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篇

 晚安,神君大人

 北魚 作品,第105頁 / 共47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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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了就點點頭,魚把頭吃喝之後就睡了過去,阿貴就更不用說了,早就打蒙了腦袋呼嚕呼嚕的,我跟阿貴睡在吊腳的閣樓裏,東北這邊天到一二月就冷的邪乎了,第一場雪已經下過了,第二場雪也會不期而至,喝了酒之後,我也睡著了。

睡夢裏,我總是聽到一個聲音,一個面容,是那個女人,雖然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我清楚的知道她是誰,不過畫面一直停留在一個洞穴裏,到處都是滿天神佛,到處都是金光燦燦的,還有神龍飛天,我知道,那坐古墓的事一直在我心頭縈繞,每次做夢都夢到。

那個神秘屍體的笑容一直都讓我感到恐懼,而讓我更加恐懼的是,我看到她的眼睛在流血,但是她卻在笑,我的內心很恐懼,我的眼睛似乎也在跟著流血,我惶恐的拍打著自己的臉,想要讓自己清醒過來,一陣意識的扭轉,這是一種很奇妙的過程,從睡眠到清醒的過程,我的睜開了眼睛,看到趙彪用手拍著我的臉,說:「哥,起了,入夜了,得上湖了」。

我看著趙彪,他顯得很興奮,又抬頭看了一眼外面,已經黑透了,就推了推阿貴,他轉過身來,臉上已經沒有一絲睡著的痕跡了,我知道他一直在保持警惕,他就是這樣一個警覺的人,否則雷六也不會這麼信任他了。

我們下了吊腳樓,趙大安的媳婦給我們准備了厚厚的大衣,裏外裹了好幾層,魚把頭在外面套好馬車,給馬喂了一些幹豆子,補充一下營養,我們准備好了之後,就坐在後面的板車上。

馬車走了,地面上的幹土被碾壓的發出「啪啪」的聲音,那種幹冷幹冷的感覺隨而便湧上我的心頭,我呼出的氣也隨之發白開來,朝著外面飄散出去,我內心不由得罵了一句。

「真他娘的冷」。

而我不知道的事情是,這一去似乎就是很長時間,要是知道的話,我肯定不會去的。

馬車走了很長時間,我由於不勝酒力,上了車,在吧嗒吧嗒一顛一顛的情況下又睡了過去,這次是半睡半醒,因為腳冷的很,即便身子被厚厚的大衣給裹著,但是腳冷實在是避免不了。

當到了的時候,我後背被人拍了一下,我醒了過來,四處看了一眼,心中一驚,因為放眼望去,一片漆黑,手電所到之處斷斷續續的傳來不少的「碎語」還有爽朗的笑聲,以及卡擦卡擦鑿冰的聲音。

我看著魚把頭走到了冰面上,有好幾個人朝著他走過來,年紀比他稍小,對他很恭敬,看來都是其他隊伍的人。

魚把頭說漁獵是個費力氣的活,有好幾組人,每組人都得有人管,他是魚把頭,只負責總的指揮,所以這些人就是小隊的隊長稱為「小股子」。

我跳下了冰面,突然腳疼的像是被砍掉一樣,當時就跪下了,扶都扶不住,趙彪笑著遞上一壺燒刀子,對我抱怨說:「在冷點連酒都要凍上了,腳麻了吧,喝口酒暖暖。」

我灌了一口酒,火辣辣的感覺一下子就燒了起來,被扶著站了起來,走了幾步,稍微緩和一下。


  

烏喇河很大,足足有一百多平米公里,兩岸都是山,有名的玄天嶺,青龍山,都傳說裏面有吃人的神仙,這個河也養育了漁潢村千把年了,就比大白湖小一點,一眼望去,就是一片冰雪世界,魚把頭談了幾句,就上了車,對我說:「小哥兒,上車,我們去找漁,今年早了」。

