏈。

就見一股翻湧著黃色泥浪的泉水仿佛從地下冒出來一般,狠狠地撲過來,如滅火水龍槍一樣的沖擊力一下就把我摜到了磚壁上,幸虧我手裏還抓著那條鎖鏈,否則這一下足以讓我撞得粉身碎骨,牢牢地抓緊了鎖鏈才沒有被水沖走,而老頭兒則穩穩地站在神像前面,用手腳把住神像,躲過了這一劫。

泉水來的快,去的也急,幾乎在幾個呼吸之間,地湧泉的水就無影無蹤,只剩下濕淋淋的一老一小,我強撫摸著胸口,老頭兒也幾乎說不出話來。再仔細看過那個盜墓賊的骸骨我算是知道他為什麼倒黴了,他的雙腿脛骨都斷了,也就是說,當時他遇到這股水的時候,猝不及防,被摔成了骨折,無力行走的他只得一遍遍的經歷這個泉水的沖打,在用鐵釘寫下自己的生平足跡之後,終於餓死在了這個前不能進,後不能退的甬道裏。

難道我們也要餓死在這裏?念頭剛轉及此,只見老頭兒抓起了我面前的那條鎖鏈,被太平陽寶厭勝錢打開的鎖鏈剛好與神像手裏拿的那條卡在了一起,老頭兒再把鎖鏈複原到神像的手裏,只見那條鎖鏈末端「困」字所在的位置剛好嵌進了神像的腰間,這樣,我的太平寶錢就鎖進了神像的身體裏。還沒等我回過來神,老頭兒已經吭哧吭哧開始推那尊神像了,只見那尊神像輕易的被挪開了,他持鎖鏈的雙手剛好正對著地上躺著那具屍骨手所指的方向,就聽見喀喇一聲響,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敲打開了。原本寫著「陵殺令」的磚壁突然微微一動,竟然慢慢地開始移動,在移動了片刻之後,出現了一道大石閘,相對於這個光滑的大石閘,還不如剛才那個磚壁呢,因為這個石閘除了有兩個光滑的小石孔以外,竟然毫無著力點,叫人無從下手。

我嘗試著把手伸進去,奇跡發生了,我竟然輕松地抬動了這個看似千斤重的大石閘。原來這個大石閘不是往裏推,也不是往外拉,而是朝上抬,要不是我這麼無聊的一試,有誰會知道這千斤石閘竟然單手能抬起來。

千斤的石閘顫巍巍地往上升了不到一粒米的高度,我就被一記響亮的耳光打暈了,急忙用手捂了臉,剛剛松動的石閘又穩穩的落回了原地,我捂了臉懵懂的看著老頭兒,他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看著我,一把扛開我,然後把手牢牢地扣住那兩個小孔狠狠地壓回地面。

他喘著粗氣看著我,然後把身邊的火藥袋取下來給我,紅著眼睛告訴我,「把這個拿在身上,記住,無論什麼情況都不要離身,如果遇到危險,就把裏面的火藥撒出去。」

「為什麼給我這個東西?」我有點納悶。

「叫你拿著就拿著,」老頭兒很嚴肅地說:「知道我剛才為什麼著道而你安然無事麼?」

我搖頭,「因為你不是翻山客,你沒有服過那些亂七八糟改變體質的藥物,你也不是正牌巡山將軍,你沒有從小就被熏蒸那些防墓地腐氣的香料,所以這個神像散出來的特殊氣味對你沒用,但是對我則不一樣,剛才要不是你撞我一下,估計我現在也跟這個人差不多了。」老頭兒一指地上的那具骸骨,心有餘悸。

我很委屈地拿著火藥袋,不知道老頭兒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看他說的那麼鄭重,心裏也開始緊張起來,不由得有點發怵。老頭兒命我把袋裏的火藥撒在雙足上,然後靠在那尊神像後面看他動作。


  

只見他還是站立在了我原來的位置,雙手輕輕地拔起那座千斤石閘,隨著他雙手發力,那座石閘越來越高。漆黑的甬道盡頭,一道寬兩米,高約一米五的閘門就這樣輕輕的被搬了起來,一股陰潮的濕風一下子就撲了進來,吹在身上,剛才已經渾身濕透了,這下更是一哆嗦,扶著神像的手猛地一顫抖,就感覺身下一動,好似一個活動的搖椅。剛好看到那鎖鏈間的太平寶錢。把心一橫,一把揪住了掛繩,猛地一拽,太平寶錢應聲而出,身邊緊靠的神像突然朝旁邊一挪,那種熟悉如雷的響聲又出來了,在還沒有喊出來之前,就看到一股黃水在燈光裏重重地擊打到了老頭兒的身上。我心裏一縮,突噴出來的水浪力量之大我是知道的,這老頭兒可不是像我一樣年輕力壯啊,這一下說不定就……

