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跟其他流傳至今的手藝一樣是一門古老的職業。
身為這一行當的直接參與者—盜墓人的傳奇經歷也千奇百怪。
盡管大家盜墓時用的器械有相似之處,多數情況下不外乎是一把神奇的洛陽鏟,可是不同的盜墓人所展現給大家的風景截然不同,就拿即將重新回到我們視線中的胡八一來說吧,這次他要表現的是自己傳奇的人生不為人知的一面。
新書:《決戰法蘭西》
書號=1009344
第一章 戰地驚魂
第一章 戰地驚魂(本章免費)
1979年春越戰前線,地點:雲南西線戰區。
在距離前線百裏之外的水田地邊上,脖子上掛著鈴鐺的水牛正伏在嫩草地上悠閑地啃著青草,當午飯時間來到的時候村寨裏漸漸熱鬧了起來,男人們聚在一起談論著當天的新聞,小孩圍坐在大樹底下邊吃白米飯邊嬉笑著,女人們則專心地照看她們的飯鍋充當家裏最忠實的仆人。與此相反在百裏之外的地方則是另外一番景象。
越軍的炮彈一發接著一發從天而降,彈頭摩擦空氣時發出的嘶鳴聲讓所有人的神經都高度緊張起來,烈性的爆炸彈頭重重地砸在潮濕的陣地上大地不安地晃動了起來,頃刻間在彈著點周圍出現一個燒焦的直徑十米左右的土坑,腐臭的土塊、殷紅的草皮、混在破碎的彈片之中旋轉著四射飛濺,足以殺死一切生物的熾熱風暴席卷著周圍的空間,陣地上空無一人、硝煙裏夾雜著陣陣令人窒息的惡臭,好象那些炮彈正好命中了軍區的大型公廁,讓本該老實呆在公廁裏的大便跑到了陣地上,但實際上那些難聞的腐臭味來自陣地前的幾千具越軍屍體。
胡八一所在的連隊在炮擊的同時正躲在一個堅固的地下掩體裏面,要說這個地下掩體也不過是多堆了一圈沙袋的土坑道。在炮擊沒有結束前、或是越軍沒有發起沒完沒了的沖鋒偷襲前,戰士們就會靜靜地坐在坑道內,默默地享受著死亡前那少得可憐的美好時光,頭頂上簌簌地落著似乎永遠也下不完的塵土雨。
午後,胡八一半抱著國產的59式半自動步槍,頭頂著凹凸不平的脫了漆的足足有五、六斤重的西瓜皮式鋼盔,上面的那顆紅五星依舊是那樣的鮮豔。他背靠著一堆空罐頭盒,犯著瞌睡,做著一個做了不下一百遍的老套的春夢,夢裏他舒服地躺在草垛裏,在崗崗營子農場認識的姑娘燕子正半裸著背對著他,她的身上有一種說不清的味道,她的長發散開的時候是那樣的與眾不同,她的脊背上正醞釀著幾滴汗水。
坑道裏的空氣悶熱難耐,夢中草垛裏的男主角重重地喘著氣,伸出一只顫抖的手,手背上粘著一根稻草,他正試圖用身體將故事情節推向高氵朝。
耳邊突然傳來了刺耳的哨聲,胡八一從夢中驚醒、機械地端起步槍高喊著「玩命的時候到了」,一個箭步沖出了坑道,在他的身後緊跟著精神極度亢奮的戰友,進入陣地是他們目前唯一要做的事情。
「各連自由開火」團長放下了手中的話筒,半山腰裏的陣地上7.62毫米口徑的突擊步槍沙啞著響了起來,橙潢色彈殼劃著優美的弧線散落在焦土之中,子彈的運動軌跡在白天根本看不到,一旦到了夜晚幾千人同時開火,子彈的運動軌跡就很明顯了,這種閃著金光的彈道交織在一起,跟隨在彈頭的身後劃破無盡的黑夜,於一瞬間消失接著再次出現,彈壓進行的同時,手榴彈在陣地前的死亡地帶上炸出上千朵火花,耳邊兩種不同的呼喊聲時近時遠,胡八一所帶的連隊一會要支援左邊的猛虎連,一會要殺回自己的墳場陣地,一會還要跟沖進陣地的越軍肉搏,生與死在這個時候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服從命令、前進、再前進,機械的麻木的執行如此而已。
與越軍的槍戰直至清晨才告一段落,戰場上隨處可見越軍的屍體,他們都是面朝下倒下去的,斷裂的突擊步槍,打了一半的彈夾,殘缺的肢體,不值錢的鮮血,伴在這些死人的左右,面對著這些死人,戰士們鬆了一口氣,他們背靠在戰壕裏打起了盹。
太陽升起來後籠罩在陣地前的大霧漸漸散去,團長再次撥通了電話「各連打掃陣地」,「是」胡八一掛上了話筒,他同團長的交流在戰鬥開始的時候僅限於「是」、「沒問題」幾句使用頻率最高的常用語。陣地的打掃工作隨後分攤到每個活著的戰士身上,能活下來比什麼都重要,這是他們埋葬戰友的時候心裏最大的願望。至於那些死去的越軍多數是暴屍荒野,躺在死亡地帶裏那些人是沒有誰願意去理會他們的,那些有幸死在陣地上的越軍才會被堆在一起掩埋起來,永遠的沉睡隨著一鍬鍬黃土的落下開始。
初春的作戰差不多就是坑道戰中度過的,直到西線的戰役部署全部完成,進攻的主力部隊坐在坦克車上從雲南境內出發向越南境內推進,胡八一所在的連隊才轉守為攻跟在入越作戰的11軍後面慢慢向前推進著。經過幾周連續的出擊作戰後,胡八一所在的連隊在老街附近駐紮下來,入夜的時候進入老街東邊的一個小村莊,至於那裏叫什麼並不重要,只需知道這裏在11軍的控制之下就可以了。胡八一和兩個戰友醫療兵阿文、通訊兵兔子在一處田地的邊上挖了個散兵坑,土坑裏墊上兩層幹燥的稻草,一棵斷為兩節的芭蕉樹橫在上面,幾片比軍用飯鍋還大的芭蕉葉蓋在上面,幾近完美的自然偽裝。
