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事實,溫寶裕再能說會道,神通廣大,也無法改變,所以他只也好長歎了一聲。
胡說也發表了意見:「這個人,後來決定施行手術,這是十分明智的決定。在那時,看,根本已經是女人。」。
我吸了一口氣:「這照片,再叫她看到,不知有什麼感想?還有,才收到她的電報,在當年那次戰役發生的山中,她已找到甘鐵生。」
溫寶裕揮著手,想說什麼,而沒有說出來,他這種神態有點怪異,但我急於看第四張照片,所以沒有特別留意。
第四張照片,出乎意料之外,方鐵生抱住了雙膝坐在一個樹樁上,抬頭望著天,全神貫注,也不知道他是在凝思什麼。
而在照片上看來,依然可以感到他雙眼中的神采,想象之中,要是被他這樣鐵塔一樣的大漢,用那種目光逼視,一定不是很有趣的事,而論外形的威武,方鐵生自然遠在甘鐵生之上,甚至遠在所有人之上。這樣的一員猛將,結果卻作出了那麼卑鄙的背叛行為,這實在有點不可思議。
雖然說好人壞人,不會在額上刻著字,但是奸詐小人或正人君子,在外形上,多少有點不同,「心中正則眸子正」,可以通過細微的觀察,約略估計一個人的內心世界。象方鐵生這樣的外形,說什麼也和背叛者不能聯系在一起,難怪他的背叛行為進行順利,連和他最親近的君花也被瞞在鼓裏。
我看了之後,呆了半晌,才道:「好一條大漢,可惜竟是一個背叛者。」
白素也大是感慨,她語意之中,十分遲疑:「那麼威武的一條大漢,似乎不應該有卑汙的心靈。」
我歎了一聲:「人的思想,包在皮膚、肌肉、脂肪和頭骨之中,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測度,和包著它的外表,也不發生關系。」
白素合上了文件夾,在這時,我看到黑皮封面,十分精致的文件夾的右下角,有一個看來很奇特的燙金標志。我一眼瞥見,不禁呆了一呆,白素已經問:「照片是哪裏弄來的?」
胡說和良辰美景都望向溫寶裕,溫寶裕的神情,有點尷尬,他說了一句我們再也想不到的話:「照片中的這條大漢,真是方鐵生?」
我吸了一口氣,一時之間,也摸不透這個古怪之至的小鬼頭又在玩什麼花樣。找到了方鐵生的照片,是他告訴我的,現在,他又提出了這樣的問題來,我有點不耐煩:「什麼意思?」
溫寶裕忙道:「聽我解釋!還記得三天前,我看完了小說之後,發了好一會呆?」
我悶哼:「是,十分反常。」
溫寶裕揮手:「不是反常,而是我在讀了小說之後,強烈地感到,小說中寫的方鐵生,身形高大健壯,力大無窮,我總是十分熟悉,象是在什麼地方,實實在在看到過的,可是卻又想不起來。」
我揚了揚眉,溫寶裕難道真的進一步知道方鐵生本人在什麼地方?
溫寶裕在繼續著:「我把這個感覺和胡說提起過,胡說卻說我一定是武俠小說看多了,把武俠小說中的大漢代了進去,象喬峰,就應該是那樣的大漢,也曾被人誤認是叛徒,哼,真是胡說八道!」
胡說並不和溫寶裕計較,只是淡然道:「我怎麼想得到,陳長青的收藏品中,會有方鐵生的照片?」
剛才,在看到文件夾上燙金標志之際,我已認出那是陳長青自己設計的一個徽號,可是卻再也想不到照片會是陳長青的收藏品。陳長青怎麼會有方鐵生的照片?事情真是愈來愈奇了。
白素同樣現出了十分訝異的神情,因為事情怪到了不可思議,可是接下來,溫寶裕一說穿,我和白素都為之失笑,事情實在十分簡單,只不過十分巧合而已。
溫寶裕道:「陳長青有搜集、保存各種資料的習慣,他把所有的資料編成目錄,輸入電腦,我曾看過目錄,也曾根據有趣的分類,約略看過資料,這四張照片,屬於『我所見過的異星人』那一項目之中。」
我「啊」地一聲:「陳長青在若幹年前,可能曾見過方鐵生,不錯,他最喜歡把稍為有特別之處的人,歸入異星人一類。」
我說到這裏,良辰美景先哈哈笑了起來,笑得象是一對才下了蛋的小母雞。胡說也忍不住笑,溫寶裕望了我一眼,索性哈哈大笑。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他們的神情,又不象有什麼惡意。這時,白素湊在我耳際,低聲道:「恐怕陳長青把你也當作異星人了。」
被白素一言提醒,我立時想起,陳長青在認識我之後,的確曾鬼頭鬼腦,有時直擊,有時旁敲側擊,問我是不是異星人。
這家夥!
我板起了臉:「笑什麼,陳長青這個人,神經有毛病!」
胡說首先止住了笑:「在那一個項目中,你是第一號,他還有說明,說你一定是外星人,只可惜他用盡方法,也無法證明。」
溫寶裕總算也不再大笑,伸手指了指我的肚子:「他還說,曾摸過你的肚子,並沒有板狀骨骼——而你記載過的一個外星人,身體結構上有這個特征。」
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正想再數落陳長青幾句,忽然之間,想起了極重要的一點,忙道:「陳長青要是對每一個他認為是外星人的人,都有說明記載那麼,他一定也把見到方鐵生的經過記下來了?」
溫寶裕點了點頭:「正是,他見到方鐵生,是在十六年前,那張方鐵生獨自沉思的照片,是他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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