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給人塞到籠子裏,他們還在她的身上綁上了大塊的石頭,然後就將她連同籠子沉到了村裏一個多年廢棄的水井裏去了。那水井就在村子外面,有四五個人合抱起來那麼粗,但打從我記事起就荒廢了。
本來我們村都在那井裏取水用,直到後來那水井發生了意外。
聽說那井早年間接連淹死了村裏的好幾個人,奇怪的是,死人的屍體一直都浮不上來。村民們打撈也打撈不到,最後就只能作罷。
井水早就變質發臭,平日裏總用一塊大石板蓋著,我們小孩子尤其禁止去旁邊玩。
殷大仙知道這事情,他認為那井可以困住我娘。扔到那井裏去,鬼嬰生不出來,我嬸嬸也回不來,村裏便可以恢複安寧。
而姓殷的也做了不少工作,除了他那神叨叨的做法事,比如裝人的籠子就是特意用柳樹條編制的。
柳樹被稱為鬼樹,陰氣極重。而井水本就陰寒。我覺得嬸嬸這次可真是凶多吉少。
晚上的時候我呆在自己房裏難過,忽然嗅到惡臭的味道。
一抬頭看到了嬸嬸。
她渾身濕淋淋的,水井沒有困住嬸嬸,她又跑回家裏來了。
不過她的肚子卻癟了。
嬸嬸坐在炕沿上,手輕輕的捂著肚子,悵然若失。
「長生,快跑,你叔叔不是人!」沉默半響,她突然又在說這話。
嬸嬸轉頭看著我,她的神情木訥,我就忍不住有點兒想哭了。我要往她身上撲,嬸嬸卻搶先一步躲開。
她有些慌張,說自己身上髒,讓我最好不要碰她。
「嬸兒,你再帶了我和妞妞姐一起走吧。」我抹掉眼淚,說。
可我這次提起妞妞來,嬸嬸的臉上就泛起微微的冷笑。她不鹹不淡的說,妞妞現在都和你叔睡一個被窩了,她們現在是一夥的。
我不信,因為妞妞姐以前也很討厭殺豬的。
「那就咱倆一起走!」我又說。
嬸嬸默默的搖頭,可是卻又冷冷的哼了一聲。
她滿腔惡毒的說,「嬸兒不走!嬸兒得留下來看戲,嬸兒本來就是要看你師傅倒黴的,嬸兒現在要看全村的人都倒黴。」
她這麼說著,忽然就嘿嘿的傻樂。笑的‧人和冷漠,看她的神情那麼詭異乖張,我心裏就有點兒怕。
我嬸嬸將手放在唇邊,沖我噓了一聲,她竭力降低了聲調,仿佛怕別人聽到動靜,偷偷的跟我咬耳朵。
她神秘的對我說,你知不知道,妞妞肚子裏那是個東西,是個啥。
我完全給她那神情嚇住了,沒來由的一陣恐懼襲來,我也緊跟著偷偷的問,是啥。
嬸嬸沒跟我說到底是啥,說等生下來你就知道了,她說完這話就站了起來,腳步浮沉的開始往外走。
我嬸嬸當晚離開了,很少再回來我們家。
但是嬸嬸的確又回村裏來了。
村裏都知道這個,村裏的雞鴨每天都遭殃,但是卻沒人敢再說些啥。大家忍了。原來殷大仙也弄不住我嬸嬸,他最後也不管了。
只有村長最倒黴。
聽說我嬸嬸隔仨差五的就跑去村長家裏坐著,折騰的他不得安寧,然而怎麼哀求嬸嬸離開都不行。
後來殺豬的逼問過我,問我嬸嬸跟我都說了些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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