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一想,壞了,芙蓉!
我一想到我媳婦,趕緊的就抱著娃沖了進去,我一進門。就看著芙蓉在炕上趴在,蓬頭垢面的,像是被人給撓了一樣,我眼淚嘩嘩的,是我害死了芙蓉啊,要不是我瞎做好人,把那個披毛帶甲的畜生領進門,芙蓉也不得死啊!
我三步並作兩步趕緊跑過去,把芙蓉給翻過來,我都能想著芙蓉被掏了心肝的樣子,但是這麼一翻,我心裏那叫一個高興啊,就看著芙蓉胸口掛著的桃木小劍斷成了兩截,但是還有氣,身子都是熱乎的呢。
我趕緊的給芙蓉掐人中,掐了一會,芙蓉才醒過來,她一醒過來就哇哇大叫的,我叫我娘來給了兩巴掌才給打醒,芙蓉醒了過來之後,趕緊抱孩子,看著孩子沒事,她才放心,我們全家都是虛驚一場。
芙蓉跟我說:「一躺下,我就覺得身子冷,我要下去加被子,那個姑娘問我孩子冷不冷,要不要抱著睡,我尋思著也是,就把孩子給抱下來,我加了被子,身上就熱乎了,想把棉襖給脫了,但是這麼一脫我就傻眼了,我就看著那女娃子屁股後面咋露出來一條大尾巴。嚇的我當時就要叫喚,可是還沒叫喚呢,那玩意對我吹了口煙,我就不省人事了。」
我聽著心裏萬分感謝閻六,要不是他給芙蓉送了一枚三寸桃木小劍,估摸著今天晚上我一家老小都得被那畜生給掏了心窩子,我一想到這。心裏就恨的牙癢癢,出門就拿著揚叉出去尋閻六去,要是被我給逮著那畜生,我非得扒了它的皮不可。
我追了十來裏地,但是只能聽著貓叫跟狗吠,卻見不到兩人,天上出了月牙兒,我借著光繼續走,終於在村西頭的紅樹林找到了閻六,我看著閻六灰頭土臉的從裏面出來,見著我才算是鬆了口氣,我問:「逮著了沒有?」
閻六倒是沒急著說,跟我說:「回去在說。」
我們兩回了家,也是天亮的時候了,閻六喝了一碗酒壓驚,我問:「那畜生到底是個什麼玩意?你倒是見著了還沒見著?」
閻六點了點頭,頗為神秘的跟我說:「當時我睡的迷迷糊糊,就聽著外面有動靜,出來一看,原來是個畜生在作怪,那屍貓倒是利索。追著就咬,我一路跟著,但是那畜生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居然能騙的過屍貓,讓它偏了道,但是我道行多深,我可不會追偏了去,我就追啊追,追到了紅樹林,你猜怎麼著?」
我聽了就給閻六一巴掌,我說:「你他娘的就別跟我賣關子了,到底咋拉?」
閻六故作什麼的說:「我當時定睛看時,卻原來是一個野狐,頭上頂了一片死人的天靈蓋。對著明月不住的磕頭。」
我聽著心裏大驚,咋會又是個狐狸?
閻六看我驚的厲害,就跟我嘮叨:「我當時就奇了,狐能變化,莫非這孽畜弄這道兒,還是我看錯了?我心裏嘀咕著,這仙家不能亂動是不是?我也不打攪他。我且悄悄看他怎地,我貓在後面悄悄的看,只見那狐拜了多時,就看著她把天靈蓋放在腦袋上,又化了個人形,居然跟我在你家門口看到跑出去的那姑娘一模一樣,我當時就知道原來如此。」
我聽著就罵,我說:「你到底抓沒抓住?」
閻六不無可惜的跟我說:「我當時不覺心中大怒,輕輕的放下柴刀,解下弓來,搭上箭,弓開的滿,箭去的疾,看正狐身颼的射去。叫聲:『著!』正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正中了狐的左腿。那狐大叫一聲,把個天靈蓋抓將下來,複了原形,帶箭而逃,真是可惜。」
我聽著就給了閻六一腳。這狗日的吹牛呢,我問:「你他娘的那來的弓?那來的箭?吹牛也不看看自己有啥本事。」
閻六聽著,眼珠子轉了幾圈,顯然是被人給揭了底有些不好意思,我問:「到底咋回事,你跟我說清楚。」
閻六喝了口酒,跟我說:「前面的倒是真的。我真的見著一個狐狸拿著人的頭蓋骨在拜月,後面的倒不是我傷了那狐狸,而是你的那頭屍貓傷著人了,愣是把那狐狸的一條腿給活活的撕斷了,這頭狐狸,估摸著就是上次你放走的那頭,回來要你好看的。」
我聽著心裏窩火,我問:「咋?我放它一命,難道它不知恩圖報,還要回頭來殺我?這是什麼道理?」
閻六冷笑:「你掀了人家的窩,殺了人家的老太奶,你這是放虎歸山,這下好了,我看你咋收拾。」
我聽著心裏憤怒,那句話真叫說的對,除惡務盡,千萬不能婦人之仁。
這事過了三五天,我也給淡忘了,不去刻意的強求什麼,記在心裏,下次遇到了不犯便是。
芙蓉滿了月子,也能下床了,孩子我娘帶著,他幫著做一些家裏的事,洗刷的事還是女人來操持妥當。
今天雷六要來,跟我商量小年那天去迎親的具體詳細,我也得把賓客婚宴給操辦起來。
我在外面除雪,就聽著屋子裏芙蓉在抱怨,一早上就說個沒完,我進了屋問:「咋拉?」
芙蓉特別生氣,跟我說:「娘家陪嫁過來的東西都在,但是唯獨缺了那一根金釵,那是我娘化了鐲子給我打的,平日裏我都不帶,今天尋思著要來不少人。准備拾到一下自己,但是找了個遍,就是找不到那根金釵。」
我說:「東西丟了莫找,要不是就真的丟了,要不是就是蒙了眼,你越急,越找不到,趕緊的去收拾廚房裏的事兒吧,六哥馬上就要來,今天帶著兄弟們來給我老娘拜年,聽說五哥也來了,不能慢待了。」
芙蓉也不找了,把一身衣服給換了去,然後進了廚房。端著菜盆子,尋了隔壁的二丫姑娘跟她一起去村口的小河裏洗菜,河水是地下冒出來的水,熱乎。
我在家等著呢,尋思著他們應該快到了,就想去換一雙鞋,穿這個破布鞋有點難看。腳上的鞋那天給了那個披毛帶甲的畜生,不知道給我撒拉到哪去了,我就讓我娘給我重新納了一雙,我趴在床底下找,但是怪了去了,我咋找都找不到,我到了廚房。看著鍋洞裏面有一只,但是另外一只我把整個屋子都給翻過來了,也不見有。
我就奇了怪了,這鞋那裏去了?還能讓那頭屍貓給叼走了?也沒見它有這壞毛病啊?
疑惑著呢,五哥六個還真就來了,身後跟著十幾個兄弟,帶著半頭豬,一頭羊,還有幾十包果子進了門,把我家的灶台給堆的滿滿的都是,我說著五哥他們太客氣了,但是五哥倒是性情中人跟我說:「咱們都是結拜的兄弟,你老娘,就是我們老娘。逢年過節還不得孝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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