這話說的很神秘,找漁?我看著冰面,狗屁都看不到,就跟陸地一樣,他那去找漁去?餘邊何號。

趙彪沒多說,呼哨一下就上了車,拽著我就上去了,又給我灌了口酒,把我給騙上了車,太冷,又在冰面上,我他娘的真不想灌風跑。

馬車在冰面上走,但是平穩的很,後來我才知道,馬蹄子上都裹了防滑的東西,就算在冰面上走也是四平八穩的。

走了一陣,魚把頭下了車,趙彪拿著特制的鑿子跟著魚把頭下車,兩人圍著冰面轉了一圈,魚把頭躲過趙彪手裏的鑿子,在冰面上打著轉開始鑿冰,鑿完了之後就趴在冰面上,拿著手電往裏面照,我看著也就一尺的坑,他能看到個屁,我實在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經驗,所以我也沒多說。

「這,就這!」

漁把頭指了指自己鑿的坑讓趙彪給插上標杆,就算給定下了。

車上,我問老把頭到底憑借什麼就這麼看一眼就把位置給定了,而且定位置做什麼,漁把頭對我說:「冬補開始了,但是要幹准備工作,我這是找「漁花」,冰太厚,漁會找冰層薄的地方呼吸,因為水冷,一呼吸就會留下水泡冒上來,但是在底下的冰層上附著炸不開,這不我就看到了嗎?」

我聽著覺得稀奇,這種事情也只有常年幹這行的人才會有經驗,但是後來我才知道,這是個體力活而不是個眼力活,冬捕開始時,所有人都會按著老把頭提示的水域,先在一米厚的冰層上每隔八九米鑿一個冰眼,一趟網要鑿幾百個冰窟窿,然後再在冰下穿杆引線,這還不是重點,當我看到網之後,我就傻眼了,那就是個捕天大網,一眼望不到頭,足足有兩千多米長,可想而知這樣的網在水下是多麼的難走。


  

鑿眼花費了一夜的功夫,我跟阿貴都幫忙,漁把頭指哪我們鑿那,到了天亮的時候才停下來,天亮了之後,我看著波瀾壯闊的冰面上,一輛輛馬車都在跑,魚把頭過來給我們在冰面上煮了豬肉燉粉條,拿著燒刀子喝了起來。

魚把頭說:「撈魚的大老板今天估計會來,這一次魚苗好不好關乎到以後,大老板特地請了西藏的喇嘛來做法,年年都請,但是收成越來越差。」

趙彪嘴裏吸溜著粉條,嘴裏頗為不屑的意味問:「啊爹,不是說不讓搞祭祀了嗎?去年上面來人,把俺們的台子都砸了,差點沒撈成,還是大老板塞了錢才了事的。」

魚把頭打著哈哈說:「偷著弄嘛,他們信唯物主義,我們信大神,明著不讓弄,我們就偷著弄。」說完就喝了一口燒酒。

我跟魚把頭聊著有關於冬獵的事,烏拉河的魚群可能被捕撈殆盡了,就有大老板響應上面的號召,在烏拉河裏放魚苗,今年是頭一年收養自家放的魚苗,所以「網東」就特地請了西藏的喇嘛來做法,以前上面為了消滅牛鬼蛇神,這樣的法事都禁止做的,這些漁民們每年都偷偷的祭祀,祭湖祭河神,但是上面的人就來看著,不給祭祀,誰祭祀就抓誰,又是打又是砸的,何苦呢。

由於昨天晚上一夜沒睡,吃完了,我們就在馬車上將就著歪一歪,我一上車就睡著了,披著厚厚的大衣,下面是甘草,說不上多暖和,但是酒勁一上來,渾身都跟著火了一樣。

但是睡覺的人很少,我睡之前看了一眼,只有我跟阿貴睡了,因為我們不是他們雇來的,這裏的人,都是雇來的,每人幹一天五十塊錢,我們不拿錢白忙活,休息一下也是應該的。

於是我們在叮咚叮咚的鑿冰的聲音下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夠死,直接睡到了晚上,我醒的時候趕上大夥休息在冰面上吃飯,這時候大家勞作了一天一夜了,魚把頭讓大家夥吃好睡好,明天就開始幹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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