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大概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是我心中不解,天下大仇有二,殺父奪妻,這努爾哈赤被奪妻這麼大的仇恨居然不興兵,這讓我很費解。
五哥對我說:「滿文老檔裏記載努爾哈赤是這麼說的:我所聘之妻,為他人所取,我豈不恨?然絕不可因怨恨即聽從爾等之言而興不時之兵!」
我聽了琢磨這句話,但是怎麼琢磨都琢磨不通,綠帽子普通人可以帶,他一個帝王能帶‧五哥見我嘴角帶笑,就對我說:「這是其一,其二,就是這個葉赫老女是個巫蠱之女,傳言他身邊有兩位侍女,一則從湘西苗疆請來的蠱婆子,那時候苗人被明人殺的血流成河,他們想找一塊安生的地討生活,但是又不願與明人低頭,那時候葉赫部落正與明人較好,就差人來葉赫部落說情,葉赫老女不知道是真心想幫她,還是為何,居然讓苗人的蠻王派了她最寶貴的女兒來幫葉赫老女征討努爾哈赤。」
我笑了笑,只怕努爾哈赤不敢娶葉赫老女的原因是怕死,把一個巫蠱之女放在身邊,還有殺父之仇,是個人都不會這麼蠢的。
五哥無奈的歎了口氣,對我說:「那個蠱女倒是沒什麼可怕的,可怕的是那位大薩滿,他的預言與詛咒非常厲害,而且精通薩滿神術,葉赫老女死後,這個大薩滿為她詛咒努爾哈赤,說:興天下著葉赫也,亡天下者,葉赫也,果然,努爾哈赤以滅葉赫一族開創大清王朝,最重又以葉赫一族最後一個女人掌權而忘大清,這等詛咒,讓人難以捉摸!」
我聽著有些稀裏糊塗的,我這等鄉野術士當真上不了那等家國興亡的大層面去,我問:「那跟著九口棺材有什麼關系?」
五哥笑了一下,是那種嘲笑的意味,他對我說:「這個地方曾經有過部落王國,叫做烏喇國,這個烏喇國以烏喇山為建都,在地裏上,易守難攻,而且有烏拉河滋養,所以當時烏喇國很強盛,是唯一能與努爾哈赤所抗爭的,這個烏喇國的老一代族長與努爾哈赤也是世仇!」
五哥說的興起,我也沒打擾他,他滋了一口水,接著說:「這個烏喇國因為共同的利益,加入以葉赫為首的九部聯軍討伐建州女真努爾哈赤所部。然而,九部聯軍慘敗建州女真於古勒山,老族長戰死,烏喇國的貝勒烏喇那拉.布占泰被俘虜,差點就給殺了,但是努爾哈赤卻將他恩養起來,並且把自己最疼愛的兩個女兒嫁給他。」
「布占泰當時感恩戴德,發誓唯大貝勒從命,但是這個人是個好色之徒,在回國之後,做了烏喇國的國王,他居然不感激努爾哈赤,仍然對曾有婚約的女真第一美人葉赫老女拉不死心,竟失去理智用蒼頭箭懲戒努爾哈赤的女兒,並且出兵征討努爾哈赤,這個白眼狼三戰三敗,丟國喪城,只身一人逃到葉赫部落,但是葉赫老女哪裏能看的上他了?」
我聽了就嗤之以鼻,這個布占泰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我有些疑惑,問道:「我得道那個玉牌的時候,恰巧是從一個滿是巫蠱之窟的地方,我曾經出現過一段幻覺,那個女人說烏喇王背叛了薩滿大神,這個背叛是什麼意思?」
五哥又點了顆煙,對我說:「正史上沒有這些,只有我們滿文老檔裏面才有,布占泰為葉赫老女亡國,卻慘遭拋棄,他這樣的人自然反複無常,於是又差信給努爾哈赤,願意內外聯盟攻克葉赫部族,努爾哈赤最懼怕葉赫老女身邊兩個人一則便是那蠱女,能放蟲殺人於無形,二則便是那大薩滿,布占泰願意為他除掉兩人。」
「努爾哈赤親自去葉赫部落索要布占泰,葉赫老女便以為時機來了,便想用巫蠱之術害死努爾哈赤,但是這只是計謀,努爾哈赤並沒有親自到場,葉赫老女便讓那蠱女陪布占泰一起去見努爾哈赤,本以為是暗殺努爾哈赤,但是那蠱女沒想到剛進了蒙古包,布占泰就用棺材釘要了她的命,並且親自將屍體獻給努爾哈赤!」
「努爾哈赤喜不勝收,本欲打算用那蠱女的屍體來做些文章,但是卻遇到了一連串的怪事,宮門失火,阿哥無故暴斃,本來已經打勝仗的他卻接連遭受三支暗箭差點殞命,滿朝文武都說是那蠱女死後作亂,努爾哈赤覺得也是,於是想要把屍體給燒了。」