三個人進入散兵坑內輪流睡覺,其餘的戰士散布在周圍的戰壕裏,有一些膽子大的三五個一夥進入村子裏住進村民的家裏。團部在東北方向的一個山坡上,團長和營級主官睡在帳篷內,周圍布有一個營的警戒部隊。
深夜,潮濕的地氣暫時縮回了地底,田地裏的青蛙一聲接一聲的怪叫著,吵得人不得安睡,豆大的蚊子在散兵坑外飛來飛去,只要有個縫隙這些黑夜裏才出來活動的吸血鬼便會一頭鑽進去吸食生者的鮮血,至於死者的血肉早已不堪它們很少會感興趣。胡八一半睡半醒著,他在極力回憶著同燕子躺在草垛裏的那場春夢,不過這次根本接不上之前的情節,當他陷入沉睡中的一刹那,潛意識裏的另外一個惡夢將即將拉開序幕的春夢擠到了一個角落裏,上升為當晚的正戲。
胡八一的祖父被批鬥的同一年,他的家裏著了一場大火,在那場大火裏他失去了所有的親人。祖父站在熊熊的大火之中手裏拿著半本破舊的古書在向他拼命地揮舞著,他的父母已經倒在了火焰之中火焰吞噬著他們的身體,他無助地站在一旁傻傻地看著這悲劇的一幕發生,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可怕的一切,他的腦海裏已記不清那害死他一家人的惡人的模樣,憤怒與悲傷正在折磨著他,他的祖父在倒下去的前一刻用盡全力朝他喊了一句話,似乎要囑咐他什麼,他擦幹眼淚側耳去聽,流水聲響起,他來到了喇嘛溝牛心山前面的小河邊上,女知青田曉萌正站在齊腰深的河水中擦洗她雪白的肌膚,當她轉過身體的時候,他看到了她勻稱的乳房,心中的痛苦正一絲絲地被抽走,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遏制的沖動,他不顧一切地跳進清澈見底的河水裏,困難地走到她的背後將她摟在懷裏他被推醒,通訊兵兔子大聲對著他的耳朵喊著「報告連長,村子裏住的兄弟抓了個越軍的特工,正在拷問呢,去看看不」。
胡八一氣憤地睜開一只眼睛「天這麼黑看個屁,抓到的特工先送營裏去,別他媽煩我,每天都能抓到越軍的特工也真有他們的,好了就這麼告訴他們」
「連長,這次的特工是個」。
「是個鬼啊,就照我說的做,再磨蹭槍斃你」。
「是,連長我就這麼告訴他們」。
通訊兵兔子對散兵坑外的人罵了幾句,胡八一翻了個身,沒過多久又進入了夢鄉,他又跳進了那條齊腰深的河水裏,田曉萌仍舊乖乖地貼在他的胸前。
村子裏的一間小竹樓裏,不時有女人低沉的喊聲傳出,除此之外一切正常,就連土狗叫的聲音都聽不到,因為中午的時候,村子裏的土狗都被集中到池塘前槍斃掉了,死去的土狗被營裏的平頭大廚燉成了狗肉湯,分給了傷員。
天蒙蒙亮的時候,越軍朝村子裏發射了幾十發直徑一百二十毫米的炮彈,重磅的破片炮彈悄無聲息地落了下來,村子裏的小竹樓瞬間支離破碎,方圓百米範圍內在炮擊過後沒有一樣直立的物體存在,就連躲在房屋地下的老鼠也難逃被爆炸的沖擊波震死的厄運。
在頭一顆炮彈落地的時候,胡八一便推醒了身邊的軍醫和通訊員,三個人扒開芭蕉葉的一角向外望去,灰色的天空中閃動了幾下,有幾發炮彈朝著田地的方向飛來,這種的聲音是那麼的熟悉,胡八一心髒跳動的頻率越來越快幾乎要撞破胸腔跑到外面,他閉上了眼睛祈禱老天爺、上帝保佑他,他還是單身一個的好小夥子,就連女人的滋味都沒嘗過,更別提偷看女人洗澡了。只要炮彈別炸到他,他願他的祈禱還沒完成一顆炮彈落到了散兵坑的附近,隨後發生那可怕的一幕,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震得他幾乎當場死掉,沖擊波、氣浪將芭蕉葉撕碎吹上了天空,每一發炮彈落下田地裏的泥土就會飛起一大塊,隨後在重力的作用下重重地砸到散兵坑內,胡八一覺得自己就要被活埋了,不過即便是這樣,他也不敢挪動半分,在炮擊的時候,出一點錯就等於邁進了鬼門關,他寧願被活埋,也不願意被炮彈炸成碎片,連全屍都沒有。
當團部的方向的炮兵陣地開炮還擊的時候,越軍的炮擊終於結束了,胡八一挺了過來,部隊上開始清點人數,胡八一也清點了下自己連上的人,統計的結果是少了兩個班的人,一個班的人在炮擊的時候死在了村子裏,剛逃到半路就被炸沒了,另外一個班的人死在了田地的戰壕裏,防空洞也不是萬能的。在草草埋葬了戰友後,胡八一帶著不滿一百人的連隊上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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