就在我擔心之際,那股水已經呼嘯著來到了我的面前,但是勁道已經減弱,我抓緊神像猛地一躥,貓在了神像的懷裏。

第二章 天罡至陽咒


水勢漫下去以後,定睛看前面,老頭兒已經沒有了蹤影,而前面甬道的石門已經豁然開朗。心裏一揪,難道這個可愛的老頭兒,已經……鼻子不禁一酸,眼眶潮潤起來。

就在我神傷之際,突然聽到腳下有人對我說話:「小子,還不下來,在上面拉屎呢?」我調轉手電一看,老頭兒以一個難看的姿勢躺倒在我腳下,大口大口朝外咳水。

「我靠,嚇死我了,老頭兒我還指望你帶我出去呢,你可不要這麼著急駕鶴。」我嘴硬的嘟噥著,一邊無意地擦掉快要溢出的眼淚。

老頭兒邊咳邊說話,斷斷續續我才聽明白,感情這是一個「地泉道」,這裏是進入主地宮的必經之道,李誡李大人同千年以後的現代人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他設計了一個精巧的蓄水工程,按照地脈滲水的走勢在這個地道的上側修建了一個水池,只要地面下雨或者地底滲水都會精確的落入這個水池內,而不是順著甬道滲進主地宮裏,但是,時間一長,池滿之後必須要瀉掉,於是就順著原來挖掘地宮的甬道進行了改裝,變成了一條很方便的瀉洪通道,剛剛發出陣陣鼾聲的小孔就是一個把水分到外面通道之一,不僅如此,還把這座神像設計了一個機關和這個水池連結起來,只要一進甬道,觸發過機關之後,蓄水池裏的水就會洶湧而出,淹沒整個甬道。

這不是一個抽水馬桶麼?這原理跟抽水馬桶的原理幾乎是一模一樣,我邊琢磨邊控老頭兒胸腔裏的水,好容易把老頭兒腹內的髒水控的差不多了,老頭兒直嚷嚷行了,再控就把腸子控出來了。我把他放置在牆邊,剛想抬腿往那石閘口走過去,老頭兒突然叫住我,我停住看他一眼,他歎了口氣,又半天無語。


  

我走過石閘門才發現他為什麼歎氣,等我看到這一幕時,就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雞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

一張張蒼白的臉,一具具風幹的屍體,一對對空洞的黑眼眶,在甬道盡頭的墓室裏,幾十條「人幹」被懸掛在半空中,他們依然穿著生前衣物,一條巨大的鐵鉤從咽喉部穿過去,分出兩條小鉤,正抓在兩肩的鎖骨上。輕輕觸碰了一下他們的衣物,立刻蕩起一陣煙霧,本來明麗的衣服就在一觸之際變成了碎片,紛紛掉落,仿佛引發了連鎖反應,其餘人身上的衣物也紛紛的脫碎而落。幾十條精壯的漢子,就這樣赤條條的被掛在這裏,我剛一踏進去,就感覺到腳下一松,還沒來得及發出喊聲,就聽見四周的牆壁上劈裏啪啦響起了一陣陣的聲音,我用手電一照,只見周遭牆壁上的大塊大塊的壁畫在剝落,本來明豔的色彩迅速暗淡起來。

我張大嘴巴看著這一切迅速發生,心裏有一種強烈的負罪感,我知道在很多的考古挖掘現場都會出現類似的場景,只要墓裏的空氣一開始對流,精美的壁畫,明豔有彈性的服飾都會在一霎間化成飛灰不複存在。

「總共三十六具,全部是18歲的精壯童男,先被放血,被活活溺死在臘液裏,於將死未死之際取其腦中生成的臆珠,磨粉調和丹朱,赤黃,明赭,佐以鮮血制成顏料,然後在四周壁室繪上天罡至陽咒,傳說凡是看到此咒的人無不癲狂,或撞牆,或嚼舌,皆自殘而死。」老頭兒幽幽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手電光逐一滑過每張臉,都曾經是鮮活的面孔,縱使千年過去,被臘液保存完好的皮膚依然像撲了精致白粉的藝妓,要不是兩只空洞的眼眶時刻提醒我這是一群死人,我幾乎會認為這是一群活人在這裏搞行為藝術。

我猛地把手電轉回到老頭兒的臉上,他有點慌亂地面對我的直射,渾濁的眼睛裏刻意躲閃我的直視。

「你什麼都知道,是不是?」我狠狠地盯著他。他沒料到我會突然轉頭,顯得心理准備不足。

「還有72具女子屍體是不是?」我繼續追問。

「你怎麼知道?」老頭兒一開口回答就知道上當了,因為我露出了一副「猜對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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