「但是恰逢這個時候從明哪裏叛逃過來的一位欽天監正官阻止了努爾哈赤,他勸努爾哈赤萬萬不可燒掉屍體,明人與苗人打交道甚多,知道這其中原委,苗人養蠱以身作蠱,渾身都是蠱,要是燒了屍體,就等於放開了困住那蠱女束縛蠱毒的皮囊,禍害整個天下。」
「努爾哈赤當時驚愕連連,就請那位欽天監做主,處理了那女屍,那位欽天監頗有本事,治巫平蠱,而且把當時為彌補其長女而受到委屈定的皇陵給了那蠱女讓那位欽天監正官下葬那個蠱女!」
「這其中的過程,連滿文老檔都沒有記載過,我也不得而知了,布占泰以為立下了大功想要回建州,當一個貝勒,但是努爾哈赤早就看透他的為人,哪裏肯,最後這個烏喇王就客死了葉赫部族。」
我聽著嘖嘖稱奇,要不是我誤打誤撞進了那陵寢,估摸著這些事我永遠不會知道,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我問:「所以這九口棺材的主棺裏面沒有人?」
五哥聽了眼睛一瞪,對我說:「你真厲害,這麼快就明白了,不錯,這九口棺材就是烏喇王的陵寢裏出來飄出來的,布占泰雖然背叛了努爾哈赤,但是他的女兒卻沒有,他的兩個女兒死亡之後,依然以一國之母厚葬,並且,為了彌補之前的委屈,兩人以烏喇國都為陵,就葬在烏喇山裏,這些都記載在滿文老檔裏,但是本以為他們可以安息但是從這幾口棺材飄出來不難看出,她們的陵寢有人打擾,所以我結束了這裏的工作,就要去烏喇山找到她們的陵寢,加以保護!」餘腸名圾。
我跟五哥結束了談話,我知道了這其中的曲折的歷史,心中也明白了許多,這個時候我才想起一件事,整件事的起端似乎在白老山那座怪墓裏,那個女人的微笑跟九龍山裏的那個女人何其相似,想到這裏,我暗罵閻六那個癟犢子,他肯定從那個女人的墓裏面拿走了一些不該拿走的東西。
這個東西,會不會是那樣東西呢‧
第81章 鱉潮
這個時候我想找閻六問清楚,那天在墓裏面,他到底拿了什麼東西,但是閻六跟王紅那兩個癟犢子不知道是死是活。
回了趙大安家裏,我倒頭就睡,昨天夜裏虛驚一場,又冷又餓的,睡一覺了事,所謂睡著了不餓就是這個道理。
我這一覺睡的踏實,有人喊我的時候都已經下午了,是彪子來叫的我,他跟我說他老娘准備了豬肉燉粉條,讓我下去吃口熱乎的,阿貴很好吃著一口,聽著就下去了,但是我卻有點反胃。
我還是困的很,但是趙大安婆娘三請四請的,我又不好意思,就下去隨便吃了點,說來也怪了,吃飯的時候,雨下的越來越大了,這時候門口來了個要飯的,穿著一身破爛的衣裳,銀須白發,手裏拿著個碗,手裏拄著個拐杖,他一來,我就聽到趙大安家裏門後面的那頭老牙狗叫的厲害。
趙大安看了是要飯的,就吼了一聲那頭老牙狗,讓彪子給拿要飯的送點吃的去,彪子拿了兩個窩窩頭就去了。
但是說來也奇怪,那老頭看著彪子出來了,轉身就走,也沒要窩窩頭,這讓彪子很生氣,罵了起來:「咋你個要飯的還嫌棄上了‧活該餓死你個鱉孫!」
我也沒在意,只是覺得奇怪,我在漁潢村這麼久,還真沒見過有行乞討飯的,今個算是第一次,趙大安也嘀咕著覺得奇怪,他們漁潢村還真沒這號乞討的人,大概是別的村子遊走過來的。
這時候神婆「九姑」難得的從她的閨房裏走出來,我在趙大安家裏住了十天半個月從來沒看她自己個走出她的房間來,所以今個她出來了,我覺得特稀奇。
九姑出來的時候,赤著腳,我看著都覺得寒,她身體也瑟瑟發抖,眼睛翻著,神神叨叨的跟我說:「鱉仙子孫出馬,吸收點人氣,要位列仙班,你們這些凡夫俗子,破了他的功法,害它有家不能回,大仙你也言而無信,今天我就親自出馬,保教你們漁潢村血流成河!」
九姑的話說的我們摸不著頭腦,那趙大安跟他婆娘當下就跪了,對著自己的閨女磕頭請求保命,我跟阿貴相互使了個眼色,不明所以,這會,那九姑身子一陣陣發抖,但是眼睛已經不再白翻了,我看著說:「仙家您受累,麻煩轉告一聲,我這有難處,所以才耽誤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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