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六也不生氣對我打趣的說:「皇命難為。」
我不理他,我說:「你什麼意思‧唬我呢‧如果是你們家禍害了人家祖墳,為什麼你找不到‧別編個故事來唬弄我。」
閻六一拍腦門,痛恨著說:「那本書只有一半,另外一半除四舊的時候給燒了,所以才害的我差點命喪九龍嶺,那地方如今成了無名鬼蜮了,所有的孤魂野鬼都在哪裏,若是長久以此,只怕下一個中元節到的時候,千山就要成了無間地獄了,你去過,相信你也知道其中的凶險了。」
閻六前面的話我一句都不信,但是後面這句話我信的真真的,因為我去過那地方,當真是個絕地,五虎擒羊地,青龍回首陣,內不能進,外不能出,地下煞氣沖天,所有葬在九龍嶺的人全部都是永不超生的孤魂野鬼,若是長久以往,哪裏比如會殺氣沖天,到時候必然森靈塗炭。
第15章 深山老宅
我問閻六:「你有什麼對策?」
閻六對我說這麼多,斷然不是跟我胡侃來了,必然有他的打算。
閻六愁眉苦臉,對我說:「我家斷了傳承,我的本事吊兒郎當,全靠我摸索我爺爺那本陰陽秘術學來的,我爹死的時候只有一個遺願,就是平了九龍嶺的煞氣,那是我們閻家造下的,如今皇帝都沒了,就別提什麼皇命了,所以他生前就去嘗試,但是弄的一身陰煞入體,差點斷了香火,要不是你們胡家半仙保命,只怕也還沒有我呢。」
我聽了就生氣,別看他一把年紀,我照罵不誤,我罵道:「你奶奶個熊的,少在我面前訴苦,好像誰不是差點斷了香火,你想咋滴直說,能商量我對付著跟你商量,不能商量,滾你奶奶個熊。」
閻六被罵了個眼青,卻對我笑了一下,繼續說:「你是小爺,你輩長,你罵我應該,但是我得告訴你,我祖上的本事可是通天,欽天監閻懷仁想必你也聽過,他布下的陣法,只有我們閻家能解,所以謀事在我們,成事在我,我有一計,你我入了九龍嶺,破了陣,端走那索家的先人,把嚴文利的父親埋葬進去,你我合力把九龍嶺的風水改個造化也是造福一方。」
我思索著閻六的話,他的話有些問題,我問他:「這件事跟嚴文利有什麼關系?」
閻六一臉苦水,對我說:「日子難過,六七之後我就在沒吃過飽飯,嚴文利是個好人啊,心腸好,他爹更是個好人,我爹死後沒錢葬,是他出錢出力給葬的,我這麼個人念舊,重情,如今他老人家仙逝,我覺得應該為他尋個風水寶地,蒙陰後人,那塊地若是改了造化,千萬不能被心懷不軌的人占了去,我想著嚴家是個好人家人,就讓他們家占了地尚好。」
我自然不信,我說:「你收了人家多少錢?」
閻六一聽,先是一愣,隨後一般正經的對我說:「我要是騙你我是孫子,我一毛錢都沒要,我告訴你,嚴家真是好人,他兒子是一方父母官,造福百姓,只是官低人微,有些主意是造福一方的好主意,但是都不能被采納,所以要是他家的祖墳能蒙陰,讓嚴文利的兒子當了大官,造福百姓,這個功德可是記在你我頭上的。」
我聽閻六胡扯就頭疼,還造福百姓‧這年月都凍死人餓死人了,哪家人肚子有油水,哪個嚴文利頭大脖子粗將軍肚子往外凸,一看就是腦滿肥腸的人,他兒子是個什麼人我沒見過,但是有什麼老子就有什麼兒子,還造福百姓‧不禍害一方就不錯了,他們嚴家對閻六好那是自然的,他是個陰陽師,有些手段,但是對別人好,我就不同意了。
閻六見我思索良久,還想要勸我,我就打住,對他說:「風水師有個規矩,想必你也知道,我們這行人,發現了龍穴寶地自己是不會用的,那塊地就在那,等待有緣人,他嚴文利要是真有這個緣分我攔也攔不住,所以你不必跟我說那些個客套話。」
閻六見我油水不進,便沒有多言,轉身就走,我抱著那頭黑貓上了地窖,往地上一丟,它也不亂跑,就貓在我家門口打盹,沒有精神,之前的精氣神彪悍的勁頭全沒了。
翌日,過年的氣息越來越重,臘月二十九,家家戶戶開始放炮,我也起了點了一掛,鞭炮炸的雪花亂飄,我正琢磨著如何跟閻六除煞,沒成想張芙蓉來了我家,我娘不在,去了鄰村給我姥爺家送禮去了。
張芙蓉來我家啥也不說,幫家裏裏裏外外給收拾了一遍,將院子裏的雪掃了個幹淨,又給我套了個暖手的墊子,讓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末了張芙蓉跪在地上給我磕了三個響頭對我說:「恩人,就此謝過了。」
我沒明白張芙蓉這麼做是什麼意思,就木訥的客套了一下,但是人家也不領情,做完了就走,我閱人無數,某個人有點動作我便知道他下面要做什麼,有什麼意圖,但是張芙蓉這回把我給弄蒙了。
王紅還在一邊瞎攪和,說張芙蓉是多好一媳婦,說我不懂人情,不懂得憐香惜玉,要是張芙蓉能看上他,絕對沒我什麼事。
過了晌午,我娘回來了從我姥爺家弄了些幹貨,湊活做了一頓,正吃著呢,張屠夫夫妻兩來了我家,兩人面色頗為急切,一進門就跪在地上,給我磕頭,我覺得這家人有些奇了,這鬧的是那一出‧
我死命把兩人拉起來,趕緊詢問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兩人連哭帶喊的跟我說張芙蓉尋短見去了,我心中著急為什麼不攔著,他們兩說發現的時候人已經走了,只留下一封遺書,我打開遺書看了一眼,心中頗為後悔。
原來張芙蓉因為被拒絕了婚事,就想不開了,去九龍嶺尋短見去了,九龍嶺那顆歪脖子樹不知道吊死過多少癡男怨女,哪裏不知道有多少個枉死鬼。
我沒多少,跟王紅就拿起單腿驢就出門,直奔九龍嶺,單腿驢是東北特有的一種在雪地裏行走的工具,就跟滑冰鞋差不多,但是是木頭做的。
這種工具是一種冰上滑具,有雙腿的小爬犁和單腿的劃子,有些地方管劃子也叫「單腿驢」,劃子和現在的滑冰鞋的構造和原理差不多,只是材料是木頭和厚鐵片,人的雙腳站在上面。
劃子占地面積小,冰上阻力小,所以在鐵釺的支撐輔助下,行進速度比爬犁更快更敏捷更需要技巧。
有句話叫「雙腿沒有單腿快」在雪地裏滑行絕對比你走的快,和「雙腿沒有單腿快」類似的還有「馬拉爬犁比車快」等等,說的都是和東北的冰雪有關的「怪」。
我們村到九龍嶺得走一個小時,但是我跟王紅踩著單腿驢跑的特別快,半個小時就到了九龍嶺,但是到了九龍嶺我跟王紅有些急眼,也不知道張芙蓉什麼時候到的,這個時候恐怕找到了人也得沒了命。
農村的姑娘,性子都很剛烈,名節看的比命還重,張芙蓉這個黃花閨女更是如此,中午我還奇怪了,她為什麼要做哪些個事,原來是不想活了,只是不想白辜負了我救她的恩情,所以為我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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