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篇

 風水師筆記

 花緣 作品,第296頁 / 共3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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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紅跟閻六聽著,就有些不好意思,我說:「行了,偏財不易得,這都是馮萬全的命,該他馮萬全的,對了,我倒是想問你,你跟馮萬全吃喝嫖賭倒是走的近,你知道誰會害他嗎?我懷疑他在外面還有債沒有了,所以會害了他兒子。」

王紅聽了,就跟我說:「你把石頭給我,我就告訴你。」

「滾犢子!」

我在劉金紅家裏等了三天,忙活著馮萬全的喪禮,馮萬全別看這挺風光的,但是其實都是虛的,那些以前跟他一起吃喝玩樂的人一個都沒來,三天的喪禮就來了幾個親戚,這個喪禮也算辦的冷清了。

今天。等過了辰時,我們就得給馮萬全下葬,但是走之前呢,來了這麼一批人,他們一進門呢,就要砸店鋪,這些人凶神惡煞的。操一口京片子,我一聽就知道四九城來的。

「娘的,給我砸,狗日的,敢黑我爹的石頭!」

「砸!」

「哐當,哐當!」

這批人進門之後不問青紅皂白就開始砸,把劉金紅家裏給砸的稀爛,我們三個本來想攔著,但是劉金紅不讓我們動,他說今天是他丈夫出殯的日子,不宜見血,她這麼說了,我們也就不動手,等這批人砸了之後。平了心氣在好好說話!

這幫人砸了店鋪之後,走出來一個小矮子,這人我一看,有些眼熟,這不是那天來我家裏鬧事的豁口四嗎?

這豁口四砸了店鋪,剛要去找劉金紅麻煩,突然看到我了。我看著他臉色變得難看,嘴裏烏喇,烏喇的說一些話,我聽不懂,我就說:「舌頭沒接上啊?」

這豁口四聽了,臉上的肉就跳動著,顯然是疼的厲害,我就說:「有能說話的嗎?來跟爺說說,馮萬全是怎麼得罪你們了,這又是要砸店,又是要動粗的?今個是人家出殯的日子,好歹也尊重一下死人吧?」

豁口四聽了,臉色難看,他趕緊跑出去。我知道正主在後面呢,這會,走進來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是個小矮子,有多矮?跟他娘的餘滄海似的,只有一米四出頭。五十多歲,瘦不拉幾的,大拇指上戴著一個於扳指,看著一副京爺的樣,而且這人懷裏抱著一頭狗,這狗特別洋氣,跟當年老佛爺養的那京巴差不多。但是特別凶,一進來就朝著我狂叫,聽的我心煩。

那女的我認識,就是那天跟馮萬全一起到我家的女人,這我就奇怪了,這兩人什麼關系怎麼會走一塊呢?為什麼又要來砸馮萬全的店呢?


  

那豁口四跟那五十多歲的小矮子筆畫了一陣,過了一會,那老頭走到我面前,跟我說:「朋友踩寬著點,進來是條子掃,片子咬!」

我聽著就打量著人,他這話說的霸氣,他讓我別多管閑事,否則他兄弟進來就是用槍打死我。我這個人雖然怕死,但是不怕事,我說:「並肩子,托線孫可囂張了,亮青子招呼吧!」

我的話剛說完,閻六袖子一滑,一把柴刀在手。他腳步特別快,一來一回都沒人能察覺,這時候就聽著那老頭懷裏的京巴叫的特別淒慘,所有人這麼一看,就看著那京巴的耳朵少了一只。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這京巴好著呢,為什麼突然沒了一只耳朵呢?這一看,突然就看著閻六把一只狗耳丟在地上,血淋淋的,閻六說:「聽著聒噪的很,給它來點刺激的。」

這閻六出手,神出鬼沒,讓所有人都捂著耳朵,深怕下一個割的就是人耳了,那矮子老頭見了,臉色鐵青,跟我們說:「合字上的朋友,一碗水端平了起喝。」

我聽他的話就覺得奇怪,他的意思就是咱們都是道上的朋友,咱麼搶的東西要平分,這就讓我不解了。我說:「朋友們,燈籠扯高一點,我們這是黃草窯子。」

這話就是告訴他劉金紅是個沒錢的主,讓她別打主意,但是我剛說完,這老頭就變臉了,跟我罵道:「袍哥子別給臉部要臉。五十年前三幫五會是一家,五十年後各找各媽,馮萬全吞了我的貨,我當是誰給他的狗膽,你若是硬要黑吃黑,也別怪兄弟不仁義了。」

我聽著就覺得特別奇怪,既然話都說開了,我也不藏著掖著了,我說:「對不住您嘞,你說的我一句都沒聽懂,我胡三是個拉網子的,只管死人的來生,活人的今世,雖然是袍哥,但是頂多算個鳳尾老幺,不主事的,道上的規矩敞亮,兄弟們賺錢門清,可不敢幹那種下作的髒活,您也別給我潑髒水,動起粗來,要了命可沒人賠!」

「說的好!」


  

王紅咋呼了一聲,從身後掏出鐵鏟子,一副要削人腦袋的樣,王紅是個渾人,喜歡動手,這時候不願意說那麼些道理,倒是真想幹一架。但是我趕緊給攔著,今個是馮萬全出殯的日子可不能見血。

那老頭把京巴狗往那豁口四懷裏一丟,擼起袖子跟我拱手,對我說:「青門的白紙扇,王增良,兄弟哪裏來?」

他自報家門就是要幹仗了,這是青門的規矩,青門行得端做得正,跟你打仗之前必定報家門,到時候你來報仇的時候也能找到門路,這是以前的青門,霸道著呢,我聽了也不虛,我知道這裏面肯定還有事。肯定是馮萬全沒有還清的冤孽。

「東北胡三,打東邊來,往南邊去,今個苦主入葬,見血你我都不吉利,要是想幹仗,來回奉陪!」

王增良冷笑了一下。跟我說:「怕是走不了咯,這龜孫是個跑爺,我托他到毛子的地方帶一批石頭,准備挖兩個鐲子,雕一個關公,料子給了他,錢也進了他手,最後卻給我兩個爛草花,當真唬我王增良是個白眼貨認不得真假。」

我聽著一知半解,劉金紅跟我說:「草花也是一種玉石的料子,但是不值錢。」

我聽著就懂了,也就是說這個馮萬全拿了王增良的錢還有料子給他做玉器,但是最後給人家的是不值錢的草花料子,如果這要是真的,那馮萬全就是死有餘辜了,他娘的連人家青門的人都敢唬弄,不死他死誰?

我說:「這等子事不是你一人說的算,凡事講究個證據,苦主已死,入土為安是大,給我個面子,等我回來,安排妥當,定會給你個交代!」

「呸,明明就是你跟馮萬全勾結,吞了我幹爹的料子,還想拖延時間?幹爹千萬別讓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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